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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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識裝模作樣拉開她的手,明珠真的要被他氣哭了,這種時候他裝什么正經人? “這是在宮里,我不能胡來?!彼f的一本正經。 明珠將他推倒在床,按著他的肩膀,“你不要裝?!?/br> 趙識連帶著眉眼都笑了起來,“現在都敢這么跟我說話了?!?/br> 明珠受了一晚上的苦,這會兒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墜落在他的心口。 趙識反客為主,手指探進她的腰線…… 幾次過后,明珠那股藥勁才退了個干凈,她身下枕的床單已經皺的不能再看。 趙識一只手擁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認得我是誰嗎?” 明珠半睡不醒,迷迷糊糊地說:“誰都行?!?/br> 趙識不生氣,說她沒良心。 他喜歡軟綿綿溫順的她,這段日子,她確實乖了很多。 趙識很滿意,他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雖然什么都沒說,內心的期望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明珠被他的手環著感覺難受,換了個睡姿,說著不清不楚的夢話,“不會有的?!?/br> “什么?” “我吃了藥的?!?/br> 趙識沒聽明白,好奇地問:“什么藥?” 明珠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神神秘秘,“噓,不能讓他知道?!?/br> 第41章 你想當太子妃嗎? 明珠連手指頭都是軟乎乎的, 按在他的唇角也沒什么力道。 藥性未除,她的意識此時還模模糊糊,覺得哪兒舒服就往哪兒滾, 抱著他的身體, 把臉埋在他的頸窩,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又說:“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br> 趙識低眸看著她柔和的側臉,將被子往上拉了拉, 蓋住她的肩膀, “是嗎?” 他幾乎從來不用香, 以前也沒覺得自己身上有香味。 趙識等了半晌, 也沒等到她的回答,低頭一看, 懷里的女人已經睡熟了。 睡覺的時候,微微張著小口,臉頰泛紅, 呼吸吐氣都十分可愛。 今晚確實把她累著了。腿上還平白多了那樣好幾道的傷疤。 她又愛美,醒來知道腿上可能會留疤, 估計又要偷偷難過。 趙識一夜沒睡, 等到天剛剛亮便起床更衣去他母親那里請安。昨晚宮中動靜鬧得那樣大, 他母親怕是要多想。 走之前, 趙識同宮女說道:“今天不用叫醒她?!?/br> 睡到幾時就幾時起, 好好養養心神。 三月垂柳已綠, 又是一日晴空。趙識起早去了他母親的住所。 宋鸞也才剛剛起床, 正在用早膳,瞧見兒子來了,既驚喜又有些驚訝。 兒子長大后, 身上擔子重,難得有個空閑才會來她的院子里坐一坐。他有什么話都憋在心里頭,她這個當母親也看不穿。 宋鸞很高興,對他笑了笑,“你怎么來啦?” 趙識表面上看著還是平常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但眉眼中的神情確實柔和了幾分,他猶豫片刻,張口輕聲說:“母親,昨天晚上沒有嚇著您吧?” 宋鸞搖頭,“沒有?!?/br> 本來宋鸞都不打算問了,但又架不住心里那點好奇心,“你現在消氣了嗎?” 趙識垂眸,“一點小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昨晚沒嚇著您就好?!?/br> 宋鸞就知道他是個鋸了嘴的悶葫蘆,不想告訴她的事情,她就是問也問不出來。 “這一轉眼,你都這么大了。馬上就要娶妻生子了?!?/br> 想起來,他還還小的時候,是個軟糯糯的小白饅頭,窩在他叔叔的肩頭,連話都不敢同她說。 現在已經能撐起一片天空。 她都快要不認識這個兒子了。 趙識留下來陪她吃了頓早膳,而后母子倆坐在一起下了一盤棋。 宋鸞身體不大好,下完棋就把他趕走,說自己要繼續睡覺了。 臨了,還不忘提醒趙識,“婚期都快定下來了,你怎么還不把明家那位姑娘帶到我面前看看?” 她也想知道兒子心儀的姑娘到底長什么模樣,脾氣如何。 趙識心不在焉地道:“嗯?!?/br> 他今日沒有要緊的事情要做,經過園子里的一片池塘時,在荷塘邊安靜站了一會兒。有些荷花已經開了,望著這片光景,趙識忽然走了神,想起當初的事情,現在看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做錯了還是沒做錯。 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見她那樣開懷站在絢爛的日光下對他笑一次。 趙識回去卻沒見著明珠的人,他坐下喝了杯茶,倒也沒問別的,只是問:“她什么時候起的?” 小宮女說:“您起來之后不久。姑娘睡的不大好,做了噩夢就被嚇醒了?!?/br> 趙識知道她常常做噩夢,分明是個什么壞事都不敢做的人,也不知噩夢為何總纏著她。 趙識嗯了聲,“她吃早飯了嗎?” 宮女搖頭:“姑娘說不餓?!?/br> 趙識淡聲吩咐,“讓廚房的人給她煮完紅豆蓮子粥?!?/br> “是?!?/br> 明珠確實被今早做的噩夢嚇得不輕,她被困在一間屋子里,抬頭就看見一副棺材,兩側掛滿了白皤,四周的墻壁上全都是血。 棺材下方烏泱泱跪了一群穿著白衣的人,還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陰森的夜晚,她嚇得腿軟,只想快點醒過來。 趙識身著黑衣,好似與漆黑冰冷的夜色融為一體,他坐在另一側,嘴角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冷眼看著抖成篩子的他們。 他手里握著一柄短刀,刀刃上掛著還熱乎新鮮的血液。冷嘲熱諷的神情,就好像看誰不順眼下一個就拿誰開刀。 明珠努力睜開眼睛,掙脫這個噩夢后緩緩醒來,起床后急需透氣緩和心神。 她回了屋,趙識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握住她冰冷的手,“頭還暈不暈?” 明珠搖頭:“不暈?!?/br> 但是昨天夜里她糊涂的時候和趙識說了些什么,真的記不太清楚了。 應當沒說不該說的,她這樣想著身體就放松了下來。 趙識讓人將熬好紅豆蓮子粥端了上來,“先吃點東西?!?/br> 明珠被他按在椅子上,看著香軟的紅豆粥,有些小抗拒,“我不餓?!?/br> 趙識溫聲道:“吃完帶你出宮?!?/br> 明珠端起碗,吹了吹,嘗了兩口,覺得味道還不錯,就又多吃了兩口。 但她是名副其實的貓胃口,吃不了多少就撐了。 趙識總是嫌她瘦,感覺每次和她一起吃飯,都像在投喂小動物,非要看著她將碗里的東西吃完才好。 明珠喝完碗里的粥,才得出空問:“我聽說,您將郡主送回襄陽了?” 趙識淡淡道:“嗯?!?/br> 明珠昨晚剛發現自己被下藥,就往郡主身上猜,沒想到還真是她做的。 明珠低低“哦”了聲。 趙識扣緊她的五指,“一刻不看著你都不行?!?/br> 稍不注意就中了別人的套。 明珠也很委屈,這種事情怎么能怪她?罪魁禍首也是他才對。 她懶得與他爭辯,有點小氣性就憋著不跟他說話。 趙識牽著她往外走,明珠偏過頭看著他的側影,只覺得這個男人好像越來越挺拔,也變得越來越像夢中深不可測的他。 太子的車駕在殿外等候,兩個人穿過一道長廊,迎面碰上了也打算出宮的宋懷清。 宋懷清看見明珠的臉,眉頭當即一皺,昨夜那股濃香還刻在他的腦海中。 趙識的身體擋在明珠前面,抿著唇,沒有說話。 宋懷清上次見到明珠其實對她沒什么印象,左不過是暖床的侍妾,等趙識沒了興致,也就放在一旁不會管。 雖然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明珠算計的他,不過宋懷清還是將這筆賬記到她頭上。 偏見很難消除。他也很難不遷怒于明珠。 宋懷清抬眼看著明珠,“昨晚是我冒犯了明珠姑娘,改日再同你賠禮道歉?!?/br> 明珠沒想到他會說這么一句話。他也談不上冒犯她,隔著一層床幔,兩個人都看不清彼此,何況當時他還是背對著她。 明珠愕然,她嘴巴笨,哪里是這些人精的對手,結結巴巴:“不…不用了?!?/br> 宋懷清的桃花眼掃過幾分冷意,“是我應該的。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我也不會逃避?!?/br> 話點到為止,冷箭也放完了。 宋懷清斂起眼尾的冷笑,“姑姑還在等我,我先走一步?!?/br> 趙識好半晌沒作聲。 明珠的手掌被他捏的有些疼,她輕輕嚷了兩聲疼。 趙識松了松手,“走吧?!?/br> 不管宋懷清真的看見了什么,還是有意在他面前說這些話。趙識什么都不打算問,這件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