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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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識的手指搭在桌邊,指腹下好像壓著幾張泛黃的紙張,他的臉色看起來非常平靜,“看見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br> 明珠坐起來穿好鞋子,緩緩走到他身邊,掃見他手指下壓著的信紙,瞳孔猛地一縮,差一點沒忍住就要上前搶回來,她的手指緊緊攥著,心逐漸沉了下去。 趙識抬眸看著明珠,面無表情捏起信紙,遞到她眼前,問:“識字吧?” 明珠沉默不語。 趙識語氣平淡地說:“給我念念?!?/br> 明珠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信紙,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些書信上的內容,情竇初開的少女,又正是蜜里調油的時候,寫的情詩能酸掉半顆牙。 她也知道趙識非常厭惡她同別的男人有接觸,這個男人有時候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讓她喘不過氣。 看似溫柔,實則潤物細無聲侵占她的所有。 要聽他的話,最好事事都要順著他的意思。 趙識站起來,將信紙拍在桌面上,聲音好似雷霆萬鈞般沉重。他捏著她的下顎,收了點力道,倒也沒有弄疼她,漆黑的眼珠定定望向她,“來,給我念一遍?!?/br> 安靜了一小會兒。門外有侍從低聲提醒:“殿下,快到上朝的時辰了?!?/br> 趙識冷聲厲色,“滾?!?/br> 站在門外守候的侍從也嚇了一跳,可從來沒聽過文質彬彬的太子殿下說滾這么嚴重的詞。 他斗膽又道:“殿下,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趙識的聲音比方才還冷了幾個度,“讓你滾聽不懂是不是?” 侍從心頭一凜,不敢再說什么。 明珠緊張的不敢動,下顎被他捏的有些疼,眼圈微微泛起漣漪,鼻尖通紅,她攥緊衣袖,吸了一口氣,她隨即閉著眼睛問:“殿下真的要聽我念嗎?” 趙識冷聲一笑。 明珠覺得好委屈,他擅自動了她的東西,現在沖她發作脾氣,憑什么?她破罐破摔,“煩請殿下先松開我,我給您念?!?/br> 一個字一句話的念。 趙識松開指骨,明珠咳嗽兩聲,拾起桌面上的信,有她寫給衛池逾的,也有衛池逾寫給她的。 她讀過的書不多,不怎么會作詩,寫的情話非常通俗大膽,那時候莫過于希望能同他長長久久甜甜蜜蜜。 她那時一心想嫁給一個好夫婿,家世不用多好,也不必有很多錢財,只要有上進心,喜歡她,肯對她好就夠了。所以信上寫的都是真心話。 明珠也有好久不曾看過這些書信,有些恍惚,回過神來,她低低道:“衛郎親啟,情意綿綿。昨日得信,滿心歡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只盼著能早日與衛郎長相廝守,永不分離?!?/br> 她每說一個字,趙識臉上的神情就冷了一分。 明珠再讀起這些書信,眼眶酸脹,心中還是有些難受。她接著念下一封,“衛郎,半月不見,別來無恙?主母已經答應將我許配與你,我只盼著與你朝朝暮暮細水長流?!?/br> 趙識按住她的手腕,似乎是終于聽不下去了,“別念了?!?/br> 明珠感覺她念完書信,趙識的氣不但沒消,反倒漸長。 男人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他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前,氣壓低沉。 趙識一言不發,撿起桌上這些有了年歲的書信,丟進了火盆里。 紙張碰到火苗的那一瞬,灰飛煙滅。 明珠想要去搶已經來不及了。 趙識見到她撲過去的動作,狠狠攥住她的胳膊,大力將她拽到自己懷中,低頭看著她,在她嘴角狠咬了一口,破了皮嘗到血味才好受點,他的聲線極冷,“舍不得?” 明珠已經被氣紅了臉,眼尾也含著可憐兮兮的薄紅,隱隱約約透著些水光。 趙識看見她要哭不哭的模樣,怒火中燒,隱忍著壓了下去,此刻他也喪失了平時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你還想當侍郎夫人嗎?” 明珠咬緊牙關不說話,好似摻了水的眼珠子瞪著他。 趙識平時就沒見過她小貓炸了毛似的神情,提起衛池逾她便坐不住,耍脾氣發作,他更是恨的牙癢癢。 “你以為他會娶你嗎?”趙識嘴角泛起冷笑,好像是在嘲笑她癡人說夢。 趙識眼中的冷漠真真切切傷害到了明珠都快沒有了的自尊心,這眼神與其說是冷漠,倒更像是嘲諷、不屑、看不起,將她視為低賤的玩物,肆意折辱。 其實從被趙識擄到他的床榻,她就已經沒有了自尊這種東西,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凡塵俗世里的風言風語。但她的心又不是金子做的,還是會覺得羞恥,會傷心難過。 明珠氣的直掉眼淚。 趙識這次看見她哭并沒有心軟,吐字清晰一字一句說道:“他不會?!?/br> “你不要妄想還能回到他身邊?!?/br> 明珠抹了抹眼角,說話鼻音濃重,她低著頭,輕聲說:“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如愿嫁給他了?!?/br> 她不用給他當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不用被家中的姐妹戳著脊梁骨罵下賤,不會成為別人眼中勾/引太子,攀附權勢的心機庶女。 — 天光大亮,碧瑩將屋子里的窗戶都支了起來,好讓新鮮空氣透進屋內。 明珠姑娘一動不動坐在床邊,臉上的淚痕還清晰可見,她的目光好像望著燒著碳的火盆。 碧瑩小心翼翼走過去問:“姑娘,您是還覺得冷嗎?” 怎么一直盯著碳火看呢? 明珠搖搖頭,“我不冷?!?/br> 她抬起眼,說:“你幫我打點水,我想洗個臉?!?/br> 臉上仿佛還濕漉漉的,實在有些不舒服。今早趙識是被她氣走的,在她說完那句話后,一言未發,面若冰霜,原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結果只是白著臉拂袖而去。 明珠說完才開始后悔,不該在老虎頭上拔毛,不過幸虧她在明家,若是在太子別院,今早是什么情況就說不準了。 碧瑩很快打了盆溫水進屋,明珠用濕帕子擦了擦臉,又敷了會兒眼睛,才覺得舒服多了。 她的時間不多,只有這短短十天。 等到了時間,回了太子別院,明珠不用腦子想也知道自己逃走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明府的人,不會無時無刻盯著她,更不會管她去了哪里。 明珠有意將碧瑩支開,她說:“我想吃陽春面,你去廚房盯著他們給我煮一碗陽春面,不要蔥不要蒜?!?/br> “是?!?/br> 碧瑩前腳剛走,明珠就讓阿柔趕緊出門去一趟當鋪。 清早也沒有消停,明茹讓她的貼身丫鬟送來一堆臟衣服,和以前一樣使喚她,叫她把衣服給洗了。 明珠氣的笑了,她是軟包子嗎?誰都能捏。 她說:“告訴長姐,我不洗?!?/br> 丫鬟好像猜到她會這么說,于是將明茹的話原樣帶了過來,“明茹小姐也是為了您好,免得您過慣了好日子,將來重新跌落谷底,過回以前的日子會不習慣?!?/br> 雖說太子殿下昨晚悄悄的過來,但今早可是板著張冷冰冰的臉離開的。 明珠小姐定是得罪了太子殿下,本就岌岌可危的寵愛,如今怕更是不剩多少。 明珠不痛不癢,“謝謝長姐的好意,她還是先想想怎么對付將來的太子妃吧?!?/br> 襄陽郡主的天真浪漫都是表面上的,實則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亞于趙識??ぶ骷奕霒|宮之前容不下不能進門的她,將來未必容得下明茹。 而且—— 明珠覺得趙識應當是愛著襄陽郡主的,只為了讓郡主能毫無芥蒂嫁給他,就親自下令除了她這個暖床工具。 丫鬟被懟的啞口無言,留下臟衣裳,灰溜溜的離開。 從廚房回來的碧瑩看見這堆衣裳真是氣得不輕,“她們欺人太甚!” 明珠姑娘以前過的這是什么日子?柿子盡挑軟的捏,欺負人家沒爹沒娘疼。 明珠說:“別生氣了,把她的衣服丟了便是?!?/br> 碧瑩惡狠狠的丟了衣裳,“太子都舍不得使喚您做活,她們怎么敢?” 明珠聽她提起趙識,嘴角的笑容緩緩降落,笑不太出來。 她低頭吃面,剛吃完收起筷子,阿柔就從外面回來了,皺著眉心,眼神有些幽怨。 等碧瑩不在,明珠才得空問她怎么了? 阿柔說:“首飾沒有當成,那個掌柜說我看著就像個大戶人家里偷跑出來的丫鬟,誰知道我手里的貴重首飾是不是偷來的,所以他不收?!?/br> 人精一樣的掌柜都比較識貨,見多識廣,看兩眼就知道是什么人。 阿柔說著用力跺跺腳,“我差點和他吵起來,真是氣死我了?!?/br> 明珠讓她稍安勿躁,但阿柔怎么能不著急,她也想早日帶小姐脫離苦海,“小姐,現在怎么辦?” 明珠皺眉想了想,“不然我親自去一趟?!?/br> 阿柔有些不放心:“不會讓人發現吧?” 明珠在心里嘆了一聲,她也沒底,但她女扮男裝出門,應當不會那么容易被人認出來。 于是等到第二天,明珠從柜子里找出從前常穿的男裝換上,又梳了個男子的發髻,遠遠瞧著就是一個長得漂亮點的文弱書生。 阿柔幫明珠支開了碧瑩,然后兩人趁守后門的小廝們賭博斗錢的空檔,溜了出去。 明珠能拿出來賣錢的首飾全都拿上了,緊緊抱在懷中。走到當鋪門前,她四下張望了一圈,趁著人少,趕緊進了鋪子。 掌柜瞧著她的眉眼氣質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連忙端茶倒水接客,“姑娘,您要當什么?” 明珠:“……” 真是一次失敗的女扮男裝。 她潤了潤嗓子,“進去說?!?/br> 掌柜眼睛一亮,“您請?!?/br> 明珠將懷中用布包起來的朱釵玉簪玉鐲擺在桌上,“你看看,這些值多少錢?” 掌柜的眼睛珠子都要貼上去,仔仔細細將這堆東西看了一遍,沉默良久,他問:“姑娘,這些東西您都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你不用管,總歸不是偷也不是搶來的?!?/br> 掌柜撫須,表情甚是為難,眼前這堆東西可都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寶貝,好幾樣都是附屬小國進貢的珍品,宮里才能見到的玩意! 他看著明珠的眼神變了變,這位姑娘五官精致氣質不凡,細皮嫩rou看著就是嬌生慣養的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