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月和沈銘溪一同回來，眼睛先是閃過一道復雜的光，然后笑著說：“銘溪你回來了？我和阿姨正在聊你小時候，沒想到你小時候那么可愛！”

    小時候？

    沈月心里窒了下。

    想到剛才她還是從戰晟那里得知沈銘溪以前的事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沈銘溪目光只是略微從方晴臉上掃過，沒有什么反應。

    “銘溪，你也過來坐，我呀剛才和晴晴聊天才知道，我和你方伯伯還是高中同學！”

    “是啊是??！阿姨，我回去跟我爸說了，他說當時您很漂亮，他一直暗戀著您呢！還說如果不是當時他生了一場大病，耽誤了一年課程，就一定會跟您一同考大學。后來他還發誓，將來若是娶不到您，也要讓他兒女跟您攀個親家！”

    “親家？喲……老方還真逗！我怎么不知道！哈哈……”

    趙婧掩唇笑得不行。

    沈月不由地抬眼看沈銘溪。

    再明顯的暗示不過了，她都聽出來了，他會不明白？

    沈銘溪略微扯了下唇，握著沈月的手往二樓走。

    “銘溪，你過來坐會兒，方晴來了很久，你好歹陪一下嘛！”

    沈月意識到沈銘溪的確有些太有失禮貌。

    就扯了扯他的手道：“哥，你還是去吧！”

    她聲音很低，生怕mama他們聽到。

    沈銘溪垂眸看了她小心翼翼的眼神，挽起唇瓣。

    “好！”

    沈月沒想到，他到是答應的干脆。

    有些后悔多管閑事。

    想自己一個人回房間，可沈銘溪仍是握著她的手往沙發邊走。

    她抽了抽手，沈銘溪根本不松開。

    直到坐下來，他才放開，倒了兩杯茶。

    一杯給了沈月，一杯留給他自己。

    端起來，他輕啜一口，目光淡然，根本沒有看一眼方晴。

    方晴也沒有太在意。

    仍跟趙婧聊著天，兩個人不時笑的前仰后合。

    沈月覺得自己像是根本沒法溶入她們的世界。

    幾次想起身離開，都被沈銘溪阻止。

    “飯做好了，大家來吃吧！”

    廚房里一直忙碌的陳阿姨出來笑著說道。

    沈月這才意識到，方晴是要在這里用餐。

    “呀，這以晚了，我還和阿姨聊得很投機，我就先走了阿姨，下次再找您聊天！”

    “著什么急，吃完飯再走！上次你可說我們陳嫂做的虎頭雞很地道，今天我又讓她做了！”

    沈月手一僵。

    方晴臉上笑意盎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有些留戀般的說：“那多不好意思，太麻煩了！”

    “瞧你這孩子，有什么麻煩的，你不在我們就不吃飯了嗎？是吧，銘溪！”

    沈銘溪眉頭沒蹙一下，喝下了茶。

    起身，他對月兒說：“吃飯吧！我也餓了！”

    “走走走！”

    趙婧招呼方晴也往餐桌走。

    沈月坐在沈銘溪旁邊，方晴看了一眼漠然的沈銘溪，猶豫了下就坐到了他的對面。

    沈銘溪幫沈月夾了一些菜，朝她笑了笑：“快吃吧！某個小姑娘在外面陪聊了那么久，一定是餓壞了！”

    他這話里透著一絲酸味兒。

    沈月怔了怔雙眸，看到趙婧mama眼角都是笑意。

    方晴也略帶好奇的朝她看過來。

    “月兒剛剛看到誰了？戰晟？”

    沈月更驚訝，沒想到方晴也知道戰晟。

    又一想，也很正常。

    她能自由出入這里，定是對這里也是很熟悉的。

    “哦，戰晟這孩子不錯，我一開始就想著，我若是有個女兒一定要嫁給這孩子，沒想到銘溪是個男孩子！”

    趙婧有些可惜的笑道。

    “可是，我們月兒是??！月兒覺得戰晟怎么樣？”

    一句話，沈月吃著菜差點噎到，她喝了口水。

    咳漱了幾聲，紅著臉說：“戰大哥人很好！”

    “對呀，戰晟人真的不錯，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人很正直，又坦誠細心。那時候很多女孩子喜歡他，最重要，他不像你哥那么……喜歡擺一張臭臉！”

    方晴故意打壓沈銘漲，抬高戰晟。

    趙婧在旁直笑，就是不插言。

    沈月紅著臉，菜難以下咽。

    “戰晟好不好，跟月兒又有什么關系，方晴，你這么喜歡，難不成你對他有意思？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

    “噗……”

    趙婧一口水嗆到。

    沈月立刻跑過去，幫她拍著背。

    “mama，你怎么了？”

    “沒，沒事！”趙婧擺了擺手，臉嗆得通紅。

    目光來回逡巡在桌子一圈的人身上。

    眼淚兒都嗆了出來。

    **

    飯如何吃完的，沈月不太清楚，只知道一圈人都沒吃多少。

    方晴坐了一會兒就準備離開。

    趙婧讓沈銘溪送她一段，沈銘溪并沒有拒絕。

    沈銘溪回房，換了一套衣服，再下來時，方晴已經準備往外走。

    出門前，他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同樣看著他的沈月。

    “晚上，我帶你出去，下午睡一會兒！”

    沒等沈月回答，他就出了門。

    車里，沈銘溪面色冷沉。

    方晴一路也沒說話。

    沈銘溪越是沉默，越是說明他情緒不好。

    “銘溪，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方晴直截了當的問。

    沈銘溪目光略微瞇了下：“方晴，我們之間應該是除了工作關系，再沒有其他的吧！”

    方晴怔了下，而后很快恢復笑容。

    “怎么沒有？”

    沈銘溪轉眼看她。

    “方晴，我不喜歡跟女人曖昧不清，這以多年你一直在我身邊，我不認為你就是為了守著我，我們之間除了合作關系，我想不出還有什么！”

    “干嘛，這么嚴肅？好了，我如果說不是呢？這么些年，我的確因為工作上一直在你身邊，當然我也不排除如果你選擇我，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婚姻對象！”

    “我對婚姻和感情看得很簡單，我需要的是一個妻子，一個愛人，不是一個合作伙伴！我們不會有可能，方晴，我希望你下次可以不要在我在意的人面前胡言亂語！”

    方晴臉上的笑容依然自然得體，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裂隙正在不斷的擴大。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車室里歸于平靜。

    方晴在五分鐘后下車。

    她朝車里的沈銘溪揮了揮手。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

    臉上的笑容驀地斂盡。

    “晴晴，你怎么了？不開心了？”

    程莉莉走了過來，瞧著她一臉的傷感，抿唇笑道。

    “還沒搞定他??？晴晴，你不會真的想等他天荒地老??！”

    “唉！莉莉，我覺得我可能真沒辦法走進他的心里了！我已經很努力的在迎合他的喜好，甚至想著要討好他的meimei，或許他可以多看我一眼，可是……他根本看不到我！莉莉，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我想……還是退出算了！”

    “別呀！晴晴大設計師，你這腦子只會設計衣服怎地？連個男人都搞不定，再說你看你和他meimei站一起，外形或是性格，哪個不是你最突出？沈銘溪難不成是個瞎子，看上他那個毛兒都不全的meimei，看不上你！唉要不……”

    程莉莉在方晴耳邊嘀咕，方晴眼睛瞪大，趕緊搖頭：“別，莉莉，不能這樣，我不能這么做，別說沈銘溪，我自己也過不了這關！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好了，你別管了，這事兒交給我，到時候你就裝作不知道！我呀，自有我的辦法！”程莉莉滿眼是算計的笑。

    方晴看著早已看不到車子的方向：“莉莉，還是算了，我跟他注定無緣！以后，我就設計好我的服裝，其他不想了！走……我請你喝酒！”

    “喝酒？”莉莉眼睛頓時瀲滟閃爍。

    亦挽起方晴的手臂道：“可以，我要喝87年的拉菲！”

    “好……我請行吧！”

    程莉莉踩著10村高跟鞋，臉上是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