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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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格利安的初次接觸和示好的結果并不怎么樣。 收到父親散發出的羞怒情緒波動,三連體毫不客氣的發出精神沖擊,然后撲到不支倒地的坦格利安身上,一頓好揍,讓坦格利安頂了數天的青紫眼圈,還要忍受之后每次與他們相遇都能收到的無數白眼。 拉加德瞧著坦格利安恐怕是無法在短期內順利改善和那三個小子的關系了,便和坦格利安商議了一番,代替他們出面去和三連體接觸。 好在,三連體不喜歡坦格利安和他的一幫子手下,對身為傭兵的拉加德,倒是態度不錯,頂多吵兩句嘴,拿精神戳刺搗搗他的腦袋讓他頭疼幾天,別的還真沒做什么。 只要拉加德注意點,和輪椅上的少年保持距離就好。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你們的父親?!?/br> 拉加德摸摸下巴,覺得這么說有點奇怪,因為他們四個看上去其實都差不多年紀。 “他來這兒多久了?” 拉加德問出了坦格利安他們想要了解的問題,他自己也有點好奇。 莫利、沙利和貝利眼神交流。 “三年零七個半月?!比她R聲答道。 拉加德摸著下巴的手頓?。骸皠e告訴我他跟我一樣都是從特雷亞來的?” 三人齊齊點頭。 莫利:“父親他……” 沙利:“被抓住?!?/br> 貝利:“好可憐……” “嗚嗚嗚嗚……” 三人抱頭抽泣,肩膀兒抖得整齊。 拉加德額角青筋暴出:“你們三個就不能好好說話么?你們老爹真是在特雷亞被抓的?之前是做什么的?” 三人組的注意點顯然不在拉加德的問題上。 莫利:“我們三個!” 沙利:“是好兄弟!” 貝利:“只要在一起……” 三人齊聲道:“就是這么說話的!你管不著!” 拉加德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你們請便。能回答我的問題了么?” 三人齊齊抱胸,大聲的哼,拒絕回答。 拉加德好說歹說,做了三個草葉玫瑰分別送給他們,并且承諾今后每次見到他們三兄弟都給他們做玫瑰,這才讓他們松了口。 莫利說:“父親他是傭兵?!?/br> 拉加德瞪大眼睛:“什……什么?!” 沙利:“槍與劍的一份子!” 拉加德驚疑:“我怎么感覺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好像、大概,是鐵拳在特雷亞保衛戰中的合作傭兵團之一? 拉加德淡定不能。 貝利:“和討厭的沙拉赫是一對哦~” 拉加德扶額:“等等等等!沙拉赫沙拉赫……該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家伙吧?!他人呢?” 三人噤聲,齊齊回頭去瞄輪椅上的父親,見他沒什么反應,松了口氣,涌上去拽著拉加德遠離父親。 拉加德掙扎道:“嘿!你們干嘛?” 莫利抱著他的腰使勁推:“你還問?” 沙利抓著他的右胳膊用力拽:“不許在父親面前提起那個家伙!” 拉加德:“為什么?那家伙……” 拉加德想說那家伙他認識,可是貝利接下去的話語,讓拉加德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貝利拉著他的左胳膊說:“過幾天沙拉赫的其中一個會來探望父親?!?/br> 拉加德無法理解:“其中……一個?” 三人齊齊點頭:“你見到他就明白了。父親心里頭談不上有多喜歡,可又舍不得,心情可復雜了。你不許再在他跟前提起那個家伙,不然,咱們玩完兒!” 拉加德連忙表示不會再提起,三人這才放過他,把他推回柳樹那兒,讓他和坦格利安他們呆在一起,不要去打擾父親休息,至少這幾天不行。 在得到眾人保證后,三人散去精神威壓,手牽著手笑盈盈的回去陪輪椅上的父親。 拉加德抹掉腦門上的汗珠,遠遠望著那呆坐在輪椅上對吵鬧的三連體毫不理會的少年,只覺著自己似乎觸及到了研究所的大秘密。 坦格利安待到三連體走遠了,這才湊上來問話。 “怎么樣?問出什么來了么?” 拉加德猶豫了片刻,搖搖頭:“我還需要再確定一些事情?!?/br> 坦格利安:“什么事?” 拉加德道:“按三連體說的,過幾天,這里會有一個訪客?!?/br> “哈?”坦格利安訝然。 拉加德瞇起眼睛:“說不定是我認識的人呢,你們等我的消息吧,恐怕這幾天黑澤爾不會放你們出來了?!?/br> 坦格利安擰眉:“是有什么他不想讓我們發現的么?” 拉加德點點頭:“我和卡迪斯應該沒這層顧慮??ǖ纤鼓沁呂視淮矌椭⒁庖幌碌?。過幾天,等我見過那個訪客,一切就都明白了?!?/br> 坦格利安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知道他的身份來歷了?!” 拉加德抿緊唇:“如果三連體沒有撒謊的話,他可能曾經是我的戰友,而且還一同在特雷亞上戰斗過。真是該死的巧合!” “傭兵?!”坦格利安淡定不能?!翱墒俏覐奈绰犝f普路同的傭兵里面有這樣……這樣年長的兄弟存在??!” 拉加德扯扯嘴角:“不好意思,我也沒聽說過,大概是掩藏身份了吧??上?,竟然被霍迪爾方面先發現,真是……讓我說什么好呢?你們軍團對自己流落在外的兄弟,關注度也太低了吧?!?/br> 拉加德說著,瞥了坦格利安一眼。 坦格利安難得的紅了紅臉:“我們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掌握每一個流落在外的兄弟的情況啊……何況,像他這樣早先次代的兄弟,現今的軍團里很多是沒有記錄的?!?/br> 拉加德看著他,有些不快。 “你是想說他是違禁品么,嗯?沒記錄?那可真是抱歉了,他是傭兵,的確不是你們軍團的人呢?!?/br> 坦格利安連聲否定:“不!這樣年長的兄弟不可能是違禁品,只是戰亂時丟失了記錄而已!” 拉加德哼了聲,轉身往自己的隔離室走。 “你們注意著點,不要與他過于頻繁的接觸?!?/br> 拉加德的忠告隨風飄來,讓坦格利安等一眾兄弟心中一緊。 是了,若是同為克隆體的他們跟那個少年接觸過密,且對他表現出過多的好感和關注,誰知道研究所會對此作何反應。 坦格利安沒有忘記他最初的猜測——最近的這些不同以往的放風和接觸,很可能不過是研究所方面的另一種實驗方式。 在確定1036號的本體意識是否還存在之前,絕不能掉以輕心! 事實果然如坦格利安所猜測的那樣。還沒等拉加德和卡迪斯見到那位神秘的來訪者,黑澤爾的新實驗就開始了。 這回,黑澤爾選擇了精神力不是那么強勁的czl1795號依瑞德,給他動了腦部手術,嵌入外部神經系統連結端口。 然后,送進關押1036號的隔離室里,把他和1036號面對面綁在兩個試驗臺上,用人為cao作手法強制建立神經連結。 依瑞德在接通的一瞬間,凄厲的慘叫,然后,很快的,出乎黑澤爾意料的,腦袋一歪,失去了意識,再也無法喚醒,成為了跟他對面的1036號幾乎一模一樣的植物人,把黑澤爾給氣壞了。 “你出的好主意,讓我又損失了一個珍貴的試驗品,你要負責!負全責!” 黑澤爾氣惱的大吼,沖著提出這個建議的克萊芬妮發泄心中怒火,完全忘記了他之前是如何喜愛這個所謂的完美計劃的。 克萊芬妮淡定的擦拭干凈自己的眼鏡,將它架回鼻梁上,借助其中的光腦掃描并分析試驗臺上已然失去自我意識的czl1795號。 殘余的精神力波動在克萊芬妮的眼鏡上顯示出一張圖表,清晰的標明1795號的意識波波動頻率是如何進入頂峰后突然降為零值的。 “所長大人?!?/br> 克萊芬妮轉過身,將視線轉向對面的1036號。 “我不得不承認,您心愛的1036號,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實驗體?!?/br> 黑澤爾皺眉:“什么意思?” 克萊芬妮手指在虛空中輕點,將眼鏡中的分析數據投射在黑澤爾面前。 “您瞧,1036號的精神力在1795號接入的瞬間突然爆表,波動頻率迅速的和1795號協調一致,繼而融為一體,然后帶著1795號消失不見。我可否以此推斷出,1036號在某種意義上,將1795號的意識體和精神力給……吞了?” 黑澤爾露出驚訝的表情,上前一步,仔細閱讀克萊芬妮的報告,然后,呼叫研究所的光腦勒貝托,讓它將方才實驗過程中所得到的所有數據和克萊芬妮方才貢獻出來的觀測結果進行匯總和分析,再將結果一起發到他的辦公室去。 “你?!?/br> 臨走前,黑澤爾看了眼克萊芬妮,對她今天的表現表示了一絲贊賞,但同時,又警告她不要過多的插手他手里的研究項目和實驗體的一應日常。 “我的確需要你聰明的頭腦和與眾不同的想象力來協助我,但也只限于協助,如果被我發現你有任何越過我去做什么的企圖,你不會想知道后果的?!?/br> 黑澤爾眼冒寒光的威脅道。 克萊芬妮哽了下,向黑澤爾保證她從未有過那樣的想法。 “我只會是您背后的最得力助手,所長大人?!?/br> 克萊芬妮可還記得在她之前任職的兩位副所長是怎么因為“意外事故”沒命的,她可不想因為得罪黑澤爾而莫名其妙的死掉,她還想把她的研究繼續下去。 克萊芬妮打從心底里愛著她的那幫終結者孩子們,把他們當成是自己的優種理念在這個世界上的延伸,而不僅僅是軍方的武器,不像黑澤爾,只把他們當成冰冷的機械。 在克萊芬妮看來,披著仿生外殼的終結者們,將會是新世界的主宰,而她自己,則將是主宰之母——那個唯一能夠控制終結者的人,能夠將這些對她不屑一顧或是冷嘲熱諷的欺辱她的人通通踩在腳底下。 黑澤爾得到了還算滿意的回答,轉身離去,留下克萊芬妮帶著其他助手去處理后事,沒有發現克萊芬妮在他離開后嘴角露出的那么一絲笑容。 控制終結者們的父體,才能完全的掌控他們。 她想,她的小計劃,就要成功了。 “阿吉?!?/br> 風暴狂嘯,顯示著方才的那場實驗對希爾身體的影響。 安全屋內,剛從風暴中脫身的希爾慘白著臉盤坐在自己的床鋪邊,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戳著躺在那上面、半個身子陷入透明狀態的可憐意識體,詢問借宿者的意見。 “阿吉,我們該拿這家伙怎么辦?” 希爾一籌莫展,很是頭疼。 “我能幫你梳理精神力讓你偶爾恢復些清醒意識就不錯了,再加個他……你瞧瞧他這幅慘兮兮的模樣,我可不確定他還能撐多久,你覺得我能幫得了他么?阿吉?” 臥房里,一如既往的安靜,希爾的問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已是很久沒有從醫療艙里出來的騎士,如今的意識體也和床鋪上的這名新來的闖入者一樣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讓已經習慣了呱噪的他在身邊陪伴吵鬧的希爾很是不適應,只能通過每天對著空氣說話、偷窺外面的情況以及按照阿格里奇過去所教授的那樣練習異能,優化他的精神力控制和使用以排解寂寥。 也幸好希爾最近增加了偷窺外界的頻率,才能夠在外面紛亂的意識流風暴把錯誤的闖入進來的這個新意識體撕碎之前拽進自己的安全屋來。 希爾為此付出了自己的半條右臂。 希爾嘆了口氣,舉起右臂的殘余部分,在腦海中描繪它原來的模樣。只是,在他受損的意識體完全恢復之前,那截臂膀是不可能顯現出實體的模樣來了。 在希爾的眼中,那段被亂流擊中的傷處,猶如一片散亂的迷霧,飄來蕩去,就是不成形。 希爾無措的揮舞手臂,看著那股霧氣似的東西,沉重的嘆息。 哎!好無聊…… 希爾單手托腮,腦袋左歪歪右歪歪,盯著床鋪上剛被自己救回來的意識體上下打量,比較著自己和他之間的不同之處,思考著自己身具那什么奇怪魂晶之后,到底跟別的克隆體出現了多大差別。 完全看不出來嘛! 也許是希爾的目光太過扎眼。沒過多久,就在希爾無聊的伸了個懶腰打算小睡一會兒的時候,床鋪上的后來者嚶嗯一聲,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 “嗯~唔……” 希爾伸了一半的懶腰頓時卡在了半途上。 “那個……嗨!你……你好么?” 許久不曾和別人打交道的希爾有些結巴,更多的卻是激動。 雖說他并不怎么想跟外面的那幫來自暗影軍團的實驗體接觸,不過……有個人陪他說說話總是好的。 “你你你?!” 床上的闖入者看著希爾瞪圓眼睛,滿臉驚悚。 還沒等希爾說出什么寬慰他的話,本就不穩定的意識體驚嚇過度,彭的一聲,化作了一團銀色的塵霧。 希爾:“……” 依瑞德:“啊啊啊啊??!救命??!” 依瑞德殘余的意識流在希爾的耳旁尖聲驚叫。 希爾呼的跳起身,展開手臂。精神力觸須織成綿軟的錦緞似的一層輕紗,將依瑞德四散的意識體匯聚包裹起來,送到希爾懷里。 希爾扎上袋口,小心翼翼的捧在懷里,走到墻角邊的醫療艙那兒,打開艙蓋,將袋子放到沉睡中的第一騎士阿格里奇的意識體身側,然后手撐在醫療艙外殼上跳了進去,側躺在阿格里奇身旁,伸手將阿格里奇和裝著依瑞德意識體的包裹一起攬住,擁進懷里。 “嘿,阿吉,你們這回欠我的可多了去了,我都記著呢,等我們出去以后,你可不許賴賬!” 希爾也不管沉眠中的阿格里奇的意識體能否聽到,嘮嘮叨叨的喃喃自語,關上醫療艙的艙蓋,握緊阿格里奇的手,閉上眼睛,精神力全開。 瞬間,醫療艙內一片銀光閃耀,將昏暗的臥房照的猶如白日一般明亮。 遙遠的星際深處,一艘靜靜航行在黑暗中的星艦里,一雙銀眸在猙獰的面具后驟然張開,似有所覺。 暗影王國境內,泰達希爾上空,亞格斯蘭號承載著第六代終結者們的希望正在悄悄接近圣地。 自由,似乎離大家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