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獵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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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瑟汀體內的自毀程序暫停指令倒計時進入到00:08:24的時候,拖車終于找到了充當誘餌的拋錨小車,穩穩停在小車前方。 塞文戴上帽子跳下車,換菲爾來駕駛,在塞文的指揮下,調轉方向,屁股朝后,按下按鈕。 碩大的吸盤從拖車上放下,在塞文的指引下,吸附在小車的頂部,然后將小車緩緩吊起,晃晃悠悠的拖回來,放在拖車的后車板上固定住。 塞文確認固定鎖卡牢無誤后,抬腳走回拖車的駕駛位那側,敲敲窗戶讓菲爾挪回副駕駛座,然后便伸手去開門。 說時遲那時快,路旁的樹林上空,一團幽光亮起,一枚致暈彈劃破雨幕,精準的擊中毫無防備的塞文后背。 在菲爾的驚呼聲中,塞文瞪大眼睛,身周電光一閃而過,晃了晃,一頭栽倒。 “塞文?!” 菲爾躍出拖車,反手關上車門,撲到塞文身上,從背后抱住他,帶著他就地一滾,滾進拖車車底,將拖車當做掩體。 而后,菲爾一面試著與車上的兩兄弟進行精神連結,一面將塞文翻過來查看他的情況。 ——藏到座位下面去,別出來! 菲爾的聲音在夏爾腦海中突然炸響,把夏爾嚇得一抖。 瑟汀,我們的36號終結者淡定的握住夏爾冰涼的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夏爾頭上,打開另一側的車門,攬著他一同下車。 36號朝車子呶呶嘴,示意夏爾快點動手。 夏爾抿唇,眼中流光閃現,手掌平托,微抬,那沉重的拖車便連同后車板上的誘餌小車一起虛浮而起,在夏爾的控制之下、在菲爾驚詫的注視下,緩緩平移,輕輕落在路邊的泥地里,濺起幾朵泥花。 “你們兩個……違禁品?!” 菲爾迅速反應過來,起身擋在昏迷不醒的塞文身前,擺出防御的姿態。 36號不進反退,抬手擋在臉前,迅速退入雨霧之中,臨退走之時,在夏爾肩上輕輕一拍。 夏爾頓時明白36號這是時間快沒了,心一慌,出手便沒了分寸,手掌前推,精神沖擊猛地朝目標撲了過去。 菲爾匆忙間鑄就起來的精神力壁壘被打破,夏爾的攻勢和他自身的精神力反噬同時襲來。 菲爾慘叫一聲,眼中光彩頓失,耳鼻流血,僵硬的朝后仰倒,重重壓在塞文身上,痙攣了片刻便軟了下去,再也不動彈。 夏爾白了臉,手舉在那兒,渾身都涼了。 路邊的樹林上空,雨絲中斷,青鳥登陸艇的身影顯現出來,飛到幾人附近落到路面上。 登陸艇尾部的艙門大開,方才放冷槍的309號比了個勝利的手勢,17號隨即從登陸艇里跳出來,后面跟著406號,兩人臉上俱都是一派輕松和興奮。 “干得漂亮!” 406號上前拍拍夏爾的肩膀以示贊賞,夏爾這才回神,抬眼死死盯著不遠處倒地不起的菲爾。 17號上前查探了一番,半蹲下去,一手抓著一個,直接甩上肩膀,扛起來,偏頭沖夏爾扯扯嘴角。 “沒死,不用板著面孔給我看,你做得很好。乖~” 夏爾:“……” 隊長你不要跟36號學說話?。?! 17號扛著到手的兔子們狂奔回艇,將他們毫不客氣的扔上去交給309號接收,然后返回來,夸獎了幾句再次出現的36號,讓他和406號清理現場留下的痕跡,順便再給那兩個仍被鎖在后車廂里的倒霉蛋幾針,讓他們睡得更久些。 隨后,17號親自上前去,抱起還呆愣在原地的夏爾,輕手輕腳的抱回登陸艇里安置在舒適的副駕駛位子上,掀了36號的外套翻過來給他擦拭臉上的水珠,一面難得溫和的說著些軟話,讓他放寬心。 “別擔心,任務完成的很出色,兩只兔子都活得好好的呢?!?/br> 夏爾怔怔的看了17號半晌,放松下來,眼睛一閉,軟倒在17號懷里。 “夏爾!夏爾!” 36號顛顛兒的奔過來,滿臉慌張。 “夏爾!你怎么了?” 17號推開吵鬧的36號,把弄濕的外套丟還給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蓋在夏爾身上。 “離會合還有多久?”17號詢問93號。 93號對了眼任務鐘:“還有23小時45分鐘,時間很寬裕,他們兩個這次任務真是完成的太漂亮了,如果能把任務進度放慢一點兒的話……” 93號憂心忡忡的望了眼外面崗比斯山脈朦朧的身影,沒有把接下去的話說出口,不過登陸艇上的大家心知肚明。 17號瞄了眼地上已經被309號打包捆綁結實的兩只“兔子”,眉頭緊皺。 他走上前去,從夏爾的座位底下翻出他的藥箱打開來,取出一管藍色的針劑,不顧36號的阻攔,蹲到兔子們身旁,摸到脖子上的血管,各給他們分別注射了半管下去。 “那是夏爾的……強力舒緩劑?隊長!你不能胡亂給他們注射呀!”36號一副抓狂的樣子?!案悴缓脮廊说?!” 17號收好注射器,淡定回道:“只注射了一半劑量,不會有問題的,讓他們老實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們就都等著自爆吧?!?/br> 36號咬指甲:“不是還有暫停程序的么……” 17號瞪過去:“你別忘了我們費這么多時間拐到這里來抓兔子是為了什么!后續呢?你還要不要去跟軍團高層談判了?暫停程序總共就那么幾個,還都是一次性的,都用完了我看你怎么完成后續任務!” 36號頓時蔫了,唯唯諾諾著從17號手里接過藥箱,走到夏爾身邊坐下,抱著藥箱不松手。 93號嘆了口氣:“我們還得在這兒偷偷摸摸的呆上一天呢,別鬧了哈~防衛軍那邊已經找到了我們的降落地點,誰知道他們能不能順藤摸瓜把我們給挖出來?但愿在我們成功撤離之前,這雨都別停,也好為我們多提供些掩護。唉……” 滴—— 一聲輕響,承載暫停程序的芯片退出36號的身體,從衣服的縫隙間落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36號難過的眨眨眼,撿起廢棄的芯片握在手心里,轉臉趴在了夏爾腿上,恢復安靜。 青鳥登陸艇悄然升高,伴隨著靜電的輕微噪音,消失在空氣中,借著雨幕掩護,朝著崗比斯山脈深處飛去。 會合的地點,就在沼澤濕地的上方。成功捕獲兔子的蝮蛇們,還需要在那附近冒著被泰達希爾防衛軍發現的危險盤亙23個小時。 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一層又一層,電梯在不斷下降,輕微的嗡嗡聲在伊戈爾耳邊回響,讓他忍不住一陣煩躁。 作為軍團內部的秘密組織而存在,只對少數核心成員開放的銀星之冠總部,就位于托爾薩拉斯市中心的解放紀念館地下,任誰也不會想到。 叮咚~清脆的鈴聲響起,伴隨著總部智腦托爾溫和的問候語,伊戈爾不情愿的從停穩的電梯里邁出去,和熱情的迎上來的第五騎士沙瓦倫擁抱親吻互相問好。 “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 沙瓦倫近段時間一直窩在銀星之冠的總部里,忙于匯總和整理這些年來收羅到的訊息,試圖從中找到些蛛絲馬跡,將當年帝國覆滅戰爭的最后據說被轉移出去的父體的下落,順便繼續尋找數年前失蹤的第一騎士阿格里奇。 “有線索了?” 伊戈爾問了一句,心中卻不抱什么希望。 他可能是兄弟們中間不多的那幾個認為父體已經消亡的觀念持有者,不過,也不好對著滿懷希望努力至今的沙瓦倫等兄弟提起。 伊戈爾不愿為了這個和兄弟們發生不必要的爭執。然而,面對著父體曾經出現過生活過的泰達希爾,伊戈爾卻也難免產生出失落、痛苦和憤懣的情緒,對他一向不怎么穩定的精神力造成沖擊。 因此,伊戈爾往常寧肯駐守在冷冰冰的泰拉斯要塞上對著金屬墻面或是浩瀚的悠遠星空發呆,也不怎么愿意到泰達希爾上來度假。 也只有一心追隨父體蹤跡的銀星之冠的這幫子意志堅定的兄弟們,才能夠堅持不懈的繼續追尋,半個多世紀來,從未放棄過。 伊戈爾在心中默默的嘆了聲,隱下那些不提,跟著沙瓦倫進入他的辦公室商談,請求他暫時放下手頭工作,協助自己,將潛入泰達希爾的闖入者們和莫名失去聯絡的他的騎士隊隊員們給找出來。 受了當年第一騎士阿格里奇莫名失蹤的影響,伊戈爾對失蹤事件什么的特別敏感,反應激烈。 在前來尋求沙瓦倫的幫助之前,他已經命令防衛軍發出通告、全城戒嚴和搜查了。這在一向平和寧靜的托爾薩拉斯城內,是極少見的。 沙瓦倫聽完他的敘述,臉頓時板了起來。 “菲爾和塞文失蹤了?” 沙瓦倫皺眉,從中嗅出了些不尋常的味道。 伊戈爾煩躁的抓下腦袋上的軍帽丟到沙瓦倫的辦公桌上,一屁股坐在沙瓦倫對面的轉椅上。 “他們兩個最近在休假,我不想打擾他們,所以沒有將外敵潛入的消息通知他們?,F在看來,這是個巨大的錯誤!”伊戈爾抓著座椅扶手譴責自己的過失。 沙瓦倫抬手:“等等!你怎么確定他們兩個是失蹤了?也許他們只是借著休假跑到遠一點的地方去玩失蹤打算更好的休息和放松了呢?你知道,我隊里的艾倫和莫迪耶就常這么干,然后坐等著我把他們給挖出來,甚至還為此開設過賭局呢?!?/br> 伊戈爾抬眼瞪過去:“我半個小時前發給你的資料你沒有看么?” 沙瓦倫尷尬道:“那什么……剛才在忙,沒注意……” 伊戈爾擰眉:“你真的有線索了?” 沙瓦倫扯扯嘴角:“只是個猜測?!?/br> 伊戈爾被吸引了注意力:“什么樣的猜測?” 沙瓦倫頓了頓,答道:“你先告訴我,菲爾和塞文是怎么失蹤的,讓我們一起來解決問題,找到他們,然后我再考慮要不要在還沒完全確定我的推測是否正確前,就向你透露某些不便宣說的內部消息?!?/br> 伊戈爾忍不住切了一聲:“又是你們情報部的那套論調,哼!不說拉倒!你自己看我給你傳的資料吧,特工先生!” 沙瓦倫被他逗樂了,仰頭笑了幾聲,搖搖頭打開辦公桌上的光腦,解鎖,接收伊戈爾半小時前發來的資料包,打開來投射到背后的光屏上,回身細細瀏覽。 從最初的流星錄像、地震報告、登陸艇后部熱成像回溯,一直到塞文和菲爾最后一次出現在監控畫面上的影像,一個都沒有遺漏的仔細查看。 突然,沙瓦倫一改方才輕松寫意的模樣,從位子上跳起來,撲到光屏中間,手指翻轉挪移,將監控錄像中那個正在和守衛對話的少年影像放大,側轉,讓他的頸部更清晰的顯露出來。 “我不得不說,伊戈爾?!鄙惩邆愞D頭望著伊戈爾說道?!澳銈兊谒能妶F布置在泰達希爾外的防御陣線,的確是該加強了,泰達希爾本地的防衛軍也一樣?!?/br> 伊戈爾站起身:“怎么?你發現了什么?” 伊戈爾走向被固定下來的立體影像,上下打量,沒發現那名小兄弟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沙瓦倫抬起一指:“你看這里?!?/br> 伊戈爾順著沙瓦倫的指點凝目望去,半晌…… “這個東西該不會是……” 伊戈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沙瓦倫目光暗沉:“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安置在后頸內,與大腦中的內置系統建立連結的接駁器,就只有……霍迪爾軍的尖端武器終結者才有。而且,上面還有他的編號,不過從這個角度看不清,回頭讓托爾幫我們分析一下?!?/br> 伊戈爾瞪大眼睛:“可是這……這怎么可能?!他們兩個從外表上跟別的兄弟們沒有什么區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瓦倫瞇起眼睛:“我也很想知道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霍迪爾軍方恐怕搶在我們的前面,發現了什么本該屬于我們這邊的珍寶,占為己有,甚至已經開始在利用他或者他們了?!?/br> 伊戈爾轉過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沙瓦倫揮手,將畫面恢復,而后調整到更易觀察另一個銀發少年的角度,用一種炙熱的眼神深深的注視著少年,將他從頭到腳觀察了個通透。 “你瞧,看出它們兩個的區別了么?” 沙瓦倫將兩名少年的影像并列在他的兩側,反復循環播放,而后回頭詢問伊戈爾的感覺。 伊戈爾心中掛念著塞文和菲爾的安危,哪里還有功夫去玩這種大家來找茬似的游戲,直言催促沙瓦倫趕緊揭秘。 沙瓦倫嘴角愉快的咧開:“你沒發覺么?這孩子的眼神和表情都是真實的,不像那個終結者一樣做作和蒼白。 這意味著,這孩子不是終結者,而是一個真正的克、隆、體,一個隸屬于終結者部隊的違禁品。你察覺到這其中所暗藏的貓膩了么?伊戈爾小弟~” 伊戈爾張口結舌:“你……難不成這就是你方才死也不肯告訴我的你的所謂猜測?” 沙瓦倫搖頭:“不,現在已經不是猜測,而是推論了。 我認為,霍迪爾軍方,一定是透過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途徑,獲得了我們某位較年長的兄弟,甚或是……我們親愛的父體,才能制造出他們這樣與我們極其相似的終結者和違禁品來。 我敢說,他們的能力,也絕對不會比同等代的我們的兄弟們的能力差多少。 你也清楚,四代以后的兄弟們體內蘊含的父體基因數量有限,質量下降,應當無法支持霍迪爾軍方借此完成較完整的復制,更別提大批量制造形似我們的終結者了。 所以,他們手里,一定是握有三代及其以上的我們的某幾位兄弟,才能達成如今我們所看到的這些成就。 當然了,若說他們手里面握有的珍寶是我們親愛的父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r> 伊戈爾極度震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的感觸了。 沙瓦倫抬手輕撫伊戈爾的臉,把他從紛亂的思緒中喚醒。 “伊戈爾,我不得不感謝你,你的到來,幫我剝開了困擾我多年的迷霧,窺得隱藏在其后的真實。 但是,請原諒我不能在明面上協助你尋找他們,反而要請你聽從我的勸告,放闖入者離開,等待他們的后續行動。 相信我,闖入者長途跋涉從霍迪爾共和國境內奔到泰達希爾來,不可能只搶到一對連騎士都不是的普通克隆體就滿足了。他們,一定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追尋和搜索,而是等待?!?/br> 伊戈爾拍開沙瓦倫的手。 “菲爾和塞文才不是什么普通的克、隆、體,他們是我的隊員!是我的親人!你怎么能要求我在他們陷入危險中時丟下他們不管?!老五!你太讓我失望了!” 伊戈爾說罷,轉身就走。 沙瓦倫叫住他:“伊戈爾,等等!我并非不讓你去找他們,只是……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必須給那幫特殊的闖入者留下些余地,以弄清他們的真正目的。 如果你實在擔心,找出他們甚至干掉那么幾個也沒關系,只是,別把他們一網打盡了?!?/br> 伊戈爾在門邊僵立了片刻,握緊拳頭,帶著一身冷硬的殺氣頭也不回的離去。 沙瓦倫扶住額頭,發出沉重的嘆息。 “閣下?!蓖袪柕穆曇繇懫??!靶枰規湍治龊谝归w下提供給您的資料么?我可以連線防衛軍總部的智腦薩拉斯,直接從他那兒的城市公共管理系統中調取需要的資料用作查閱、分析和對比,比防衛軍那邊會快上很多?!?/br> 沙瓦倫揉揉臉:“好的,你可以現在就開始干起來了。得到結果后,第一時間通知我。順便,注意幫我監視伊戈爾,我需要知道他的每一步行動,以防他將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給抹殺掉?!?/br> 托爾頓了頓,謹慎的問道:“如果被劫持的菲爾和塞文真的已經遭遇不測呢?伊戈爾閣下會做出什么反應,不在我的預估范圍之內?!?/br> 沙瓦倫露出一絲苦笑:“啊,我會親自去盯梢的,好讓尤利爾身體康復回來以后,仍然能看到健康完整的小十二和他的部下們。不然,恐怕不等我們的第一攝政王安瓦爾殿下動手,我就已經被暴怒的尤利爾給砍倒了?!?/br> 托爾表示理解,全盤接收數據,開始分析處理。 沙瓦倫單手托腮,望著光屏上不斷變化的數據和圖像,只覺愁云慘淡。 自家的這幫兄弟們,果然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