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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翻了幾頁就翻到了最后,那是他離職審判庭之前做的最后一個案子,結案報告是五年前,科研所案子,收款9687萬星幣。 交易蟲:林同、穆春來。 交易對象:實驗體008號Qin 要求:受審判者——死無葬身之地。 “……”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鞠躬 ☆、清醒 夜深了。 穆溪在夢境中沉沉浮浮,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好久好久之前。 那時他還是郁涉的實驗負責蟲,偶爾會去樓下的實驗室里觀摩學習。有一天,他聽說了實驗體Qin。 彼時少年才十五六歲的身量,眼底卻已然成了一片寂寂雪落的荒原。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仿佛飽經磨難的旅蟲,又像是神圣高潔的神祗,冷漠又漂亮。 不過這一眼,就刻在了心頭,輾轉不能忘。 后來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比如說有時候他照看的實驗體會到處亂跑,他去把他找回來時,偶爾能撞見Qin。 少年依舊一身淡漠,容貌比冰雪更清冷,但穆溪知道他的內心其實比誰都更溫暖,也更真誠。相比于那些蠅營狗茍,成天都在謀劃算計著名利的正常蟲,他則要純粹太多太多。 他在暗處收集他生活的點點滴滴,足足過了兩三年。他喜歡他,沒有任何蟲發現。 有一次他“不經意”地從花房路過,看到少年斜倚窗臺曬太陽,手指輕撫一朵玫瑰花柔軟的花瓣,畫面如同油畫般美好。 他抱著實驗報告看了許久,小心翼翼又歡心雀躍。 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就看到一只年輕的小亞雌站到了他的少年跟前,臉龐如同含苞欲放的花朵。 他緊張地手指頭絞著衣角,怯怯地向Qin請求一朵玫瑰花,“可以送我一朵玫瑰花嗎?” 穆溪眼神暗了暗。這哪里是想要玫瑰花,這分明是想要得到少年的喜歡。果不其然,Qin摘下玫瑰遞給了他,然后小雌蟲表白了。 穆溪的心臟奇怪地劇烈跳動著,他潛意識里知道少年不會答應的,但卻又可疑地緊張著,甚至還有那么一絲期待——假如說Qin對此有所反應,那么有關他“永遠不會對任何蟲產生感情”和“對于他蟲的感情保持無所謂態度”的理論就可以推翻了。 那么他……是不是就有機會站到他的面前了? 他其實是有些羨慕眼前的小亞雌的。他看起來是個小實習生,并不怎么清楚Qin身上的缺陷,或者是知道了他的缺陷,卻因為了解的不夠深入而心存著永不磨滅的僥幸。而他穆溪已經在Qin身邊呆了這么久,又因為對科研的理解之深,因而比誰都更清醒。 他一邊清醒一邊沉醉,就連站到他面前說出那樣一番話的勇氣都沒有。 為此,他已經悔恨了好多年。 要是再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會在一切發生前,站在他面前,微笑著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穆溪,可以……送我一朵玫瑰花嗎?” 后來他親眼目睹了那些蟲對他不公的審判,但那時他還太弱小,他沒有辦法保護他心愛的雄蟲。審判過后他把自己關到了實驗室中,用了足足一個星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 一個依靠藥劑,能夠改變容貌,秒殺正常蟲的怪物,但代價是不長的壽命和脆弱的精神力。他會時不時地變得暴躁易怒,冷酷古怪,冷血無情,身體里像是養了蠱,日復一日地吸取他的鮮血和生命力。 但他不后悔。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彌補當初的遺憾,無論是自己的,還是秦斯的。 * 從夢里掙扎著醒來,穆溪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要凌晨了。外面的燈依舊亮著。 他披著衣服起身走了出去,看到秦斯一只蟲倚在沙發里,面前是熄滅的光屏,眼睛緊閉著,睫毛微顫——已經睡著了。 他不用想也知道他剛才在干什么。讓秦斯從穆春來手里拿到林同的受賄證據,原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此時秦斯應該已經關于怎么解決林同有了大致的想法。 穆溪默默地嘆了口氣。果然,原本在沒有蘇銳的情況下,直接將林同抓過來折磨兼職易如反掌,但秦斯還是不會這么做。 流年輾轉而過,他驕傲依舊。冤屈不是靠單純的復仇來洗刷,他終有一天要讓當初所有的蟲都親口承認自己當年的錯誤。 這一點,已經跟他剛重生時變了很多。 然而不管怎么樣,他都會跟隨著他,為他開路。 他之前讓葉柒不定時地給秦斯送藥,秦斯也都服下了去。給他解毒是假的,只不過是為了解決他的失憶問題罷了。之前在讓秦斯重生時他的身體上就留下了一些小bug,新寄居的這具身體,會時不時地清空記憶,也就是俗稱的“恢復默認出廠設置”。 很無奈,所以穆溪為了不讓秦斯受影響,當時要求他每天都回家吃飯,然后在飲食中放入微量藥劑進行機能調節。 直到秦斯離開了MN85,再也沒有回去。 最后一點藥效也隨著新陳代謝從身體里脫離,他慢慢地失去兩個月前的記憶。所以當他在一個多星期后以佐伊的身份與他見面時,果不其然,他見到了一個忘記了穆溪的秦斯,而他裝作流浪蟲被秦斯發現時,秦斯是忘記了穆溪,又遺忘了佐伊的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