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當即靈光一閃，他今天認認真真看了一遍論壇上有關于陸緬的分析貼。

    這個表情好像是說：心里藏事，但是假裝心不在焉。

    宋懷忽地福至心靈，解釋說：“其實今天牛老師涌了十分鐘就和我談完了，之所以又晚回來了這么久，是因為——”

    宋懷的話音戛然而止。

    大約等了那么三四秒，陸緬的眼神按捺不住地瞟了過來。

    宋懷當即會意：原來陸緬是在在意自己今天晚回來的事情啊。

    宋懷心里甜滋滋的，他膽子也大了一些，向陸緬的方向又靠近一點。

    這一次，兩人的腿完全貼在了一起，

    陸緬整個人都僵住了。

    隨后，陸緬的一只胳膊被人抱住，宋懷的臉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貓咪。

    宋懷睜著一雙圓滾滾的杏眼看著他：“從牛老師辦公室出來后，我被清清攔住了?！?/br>
    “清清？”聽見這個過分親昵的稱呼，陸緬的眉頭又幾不可聞地蹙了一下。

    宋懷在心里小小地得瑟了一下，繼而無辜道：“他上次看見你來集訓營地接我了，問我們是什么關系呢?！?/br>
    宋懷靠在他的肩膀，仰著臉，兩個人之間距離很近。

    如果陸緬微微側低過臉，兩人的額頭就會抵在一起。

    陸緬的脊背依舊僵硬，他板著一張臉正視前方，視線卻已經不在屏幕上。

    沉吟片刻后，陸緬聽見自己的聲音：“你怎么回答他的？”

    宋懷眨巴了兩下眼睛，又低下頭扣了扣自己的手指：“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不敢說?！?/br>
    聽見這句，陸緬猛地回過頭來。

    結果他一轉頭，宋懷吧唧在他臉上偷襲了一口。

    正在秘密偷窺的秘書也被宋懷這個動作嚇得一個急轉彎。

    氣氛突然凝固住了。

    宋懷與陸緬不約而同地轉過了臉，許久之后，宋懷終于聽見了陸緬強自鎮定的聲音：“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不用問過我的意見?！?/br>
    宋懷咬咬唇：“說是我男朋友也可以嗎？”

    車內又沉默了幾秒，幾秒后，陸緬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以?！?/br>
    末了，陸緬又冷冰冰地交代了一句：“今晚在車里加個擋板?！?/br>
    失去快樂的秘書：“是?！?/br>
    ·

    周末的時候，陸緬被軍部召了回去。

    宋懷躺在床上，和陸緬發消息。

    【嘟嘟嘟嘟嘟嘟：今天阿姨做了蓮子羹，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啊?！繒h上，陸緬的消息響個不停。

    正在做匯報的周雪瑩停下來好幾次看向陸緬，后者臉不紅心不跳，在看過短信后，面無表情道：“繼續?！?/br>
    周雪瑩一繼續，陸緬便抽空低頭給宋懷回復消息。

    小朋友本來就粘人，不在身邊的時候，短信就沒停過。

    偏偏陸緬還縱容他。

    突然，陸緬收到一條。

    【嘟嘟嘟嘟嘟嘟：剛剛顧陽給我打電話，京東路開了一家新的串串店，顧陽晚上要請我去吃串串了！】這一條過后，宋懷的短信就一直沒再發過來，應該是和朋友去吃晚飯了。

    軍部的會議一直開到了下午四點。

    已經快到吃晚飯的時間。

    周雪瑩走過來，想邀請陸緬留在軍部吃晚餐。

    還沒走到陸緬跟前，就見陸緬站了起來。

    陸緬走到老部下艾瑞斯跟前：“晚上一起去吃飯?！?/br>
    艾瑞斯：？？？

    ·

    直到站在餐館前，艾瑞斯還是一臉懵比。

    難以置信，陸緬居然真的請他吃飯，而且吃飯的地點，居然還是串串店。

    同樣被召喚來的秘書也是一臉懵比。

    他們倆都跟了陸緬很多年，陸緬不僅生性冷淡，喜靜不喜鬧，就連口味也偏向清淡。

    誰知道，陸緬破天荒要請他們倆吃飯，而且還是這種熱鬧到有些喧鬧口味也偏重的串串店。

    雖然陸緬現在換了便裝，但是帝國上將大人，怎么看都和這種紅紅火火的店鋪不太搭。

    陸緬的外表太過出色，身量又高，幾乎是出現在店鋪里的一霎，就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他們，有人認出了陸緬，卻又覺得帝國上將不太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想上前詢問，卻又忌憚陸緬不近人情的氣勢，故而這一切只止于小聲的議論和打量中。

    秘書的心思比常年打仗的艾瑞斯要敏銳許多，他很快發覺，頂頭上司從進這家店開始，目光就一直在店內各處游移，像是在找什么人。

    最后，陸緬的視線定格在了一處。

    秘書順著陸緬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正和朋友們坐在一桌的宋懷。

    ·

    這邊，宋懷和黎子清鬧矛盾，顧陽左想右想，最后設了這么一場飯局，想要把兩人聚在一起，緩和一下宋懷和黎子清的關系。

    接到顧陽電話后，宋懷就換了衣服出門。

    他來的最晚，顧陽和黎子清已經在店里等著了。

    黎子清在宋懷出現在門口的一刻，就看到了他。

    明明顧陽說今天只有他們兩個，他才會過來。

    那天集訓營地外天太黑，黎子清其實并沒有看清和宋懷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誰。但是看到宋懷坐上飛船離開的時候，他的心底已經有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