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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男女賓客是分開坐的,齊湛跟他幾個好兄弟坐一塊兒干飯, 穆汀這邊也來了不少女眷,有嫁了人的年輕婦人也有未出閣的小姑娘,除了想穆汀交好來拉近關系的,多數是來問蛋糕的。 畢竟好看又好吃, 獨一份的新鮮東西,用來送人絕對是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就算不送人, 生辰時拿出來招待賓客也不差。 不少人都動了心思, 琢磨著自家最近有誰過生辰, 又或者要給誰家送禮,都能用上這蛋糕。 蛋糕做是能做, 但太費時間了,穆汀并不想每日都要費大把時間在做蛋糕上,只是全都拒了也不可能,畢竟齊家對外還有人情往來,他現在的身份是齊家媳婦兒。 穆汀想了想說道:“自古物以稀為貴, 蛋糕雖好,但做的多了,大家都明白的?!?/br> 穆汀話出口,便有人贊同的點頭,然后問他,“那妹子你說要這蛋糕要如何訂才好?” 穆汀伸出三根手指,“一月出三個,一旬一個,而且只給甲子以上過生辰的老人做,每一個蛋糕都是獨一無二的,絕不重樣?!?/br> 這條件其實不太好,但有求于人,現在這蛋糕就只有穆汀一個人會做,以及眾所周知的,齊家不差錢,她堂堂齊家媳婦兒,愿動手就已經是給面子了,再強求太多,興許祝蕓生辰吃的這個蛋糕就真是獨一份了。 各人在心里一番算盤后有人當場就開口要預訂下旬那一個蛋糕,穆汀笑了笑,“大家別急,先等我把話說完?!?/br> 做蛋糕是有規矩的,反正跟齊家明著有過節的人絕不做。需用正式的帖子寫好送到齊家,上面需要寫好送禮之人是誰,好為對方定做專屬蛋糕,生辰哪日,當日做的更新鮮…… 穆汀邊說邊解釋,除了第一點,倒沒人有意見,而因為第一條對穆汀不滿的,當場就甩臉子走人了。 穆汀也不在乎,只跟留下的人繼續說,等說完,穆汀也認識了好些人。 …… 午飯過后除了部分有事的人,其他人并不著急離開,后頭還有什么詩會才藝表演,穆汀和齊湛沒事做,也留下來湊熱鬧。 湊著湊著,齊湛又被點了名,這回是一個被人捧作是才子的人,穆汀腦海中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齊湛倒是認識,不過挺不屑的。 穆汀問他,“這人也是你對頭?” 齊湛嘲諷開口,“一個下作小人,他也配,我呸!” 穆汀抓了一把瓜子,擺好姿勢等著聽故事。 齊湛道:“這人叫張文安,以前是我二哥同窗,因為念書還行,不知何時就傳出了他必定是他們那一屆狀元的說法。他自個兒也這么想,整日端著架子用鼻孔看人,還真把自己當狀元了。結果春闈沒考過我二哥,等到了殿試又沒考過我二哥,可丟人了?!?/br> “你知道我爹是狀元,我大哥是榜眼這事吧,為了不壓過他們去,我二哥就只能從狀元落到探花這個位置了,然后狀元讓張文安撿了便宜。我們家因為我爹丟了兩個狀元還沒說什么呢,他倒好,就因為別人說他幾句名不副實他就記恨上了我二哥?!?/br> “那狀元怎么來的他自己心里沒點數嗎,而且他就是不如我二哥啊,他有什么資格恨我二哥。然后吧我二哥這人看著性子溫溫和和,其實一點也不好惹,后頭當了官他也處處比不過我二哥,恨都沒用。他不怎地知道了我在家地位最低,是三兄弟中唯一不成器的,他就改為針對我了,每次一有什么詩會啊作文章的,他就攛掇人給我發帖子,我去了就讓我作詩寫文章嘲諷我。我要不去就到處說我膽小輸不起敗壞我名聲,這人跟趙明飛簡直是一個茅坑里出來的,可討厭了?!?/br> 穆汀感慨,這柿子果然還是軟的好捏,一堆人就逮著齊湛可勁兒欺負了。 穆汀往張文安的方向看了眼,那人看齊湛的眼神充滿了挑釁,不像個才子,倒像條隨時準備撲上咬人的狗。 “你想去嗎?”穆汀問。 齊湛苦瓜臉,“我倒想現場作兩首詩甩在他臉上,可我不會啊?!?/br> “不比作詩也不寫文章,你去跟他比畫畫,大頭畫,”穆汀溫柔的說。 齊湛一聽這話瞬間明白了,“對啊,比大頭畫我還能比不過他?” “那我去了,”齊湛跟穆汀說完,高高興興走了過去。 齊湛一走近,張文安就開始嘲諷,“還以為齊三公子輸太多次不敢來了呢,就不知一段時日不見,齊三公子有沒有點長進,若還跟往常一樣狗屁不通那可就丟人了?!?/br> “那是比不過你張大才子,白撿了個狀元,高興吧?!睆埼陌渤爸S他,齊湛也不客氣。 “你!”張文安最討厭別人說他狀元是撿來的了,偏每次齊湛都得刺一刺他,張文安眼中冒火,瞪著齊湛罵,“廢物?!?/br> 這對齊湛來說不痛不癢,他道:“好了,你就別跟瘋狗一樣亂叫了,不是要比試,咱們今兒比作畫,張大才子號稱全才,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敢比嗎?” “比!”張文安毫不猶豫的開口,在他眼中,齊湛一無是處,他就是拿左手畫畫,齊湛也比不過他。 “那就來吧,今兒讓張大才子見識一種新畫技,我們就畫今日吃蛋糕時的場面,原原本本的畫下來哦?!?/br> 張文安瞪了齊湛一眼,已經盤算好贏了后怎么羞辱齊湛這個廢物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