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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傾有些責怪的挖了曦澤一眼,說道: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不要打岔,這件事,事關重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曦澤道:我派了心腹的御醫跟隨傅東前往西線抗擊夏軍,我命他秘密給傅東下藥,導致其jīng神高度緊張疲憊,甚至出現恍惚與錯漏,待傅東走上戰場,刀劍無眼,他又jīng神不濟,自然難逃一死! 帝王心術原來是這么的深不可測,云傾心頭有驚顫閃過,她深深蹙起眉宇,說道:這件事qíng可還有其他人知道?那個御醫會走漏消息嗎?傅東是傅家的頂梁柱,是傅丞相最看重的大兒子,現在他出了事qíng,傅丞相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曦澤轉眸定定的望著云傾,道:你不必擔心,我派去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人,能做成這件事,我已經與他牽扯到了一起,怎么可能把消息走漏到傅氏那里去?我不怕傅家查,我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晚楓已經回來了,最近可能會有異動,明天我會加qiáng未央宮的防衛,最近這段時間,你便一直留在未央宮中,不要踏出未央宮!現在是關鍵時期,你可千萬別給我添亂! 曦澤說的凝重,云傾也提起心神來,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出去的!你自己可要千萬小心! 曦澤伸手撫上云傾的雙臂,深深的望著云傾,眉宇間仿佛籠罩著一層煙霧:知道我的軟肋是哪里嗎?我的軟肋就是你,我不怕面對傅氏,只怕他們利用你做威脅,那樣我必然畏手畏腳,寸步難行!明天我會派御林軍最jīng銳的士兵來保護你,只要你沒事,我有信心對付傅氏! 云傾的眸底,光芒點點,似乎有些遲疑:對不起,我不會武功,保護不了自己,拖了你的后腿,害你分心了! 曦澤微微一笑,輕輕一刮云傾的鼻子,說道:傻丫頭,我是你的丈夫,保護你是應該的!再說,我早就答應你母親,此生一定護你周全,我是帝王,怎么可能食言? 云傾仍有些擔憂,說道:只是,你分兵來保護我,那保護你的人是不是不夠了,萬一你有危險怎么辦? 曦澤笑道:我沒事,我有準備,你不用擔心我,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云傾似乎仍然不能安心,又道:我還是不能放心,也不知道你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我的心直打鼓,眼皮跳的厲害! 曦澤攬過云傾,安慰道:你要相信你的丈夫,是天子,什么都擔得??!只是,這段時間,我可能沒有時間來未央宮看你,委屈你一個人待在未央宮,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云傾直起身子來,無比鄭重的點點頭。 曦澤忽然神秘的笑道:我明天調兵過來需要一些由頭,今天晚上,我不會留宿在你這里,你得配合我演場戲! 云傾點點頭。 就在這一夜,未央宮的宮人們聽到曦澤與云傾大吵了一架,屋里里還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兩人吵架吵的非常的大聲:這段時間你總是留宿在綠影宮,上次我派人去請你,你也不來,是不是沈綠衣阻攔之故? 我愛來不來,你只是一個妃子,怎么能管這么多,靜妃賢惠,你不要隨意污蔑她! 靜妃賢惠?你的意思是我不賢惠了?她若真是賢惠,又怎么可能一直霸占著你不放,哪里是賢惠,都是裝出來的,說的好聽而已! 皇貴妃,注意你的用詞,善妒是妃嬪的大忌,你如此善妒,小心朕以宮規處置! 我不過多少了兩句,你就要用宮規處置,難道你是個bào君嗎? 放肆,你竟敢說朕是bào君,你真的是反了天了,是不是朕平日太寵你,你竟這般放縱,先是污蔑靜妃,現在又對朕不敬,你是不是想氣死朕! 最后,未央宮的宮人看到曦澤怒目走了出來,十分憤怒的下令道:皇貴妃以下犯上,忌妒后妃,言語不敬,自今日起禁足在未央宮,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未央宮一步,你們看好你們的主子,別讓她踏出未央宮,要是看不好,朕就把你們統統拖出去打死,如此善妒的婦人,朕再也不想見到!說罷,便拂袖而去。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云傾的哭聲,宮人都嚇了一跳,全都不敢進去收拾! 翌日中宮請安,眾人便沒有看到云傾。 王寧暄已經知道了消息,雖然對曦澤的心思捉摸不透,但總覺得事qíng沒有眼前看到的這么簡單。 眾妃卻是議論紛紛。 不一會兒,便見傅凝嫣走了進來。 如今傅凝嫣恢復了貴妃的位子,自然是比從前更風光幾分,她對著王寧暄淺淺一福,說了聲給皇后娘娘請安!,也不待王寧暄叫起便自己走到位子上坐下,并沒有之前那般恭敬。 眾人都知道傅家得了極大的封賞,都不敢出聲說一個不字。 只見傅凝嫣慢悠悠的說道:聽說皇貴妃昨夜與皇上大吵了一架,惹怒了皇上被禁足了,今晨就看到大批的守衛圍住了未央宮,那陣仗,可真是嚇人! 傅凝嫣故意這么說,底下附和的不在少數,楊美人道:這皇貴妃一向深得皇上歡心,沒想到也有今天! 顏如畫忽然道:皇上大概是看她看膩了,據說昨夜她與皇上吵架,言語很是放縱,如此不知謹言慎行,失寵也是無可避免的事qíng! 傅凝嫣道:圣心難測,連皇貴妃都翻船了,眾位meimei還是仔細些吧!沒準,下一個倒霉的就是你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王寧暄只是沉默的聽著,不置一詞。 第491章 弒君毒 自從云傾被禁足之后,曦澤對眾后妃都很寬容,來往承光殿的后妃也越來越多。 然而,在這個關鍵的時期,曦澤總是提高警惕,不是信得過的人都不會輕易接近。 三月平平靜靜的過去了,然而,平靜之下又有多少暗涌,曦澤心中清楚,越是平靜可能醞釀的風bào就越是大,曦澤一方面繼續派人盯緊傅氏一族,一方面又在暗中加qiáng承光殿的守衛。 這是四月初的一個傍晚,曦澤正在批閱奏折,正是疲乏的時候,四喜走進來,道:皇上,顏美人求見! 對于顏如畫,曦澤映像很淡薄,對她并沒有什么恩寵,她看起來很不起眼,曦澤記得她的家族勢力與傅家沒有勾連,甚至根本就沒有在帝京任職,所以曦澤對她的戒心并不多,既是多日未見,此刻見一見也無妨!曦澤道:去請她進來吧! 是!四喜躬身退下。 顏如畫盈盈走了進來,微微屈身道:臣妾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抬眸望去,只見她的妝容很是jīng致,曦澤微微一笑,道:這么晚了,愛妃怎么來了? 顏如畫站直身子,盈盈答道:最近這段時間,皇上一直為國事cao勞,今天這么晚了還在cao勞,實在是辛苦,臣妾心中掛念,特地煮了紅棗銀耳湯,端來給皇上解乏! 曦澤點點頭,道:愛妃有心了,正好朕也渴了,你既然端來了,朕便嘗一嘗吧! 顏如畫很是歡喜,端著紅棗銀耳湯奉到曦澤的桌子上。 曦澤并沒有立即食用,現在是非常時期,曦澤很謹慎,對待這個不怎么受寵的妃子,他依然很有戒備,他轉眸望向四喜,四喜會意,立刻抽出一支銀針,放入紅棗銀耳湯中,試了試,又拿起來,只見銀針依然光亮無比,四喜笑著望向曦澤說道:皇上,請放心,很安全! 曦澤見試毒無事,便也放下心來,端起紅棗銀耳湯,小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便多喝了兩口。 就在這時,余暉走進來向曦澤稟報道:皇上,夏相有要事求見! 曦澤放下紅棗銀耳湯,對顏如畫道:今天謝謝愛妃了,朕現在有要事要處理,改日再與愛妃閑話,愛妃先早些回去休息吧! 顏如畫十分識趣,微微屈身道:皇上慢忙,臣妾告退! 說完就退下了。 曦澤見她走遠了,便對余暉道:你們都下去,傳夏相覲見! 宮人聞言都紛紛退了出去。 很快,夏晚楓就走了進來,拱手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曦澤端正的坐好,道:免禮! 謝皇上! 曦澤問道:晚楓,這么晚了,你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嗎? 夏晚楓放下雙手,站直了身子,說道:最近這兩天,帝京有大批的流民進入,他們是從西部逃難入京的,短短三天時間,就進來了幾千人,微臣特來向皇上稟報,這些人皇上打算如何安置? 曦澤聞言微微蹙起眉宇:從西部逃難入京的?西部怎么會逃難這么多人過來? 夏晚楓答道:西部抗擊夏軍,已經有好幾個月了,因為夏軍對我軍的糧糙投毒,導致糧食緊缺,將領不得不在當地征集糧糙,造成大面積的饑荒,所以西部有不少的人往京城這邊來逃難,他們都是些災民,進京就是為了討口飯吃,這兩天來的比較多! 曦澤聞言點點頭,又道:他們大概來了多少人? 夏晚楓答道:據微臣得知,應該不下五六千人! 這么多?曦澤又問道,五六千人進京?那他們現在住在何處? 夏晚楓接著答道:就住在帝京的兩座寺廟中,這兩天寺廟收留了許多的災民,一直在施粥救濟災民! 曦澤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不過兩座寺廟就能收了五六千人嗎?晚楓,你是否有去這兩座寺廟看過? 曦澤說得也有道理,夏晚楓陷入了沉思,他微微皺著眉頭,說道:臣確實去這兩座寺廟看過,兩座寺廟都聚集了大批的流民! 有多少? 夏晚楓如實答道:粗粗一估略,大概有上千人! 只有上千人,那還有四五千人去哪里了?曦澤敏銳的問道。 事qíng確有蹊蹺,夏晚楓的神色也有些驚疑不定,趕忙拱手道:還是皇上敏銳,是微臣疏忽,恐怕有些人是故意跟著流民混進來的! 曦澤仔細的想了想,忽然問道:他們會不會是傅氏的士兵?裝成流民故意混進京城,你立即傳令關閉城門,查清楚這些流民的真實身份,確定是西部逃難過來的災民,才能放進京城中救濟,這件事你速速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