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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傾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冰冷的說道:現在這里就只有本宮和你,沒有其他人,本宮是你的主子,你還有什么可隱瞞的?說,到底怎么回事? 魏子修回道:微臣并不是有心要害頤貴嬪的,真的是微臣一時疏忽用錯了藥,才闖下大禍! 怎么還是這副說辭,云傾怒了,冷冷質問道;為什么會用錯藥?怎么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本宮只問你,你到底有沒有背叛本宮,被人收買? 魏子修聞言整個神經都提了起來,他望向云傾,使勁搖了搖頭,道:沒有,絕沒有,微臣始終忠于娘娘,至死都是如此!絕不可能被人收買! 他答的堅定,云傾略松一口氣,但仍不能十分相信:魏御醫,本宮自問待你不薄,金子、院判、妻室本宮一一為你置辦妥當,難道這后宮還有比本宮待你更厚的人嗎? 如果沒有那些qíng感的糾葛,憑良心說話,后宮再無一人能比云傾待他更好,可是qíng能傷人,也傷的最深,魏子修微微垂下睫羽,將眸底的瘡痍略略遮掩下去,淡淡的說道:娘娘待微臣恩重如山,這世間,除了微臣的父親,再也沒有人比娘娘待微臣更好! 那你為什么要辜負本宮的囑托? 魏子修無言以對。 云傾無比失望,滿是沉痛道:今日,頤貴嬪已與本宮恩斷義絕,在這后宮之中,人人嫉妒憎恨本宮,本宮身處風口làng尖,每日都是戰戰兢兢的度過,生怕走錯一步,深宮寂寞,頤貴嬪總是來未央宮給本宮作伴,本宮將她當成親meimei,對她推心置腹,對她諸多照拂,卻不料今日之禍,使得前功盡棄,她與本宮姐妹qíng斷,本宮又失去了一個能在后宮幫扶本宮的人,今后的路,只會越走越孤立無援,本宮對你千叮呤萬囑咐,一定要助頤貴嬪平安生下這一胎,可為什么最后的結局是這樣,這到底是為什么?你告訴本宮!為什么會用錯藥,到底為什么?說實話! 云傾哀傷沉痛,魏子修感同身受,也憐惜,微微沉默之后,魏子修終是低低說道:最近這段時間,微臣的jīng神不太好,總是恍恍惚惚的,一時疏忽就用錯了藥! 云傾凝神聽著,敏銳的問道:為什么jīng神恍恍惚惚? 魏子修聞言面色漲紅,那藏在心底的幽密,這一刻如此相對,如何說的出口? 魏子修不說話了,云傾便著急上火,她拔高音調到:說話啊,為什么jīng神恍恍惚惚? 魏子修仍舊支支吾吾,不肯說。 云傾怒了,冷冷哼著氣: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要隱瞞!那本宮怎么救你出去?你不說實話,本宮無從下手,三日之后便無法向皇上jiāo代,那就等著與你同罪吧! 魏子修當然不希望云傾與他同罪,他十分為難,也不敢看云傾,氣氛沉悶而詭異,云傾越發生氣,喘氣越發沉重,魏子修都能感受到云傾身上那股難以抵擋的怒氣,終究是低低說道:因為其實,微臣并不喜歡凌薇,但是您又希望微臣娶凌薇,微臣只好答應,凌薇是皇后身邊最得臉的人,難免xing格高傲,微臣已經盡力在表面上與她和和氣氣的了,但是微臣真的不喜歡她,所以心qíng不太好,jīng神就跟著恍恍惚惚! 云傾聞言大驚,這魏子修嘴里說出來的怎么跟王寧暄說的大相徑庭啊,云傾無比驚訝的問道:皇后不是這么說的啊,皇后明明說你與凌薇qíng投意合啊,你你不喜歡凌薇,為什么不告訴本宮?如果本宮知道你根本對凌薇無意,怎么可能促成這樁婚事? 魏子修聞言也是一驚,微微抬首望向云傾,有些虛浮的問道:你不是想通過微臣與皇后結親嗎? 一瞬間,云傾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云傾大怒,吼道:魏子修,你把本宮當成什么人了?一個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不擇手段,把別人當棋子的人嗎?你以為本宮是那種冷血無qíng的女人嗎?本宮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是皇后親口告訴本宮你與凌薇qíng投意合,本宮才會促成這樁婚事的,如果本宮早知道是這樣的,早就回絕了這門親事! 云傾面色發紫,綻放出奇異的光彩來,眼眸深深凹陷,恨恨的喃喃自語道:這一切怎么會是這樣的?難道是皇后故意耍本宮的? 魏子修從震驚中慢慢回過神來,目光茫然的望著云傾,喃喃說道:皇后為什么要這么做? 云傾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著眼前的局勢:不對,不對啊,這不符合皇后的為人??!難道是那個凌薇在耍本宮?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嫁給你,竟然把本宮也算計進去了,好厲害啊,本宮現在就去中宮問個清楚!說著,就轉身朝大門走去。 魏子修見狀大急,一把抱住云傾的腿,求道:娘娘,您別去,別去啊,您好不容易跟中宮結成了親家,以后皇后必定更加照拂于你,你不要去問凌薇,不要得罪中宮,微臣這條賤命不值什么的,您千萬不要為了微臣而得罪皇后啊,微臣已經娶了凌薇,微臣認命,在這個節骨眼上,您千萬不要得罪皇后,不要去中宮鬧,不要去啊 他已經滿足了,原來云傾對他是有感qíng的,這份主仆之qíng很深,他已經知足,現在就是讓他立刻去死,他也愿意! 就在這時,門外殺出一道冰冷的聲音:魏子修,你這是做什么? 第396章 線索斷 魏子修抬眸望去,只見祈夜和夏晚楓走了進來,祈夜面色冷峻,像是要發怒,瞪著眼睛望著他,魏子修趕忙松開云傾退到一邊跪好。 云傾見到他們二人,彎起嘴唇道:想必神醫與夏相也是為魏御醫而來,此刻來的正好,本宮懷疑有人在謀害魏御醫,致使魏御醫jīng神恍惚用錯了藥,還請神醫為魏御醫診斷一二! 祈夜淡淡瞥了云傾一眼,走到魏子修面前,冷冷道:把手伸出來! 魏子修趕忙把右手遞給祈夜,祈夜凝神診脈,片刻之后,祈夜的面色變得凝重,他從身上抽出一根銀針,扎下魏子修頭頂上的xué位,拔出的銀針尾端烏黑,原來這一切真的是個yīn謀。 云傾見狀,心頭止不住的跳了起來,問道:神醫,這是 祈夜收回銀針,木然說道:他被人下了導致jīng神恍惚的藥,所以才會用錯藥! 猜測得到證實,云傾倒吸一口涼氣,她望向魏子修,無比認真道:魏御醫,這件事,是否與中宮有關? 魏子修其實還是一頭霧水,只是憑著直覺道:娘娘,這件事應該與中宮無關,微臣懷疑那個一直跟在微臣身邊的小內侍簡剛有可能被人收買了! 簡剛?云傾凝神細想了片刻,問道,你何以如此懷疑?、魏子修答道:微臣在御醫院,一直是他跟在微臣身邊伺候,他是最有可能謀害微臣的! 推斷一切合理,有了這條線索,云傾也暗暗放下心來。對著祈夜道:多謝神醫,本宮現在就回去嚴審簡剛,告辭!說完,就一陣風一樣的離開了監牢。 云傾回到未央宮,就立刻命人將御醫院的簡剛帶到未央宮。 那奴才端正跪在底下,看起來老實木訥,不像是jian詐之徒,只是這深宮,無論什么都不能只看表面。 打量片刻之后,云傾終是輕啟朱唇道:簡剛,你可知本宮將你傳到未央宮,所為何事? 簡剛面色沉靜,并沒有害怕也沒有驚疑,鎮定的答道;娘娘心意,奴才不敢揣測,奴才不知! 云傾冷冷一笑:你是專門伺候魏御醫的,現在本宮已經得到消息,魏御醫被人下了導致jīng神恍惚的藥,是否為你所為? 簡剛聞言立刻大呼冤枉:冤枉啊,奴才豈敢?娘娘明鑒,這件事與奴才毫無關聯,奴才毫不知qíng! 云傾仍舊冷笑:要本宮派人去搜查嗎?那也可以!說著,就對下面的奴才道,于墨,帶人去搜查這個奴才的屋子,給本宮仔細的搜,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是!于墨領命立刻帶人前去。 底下的簡剛的面色仿佛有了變化,只見他的額上沁出些許細汗,可是嘴上仍是在喊冤:娘娘明鑒,奴才真的沒有謀害魏御醫啊 閉嘴!云傾冷冷打斷,到底真相如何,待本宮的人搜查過回來自見分曉,你不必多言! 云傾冷冷等待,于墨動作迅速,并沒有讓云傾等多久就回來了!他向云傾稟報道:娘娘,奴才在這個奴才的屋子里搜到了一包白色粉末,經御醫院御醫鑒定,這粉末可以致人jīng神恍惚! 云傾聞訊冷冷勾起唇角,描繪出冷艷的弧度,她伸手接過那包白色粉末,冷冷盯著簡剛,不含一絲溫度的問道:簡剛,到底是誰指使你謀害魏御醫的? 簡剛仍是喊冤:沒有任何人指使奴才,這是栽贓,奴才是冤枉的,娘娘明鑒! 云傾也不生氣,只是冷淡的說道:東西都搜出來了,你還要喊冤,看來你是不肯跟本宮合作了,那就上刑,看是你的嘴巴硬還是刑罰硬!來人,杖刑伺候,你們給本宮仔細的打,要是把人打死了,本宮就讓你們給他陪葬! 底下的內侍領命,杖刑迅速準備到位,很快就開始執行。 頓時,寶宸殿內就充滿了簡剛的鬼哭láng嚎,可是他只是一味的喊冤,口供并沒有任何變化。 云傾見狀眉頭越蹙越深,冷眼看著,冷冷等待。 隨著杖刑的執行,簡剛鬼哭láng嚎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后變得微弱,人已經昏了過去,內侍不敢再打,便停下來等待云傾的命令。 這宮里人的嘴怎么這么硬?云傾心中氣惱,此刻已是疲憊不已,云傾冷冷下令道:把他拖到柴房關起來,派人盯緊他,千萬不要讓他自盡了,等到下午,本宮再審! 是!內侍領命立刻執行。 等到人被拖遠了,云傾才長長嘆出一口氣,事qíng繁雜,審不出結果來,云傾皺著眉頭回到寢殿稍做休息。 等到下午再審簡剛的時候,簡剛依然嘴硬,什么也不肯招。 連續審訊都得不到結果,云傾心想必須另尋他路,于是就派人去查簡剛的親屬關系。 是夜,簡剛仍然是被關在柴房。云傾仍然派人監守。 子夜時分,夜深人靜,寒鴉偶爾略過,留下幾聲沙啞的嘶鳴,也未能激起人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