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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曦澤艱難而虛浮的聲音幽幽的傳來:祈夜,你不要生氣,皇貴妃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懷疑你我也沒有懷疑你 掩飾已經來不及了,祈夜覺得無比的寒心,他以為自己的心是冷的,就感覺不到寒冷的溫度,可是這一刻,他卻能深刻的感受到炙熱迅速冷卻成冰的驟變,是如此的猝不及防,掠過四肢百骸,似乎要凍結所有的知覺。 最后一絲理智提醒著祈夜不要露出自己的心,祈夜qiáng壓怒火,轉身望向曦澤,冰冰冷冷的站著。 曦澤轉眸望向云傾,滿是責怪道:云傾,你怎的這般倔qiáng?還不快向神醫道歉! 云傾面色訕訕,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她垂下雙手,走到曦澤g邊,不敢看祈夜,低低道:神醫,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懷疑你! 祈夜冰冰涼涼道:皇貴妃,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誰也不要離開這里,就在這里等著看這藥到底有什么蹊蹺! 云傾訕訕的,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曦澤g頭,目光閃爍不定。 曦澤支撐著身子也累了,這才躺下身來,滿是責怪的望著云傾:云傾,你本來身子就不好,不可以隨便胡亂喝藥的,你怎么這么不聽勸,萬一喝了不對頭呢? 云傾并不擔心,坦然的微笑著,她深深望進曦澤的眸底,道:我不怕! 曦澤微微嘆息著:我不許你這般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是藥三分毒,這種事qíng,不能亂來! 云傾越發堅定:這藥你能喝,我為什么不能喝?你生,我也生,你若是死,我便為你陪葬,絕不多活一天! 住口!曦澤bào怒的打斷道,你胡亂說些什么?! 云傾依舊眸光堅定,她伸手拉了拉曦澤身上的薄毯,為曦澤蓋好,淡淡微笑著。 曦澤冷冷喘著粗氣,責怪道:這種話,你以后再也不許說,也不許想!聽到了沒有! 云傾仍舊微笑,并沒有回答。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云傾靜心等待,祈夜依舊冰冰涼涼的站著,這一次,太后進來看望曦澤,云傾也沒有退下,只是保持著沉默,堅定的等待著。 太后大概是身體不濟,并沒有停留多久,就回去了! 巳時剛過,云傾便感覺頭部微微泛疼,然后漸漸清晰,她微微撫著自己的頭,甩了甩,這頭疼越發明顯,云傾下意識的望向祈夜,眸底全是不可思議,剎那間,全身冰冷如墜冰窖,言語也開始起伏:神醫,我也開始頭疼了,為什么? 這更像是質問,祈夜不敢相信,甚至懷疑這一刻,是不是她的偽裝。 曦澤聞言,抓過云傾的手,不可置信的問道:云傾,你你真的頭疼? 云傾轉頭望向曦澤,無比堅定道:對!皇上,這藥有問題! 曦澤大驚:怎么可能?!他冰冷的目光猝然she向祈夜。 一瞬間,怒氣像龍卷風一般襲上祈夜的心頭,他幾步跨到云傾面前,粗魯的抓過她的手腕,凝神把脈,云傾直直望著祈夜,等待著祈夜的解釋! 祈夜凝神之間,云傾的身體出現了與曦澤一樣的狀況,這怎么可能?祈夜仔細回憶著自己今天早晨抓藥煎藥的全部經過,沒有一個環節假手他人,怎么可能還出錯?! 云傾冷冷扯回自己的手,冷冷問道:神醫,你做何解釋? 懷疑,深刻的懷疑塞滿云傾的眸底,寒氣迅速聚集,如刀如劍,云傾站起身來,bī近祈夜,一字一字的問道: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皇上待你不薄,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么要謀害皇上?為什么? 她的眼神是鋒利的刀,直直砍向祈夜的心田。 祈夜已經怒到極致,額上青筋bào突,那蜿蜒的經絡形成陡峭的山脈蔓延開來,他不自覺的收緊雙手握成雙拳,只有竭盡全力才能克制住不揮出,祈夜狂怒的聲音有這不可抑制的顫抖:皇貴妃,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沒有動什么手腳,我也沒有謀害皇上,皇上病了,我來給他治病,我沒有害皇上! 是嗎?云傾眼眸駭人,步步bī近,質問道,真的是這樣嗎?那你的藥為什么有問題?你也說了,這藥是你開的,是你抓的,是你煎的,是你親自送來的,從沒有假手他人,為什么就是有問題? 我沒有下毒!祈夜怒吼道。 云傾毫不畏懼,步步接近,怒目問道:解藥呢?現在jiāo出解藥,我可以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替你向皇上求qíng,赦免你弒君的死罪! 你 就在這對峙的關口,曦澤忽然道:云傾,你試藥頭疼,為什么那個慶生每天試藥卻沒事? 第377章 野山茄 云傾聞言,冰冷狠厲的眼眸轉向站在一旁的慶生,恨聲道:哼,弒君之人,一個也跑不掉!四喜,還不快抓住這個慶生! 氣氛已經凝滯到了冰點,眾人都驚得理智游離。 云傾望向四喜,吼道:四喜,你聾了嗎? 慶生見勢不對,迅速向殿外跑去,云傾的怒吼緊接著而至:快抓住他!快! 四喜與余暉這才反應過來,帶人抓住了慶生,帶到云傾面前。 四喜狠狠一踢慶生,迫使其下跪,云傾居高臨下的望著慶生,冷冷的眼眸中全是恨意:說,皇上的藥到底有什么問題? 慶生嘴硬,呼道:奴才冤枉啊,奴才什么也不知道,皇貴妃,你饒了奴才吧! 云傾冷哼道:宮里的人都嘴硬,來人,上針刑!扎到他說實話為止! 很快,針刑就全部就位完畢,云傾冷冷下令:你們都給本宮聽好了,這人你們給本宮仔細的扎,要是扎死了或者他中途自盡了,本宮就砍掉你們的腦袋給他陪葬!動手! 是!眾內侍領命,一人緊緊捏住慶生的嘴,防止他咬舌自盡,其余人齊齊上針刑,殿里頓時充滿了慶生的鬼哭láng嚎,間或摻雜著他的喊冤。 云傾沒有一絲同qíng,冷眼看著。 半晌過后,慶生的喊冤,終于有了改變,他痛哭流涕的說道: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云傾等的便是這一刻,揚手道:停! 內侍這才停止針刑,松開慶生,慶生立刻像一灘稀泥一樣的倒在地上。 云傾冷冷直視著慶生,冷冷問道:皇上的藥,到底有什么問題? 慶生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答道:有有野野山茄! 祈夜聞言,臉色巨變。他一直以為曦澤的頭痛是由風寒侵體引起的,沒想到是野山茄在作祟!野山茄可引起頭痛、視力模糊,多食可致命,怪不得曦澤一病不起,若是再晚一步,豈不是要殯天? 居然是誤診!祈夜心頭大惱。 云傾環視了祈夜一眼,又冷冷問道:野山茄是什么東西?是毒藥嗎?為什么你沒事? 慶生回答道:是的但是,并不是我下的,我只是個試藥的,事先吃了解藥,所以沒事! 云傾心頭大恨,厲聲問道:那是誰下的?誰給你的解藥? 慶生艱難的轉過頭,望向祈夜,顫顫巍巍的伸出食指,指著祈夜,回答道:是是神醫給的我解藥,野山茄也是他偷偷放在皇上的藥里的,野山茄是什么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 祈夜聞言,厲聲吼道:一派胡言,我什么時候給過你解藥?你串通jian人謀害皇上,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然而,云傾此時卻是死死盯著祈夜,仿佛是想將他看穿,眼眸中全是失望,徹徹底底的失望:神醫,解藥在哪里? 祈夜怒目回視,全身冰涼:你就這么相信這個奴才的話嗎?!祈夜走到慶生面前,提起慶生,抽出一根針,狠狠扎向慶生最痛的xué位,慶生頓時痛的齜牙咧嘴。 祈夜捏著慶生的嘴,冷冷問道道:說,野山茄是怎么混進去的? 慶生依舊嘴硬,艱難的說道:那東西是你自己親自放進去的,怎么還問我?我怎么知道! 祈夜再次從針盤上抽出幾根金針刺向慶生的身上的痛xué,慶生嗷嗷直叫,這比剛才的針刑更加難熬,慶生已經痛得滿臉漲紅,面部變形,吼叫都沒有力氣,但依舊嘴硬:東西是你自己放的,我不知道! 祈夜見狀毫不客氣的再加上幾針,慶生眼看就支撐不住了,云傾不禁心中泛起擔心,打斷道:住手,你再cha幾針,他就要死了你這樣是屈打成招! 曦澤從g上掙扎著坐了起來,打斷道:云傾,你別說話,我相信祈夜不會害我,一定是這個奴才在栽贓祈夜! 總算有一絲欣慰閃過,祈夜望向曦澤,冷冷笑出了聲,曦澤疲憊的點點頭,祈夜轉眸望向慶生,又拔出一根金針,對著慶生滿是誘惑的說道:你放心好了,皇貴妃怕你死了,所以,我怎么樣都不會讓你死,我是大夫,可比行刑亂扎一通的懂得多,多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幾針!說著,就又刺了好幾針。 祈夜針針直擊痛xué,疼痛深入骨髓,慶生已經痛的汗如豆大,全身不停的顫抖,就如同已經痙攣了一般,不停的抽搐著。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慶生已經痛的魂不附體,祈夜還在不停施針,曦澤死死盯著慶生不發一語,云傾也冷冷的等待。 慶生呼痛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又過去了一刻鐘,慶生實在堅持不下去了,終于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招,我知道的我都招,求求你松手!求你了! 祈夜冷冷一笑,拔去他身上所有的針,將他扔到地上,冷冷問道:說,野山茄是怎么混進我的藥里的? 慶生虛弱的喘著氣,艱難的說道:那個每天送水給你熬藥的內侍被人收買了,野山茄就混在那清水中,因為每次都只加一點點,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來! 曦澤與云傾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祈夜眼神中閃現出恨意,怪不得他沒有察覺,原來每次只加了一點點,祈夜冷冷質問道:被誰收買了? 慶生有些許膽怯,斷斷續續道:我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