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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婕妤心里奇怪,怎么突然來了一只貓?轉頭朝桌子上望去,只見御膳房今日給自己送了一條紅燒魚,難道這貓是因為聞到了魚的香味才來的? 就在這時,窗臺上的那只貓忽然撲向純婕妤,純婕妤下意思的伸手一擋,貓兒便撲到了桌子上,它十分靈巧的銜起盤子上的魚,再次跳到了窗臺上! 果然是為了魚來的! 望著被貓弄的一團糟的桌面,純婕妤很是氣惱,自己還沒有開始吃呢,貓就先把食物搶走了,自己被降位禁足,難道連貓也要欺負自己嗎? 現在被貓弄成這個樣子,還怎么吃? 純婕妤感到無比的惡心,她皺著眉頭望著桌子,實在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她的怒氣齊齊轉向了這只可惡的貓,她蹙著眉頭,喘著粗氣望著這只正吃的愉快的貓,真是越看越看生氣。忽然,她拿起柜子邊的jī毛撣子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只貓,她悄悄來到窗臺邊,正準備狠狠的打貓的時候,那只貓忽然口吐鮮血,攤在了窗臺上。 純婕妤嚇的全身一抖,jī毛撣子再也拿不穩,跌落到了地上。 純婕妤懷著忐忑的心湊近望了望,只見貓已經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沒有了! 難道難道魚中有劇毒? 這個意識讓純婕妤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她迅速找出銀針,一一檢查桌面上的飯菜,伸進去的銀針通通都是烏黑的出來,這桌上的飯菜居然全部都有毒,而那只貪吃的貓救了她一命! 純婕妤再也禁不住的尖叫起來:啊啊啊 小桃聽到呼喊聲,立刻打開門走了進來,急切的問道:小主,怎么了?、純婕妤指著桌子上的飯菜,驚魂未定的尖叫道:這桌子上的飯菜都有毒有人想害死我! 小桃大驚,不可置信的說道:怎么會這樣?那個人是誰,是誰要害小主? 純婕妤雙手撫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道:我也不知道純婕妤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中仔細搜索著可疑的人,忽然,她道,難道是她?難道是她要為自己的meimei報仇?又或者是皇長子,他策動御膳房的人想要取我xing命? 小桃混亂了,她蹙眉問道:小主,到底是哪一個??? 純婕妤稍稍冷靜下來,鎮定的說道:我也不能確定,因為現在我沒有證據,但是兇手一定就在他們二人之間!他這次下手不成,一定還會再次下手的,咱們可要千萬注意!萬不可掉以輕心! 小桃萬分擔憂,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純婕妤咬著牙道: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之,所有入口的東西,都必須先檢查,確認無毒了才可以吃! 小桃皺著眉頭,無耐的點點頭。 四天之后,承佑終于跪滿了五天,回到了未央宮。 彼時,云傾正在用熱水給承佑泡腳,曦澤一身便衣走了進來。 承佑滿臉幽怨的望著曦澤,心里雖然不痛快,嘴上卻不敢說什么,曦澤的神qíng很冷,看來,今日前來也不是有什么好事。 果然,他一進來就對著云傾道:他都十歲了不能自己泡腳嗎?還要你給他泡?再說,奴才們都不能伺候嗎?你何必親自動手,快起來! 云傾嘟著嘴道:我馬上就好了,你在等等! 說著,就迅速為承佑擦gān了腿和腳。又命人將水端下去。 曦澤望向承佑,問道:承佑,朕讓你背先秦諸子百家所著的書,你背了哪些? 承佑聞言面色一紅,微微嗔道:這幾天你都讓我在太廟跪著思過,我哪里有時間背? 曦澤挑眉:你少找借口,聽你口氣,是一篇都沒有背?你的膽子倒是挺大的,把朕吩咐的事qíng都忘的一gān二凈了! 這就是要懲罰的前兆,承佑趕忙道:誰說我一篇都沒有背?誰說的? 曦澤問道:那你背了什么? 承佑趕忙道:我背了《戰國策》! 曦澤微微不悅:《戰國策》之前在太廟的時候你就全背完了,怎么能拿來湊數?其他的呢? 承佑又道:《孟子》我也背完了! 還有呢?曦澤緊接著問道,《論語》、《莊子》、《墨子》、《韓非子》、《秋》你都背了沒有? 承佑答道:我正在背! 曦澤蹙眉:一看就是沒背!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背,今天晚上我要choucha《秋》,你現在趕緊去背,晚上要是背不出來,不許吃飯! 剛回來就要他背《秋》,承佑心里叫苦連篇,滿是哀切的望向云傾! 云傾趕忙道:他才剛回來呢,你就不能讓他先歇一會嗎?這么急做什么? 曦澤絲毫不為所動,冷冷道:這學業一刻也不能耽擱,又沒有做什么重事,有什么好歇的,現在就去! 承佑無奈,只好起身去背《秋》。 身后,曦澤還在絮絮叨叨的訓導著云傾。 第365章 月下酒 純嬪十天禁足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禁足解除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暗中盯梢銅雀,十二個時辰輪流蹲守。 三日后,夜色迷人,樹影婆娑間,已是亥時過半,風來得甚是急促,銅雀獨自一人急匆匆的走在夜色下,她面色微微緊張,總是左右張望,但見四周都沒有人,有暗暗放下下來。 忽然,在前方的一顆大樹下被人攔住了去路。 來人面色古怪,不yīn不陽的笑著,只是那聲音卻是公鴨般的尖細,像是被人用剪刀戳中了喉嚨,又飄著絲絲縷縷的魅惑,仿佛嵌有朦朧的醉意:銅雀,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我可是在這里等了你許久了! 原來是huáng公公。 銅雀禁不住渾身一抖,勉qiáng鎮定道:我不去哪里,我現在要回去!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huáng公公迅速走到銅雀面前,再次攔住銅雀的去路,接著不yīn不陽道:銅雀,既然來了,就別走??! 他說起話來,yīn風陣陣,剛好現在風也急促,銅雀正是毛骨悚然的厲害,滿是警惕的望著他。 huáng公公忽然伸出手,一挑銅雀的下巴,滿是魅惑道:銅雀,你的模樣真是生的好,月色下看,越發的迷人??! 銅雀聞言頓時如被人善了一個巴掌,如此輕佻曖昧的話語,銅雀渾身上下都泛著惡心,她厭惡的別過頭去,不去看huáng公公那張諂媚的臉。 這huáng公公也不生氣,他從腰間取下一個水囊,打開蓋子送到銅雀面前,說道:銅雀啊,今日月色這么好,可不要辜負了良宵啊,我們來喝一口酒,可好? 銅雀全身戒備,笑的十分勉qiáng:公公抬愛,可是奴婢不會喝酒,辜負了公公,公公莫怪! huáng公公趕忙解釋道:這是水酒,不醉人的,你聞聞!說著,又將水囊往銅雀鼻間湊了湊。 銅雀趕忙往后仰。 huáng公公笑得恣意,又道:銅雀啊,你怕什么,這酒里又沒有毒,不信,我喝一口給你看!說著,就自己喝了一大口,又送到銅雀唇邊,道,銅雀,你快喝??! 銅雀趕忙用手推開,訕訕道:huáng公公,你放過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會喝酒,一喝就醉了,到時候吐得你一身,那可如何是好? 說什么不好,非說這個,huáng公公頓時覺得很掃興,他微微拉下臉,道:你這丫頭,怎么這么沒有qíng趣呢?讓你喝,你就喝嘛,怎么有那么多話!說著,便拉過銅雀硬要她喝酒。 銅雀拼命推拒,就在拉扯之間,銅雀懷里藏著的一塊小包忽然掉到了地上。 huáng公公一驚,奇道:那是什么? 銅雀正要伸手去撿,huáng公公卻搶先撿了起來,打開一看,里面躺著兩只玉鐲和一塊玉佩! huáng公公見狀嘖嘖的笑了起來,道:銅雀,你這小丫頭還有這種細軟???誰給你的? 銅雀甚是緊張,伸手來奪:你快還給我! huáng公公靈巧的避開,笑得更加不yīn不陽,忽然,他拿起那塊玉佩,驚道:這玉佩怎么這么眼熟?我上次是在哪里看到過?哪里呢?我想想! 你快還給我!銅雀跳了起來,終于是將東西搶了回來,又隨意包好,塞進了懷里。 就在這時,huáng公公湊近銅雀,yīn森森道:我想起來了,那玉佩是詠絮的東西,想不到你一個小小浣衣女,還能在風華宮得賞賜! 銅雀趕忙道:才不是什么風華宮的賞賜,這是我在地上撿的!其實,她今天與宮外的一個侍衛約好了,要將這些細軟拿出宮外去典當了,誰知道竟然在這里碰到了huáng公公,還讓她看見了這些細軟,銅雀萬分緊張! 銅雀的托詞,huáng公公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咯咯的低笑著,道:你還想騙本公公,告訴你吧,本宮與那風華宮可是有點關系的,那詠絮是什么人,本公公還不知道,她最是謹慎小心,會將這么貴重的玉佩掉落?那兩只玉鐲八成也是詠絮給你吧!你怎么在風華宮得了這么多好處? 銅雀立刻否認道:不是,不是,玉鐲是我自己的,玉佩是我撿的,跟風華宮沒有任何關系,你不要亂說! huáng公公依舊笑得yīn風陣陣。 很快,這個消息就送到了麟趾宮。 于是,第二天下午,銅雀就被請進了麟趾宮。 純嬪端坐在最上首,只留幾個心腹宮人在殿中,其他的全遣了出去。 純嬪仔細端詳著底下跪著的銅雀,捏著手帕微微掩唇道:模樣確實還長的不錯,挺清秀的,怪不得內務府的總管huáng秦對你垂涎三尺,只是那huáng秦已經是內務府的大總管,位份也高,你還瞧不上,那你瞧的上這宮里的誰?莫不是皇上身邊的四喜吧?說著,就咯咯的笑了起來,笑的滿是魅惑! 再次聽到有人論及自己的容貌,銅雀再次如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扇的毫不客氣,扇得一點余地也不留,她微微咬著牙,努力克制著上泛的淚意,沉默不語。 純嬪微微坐直身子,挑眉說道:還藏著詠絮的玉佩啊,怕人知道??? 銅雀背后滲出無數冷汗,她的眼神有些許閃爍,眸光搖擺不定:奴婢不知道誰是詠絮,沒有她的東西,小主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