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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夜迅速轉動著思維,qiáng迫自己冷靜,為曦澤分析道:皇上,這一切會不會真的只是一個巧合?會不會有人在暗中布局暗算靜妃?如果靜妃真的想要謀害榮妃,為什么剛好要選在姚氏辭世那一天?靜妃對皇長子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時間不對啊皇上,靜妃早知你喜歡榮妃,在榮妃還不是你的妃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如果她真的妒忌,她早就動手了,為什么要等這么久?皇上,你不能因為幾個奴婢就不再信任靜妃了,她跟了你那么多年,從來都沒有背叛過你,她對你用qíng極深,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她太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了,她不舍得你難過,所以,她是不會傷害榮妃的! 祈夜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點醒了曦澤,曦澤沿著祈夜給的思路仔細想了想,覺得事qíng仿佛確有蹊蹺,曦澤越想越覺得心驚:如果上次之事確為他人所設之局,那么這個設局之人的心思就太深了,他對朕的心思簡直掐算得如神一樣準,真是有幾分可怕如果綠兒是冤枉的,那朕那夜說那樣的話合眸,那一夜說過的話仿若還在耳邊響起,那樣的決絕,那樣的不留余地,沈綠衣必定傷心至極,曦澤不忍再往下想。 最后,曦澤也只得嘆道:朕當時一心只想將事qíng全部壓下,以免走露消息,所以就將奴婢全都打死了,現在也已經死無對證了,如今看來上次之事還有許多的疑點!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四喜的聲音:皇上,靜妃娘娘求見! 祈夜聞言收起所有的qíng緒,拱手道:她大概不放心你過來看看,我還是先告退吧! 曦澤點了點頭,對門外的四喜道:宣靜妃! 祈夜退出后不久,沈綠衣便娉婷走了進來,她面上掛著小心翼翼的微笑,走到曦澤的g邊微微屈身道:綠兒給三哥請安! 曦澤見狀,心中一痛,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著自己需要如此謹慎?他以為他們會一直是親密無間之人,卻原來這宮廷的爭斗終究還是將彼此推向了隔閡的兩端,讓彼此在意的兩個人變得如此疏離,這一瞬,在得知沈綠衣再也不能擁有孩子的這一刻,無限悲憫和內疚涌上心頭,曦澤勉力牽起唇角,對沈綠衣道:坐下說話! 是!沈綠衣依言在旁邊的凳子上落座,小心說著話,三哥,你現在覺得如何?蜂毒是解了,可是你身上多處受傷,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癢?若是忍得太辛苦,就讓我幫你擦擦吧,也許會舒服些 還好,不是很癢,你不必太擔心朕,朕沒事!曦澤依舊充滿悲憫地微笑著,這一次,多虧了你為朕試藥,朕要好好感激你才是!只是綠兒這樣的事太危險,讓奴才去做就好,你是妃子,是尊貴之軀,怎可輕易涉險? 第139章 心結 沈綠衣淡然一笑,毫不在意:事qíng緊急,我也顧不了那許多!何必硬要為難那些奴才,貪生本就是人之本xing,再說,我現在不也沒事了嗎?祈夜的醫術,我還是很放心的!你也應該對祈夜放心才是! 她越是說得坦然,曦澤聽著就越是不是個滋味:朕自然對祈夜放心,只是只是朕也不希望看到你有危險! 感動一瞬間涌上心田,那個橫亙在彼此心中的結是時候打開了嗎?沈綠衣試探地問道:三哥,你你還是認為是我毒害了燕云傾嗎?其實我 綠兒曦澤忽然打斷她的話,朕說了,過去的事qíng朕不會再追究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了!他還沒有將這件事qíng完全想清楚,他還不能完全確定這件事真的跟沈綠衣無關,但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他不會再追究沈綠衣的過錯。 沈綠衣見狀,只好把想說的都收回,默然望著他。 曦澤靜靜回望著她,叮囑道:以后不要再調毒了,朕可以寵你,但是后宮畢竟還是有法紀在,你也不能越距太多! 是!沈綠衣謹慎地答著,綠兒都記下了,以后一定謹守宮規,不給三哥添亂! 她答得實在太過小心,曦澤聽著實在不是個滋味,曦澤緩和了神色,坐起身來,沈綠衣連忙起身將靠枕墊在他身后。曦澤靠在靠枕上,對著沈綠衣溫言道:綠兒,你仿佛清瘦了許多,可是心內積郁太深之故? 沈綠衣聞言心口一熱,只是那些藏在心底的幽怨她又豈能這樣直白地說與他聽,她微微垂下長睫羽,低低答道:三哥,我很好,我只盼著你龍體能夠日日平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此刻。她的語聲是這樣的柔媚嬌羞,聽在曦澤耳中滿滿都是楚楚的風韻,曦澤心口微微一顫,語聲也隨之變得柔和:有什么話或者想法都不必藏在心里。朕又沒有將你當成外人,你素來就知,不必苦了自己! 沈綠衣聞言,滿心歡喜,她微微抬眸。小心翼翼地望進曦澤的眸底,動qíng地說道:三哥,綠兒此生之托,唯三哥一人,三哥心中所想,便是綠兒心中所想,綠兒就是再放肆也不敢違拗三哥心中之意,其實,能像現在這樣待在三哥身邊,綠兒已經知足。沒有苦了! 曦澤相信此刻沈綠衣所言,一字一句皆發自肺腑,他冷落了沈綠衣那么久,她卻沒有絲毫的怨懟,也許有些事,他真的應該好好思考了。 曦澤在沈綠衣離去后將上次云傾中毒之事又細細回想了一遍,他喚來四喜,吩咐道:四喜,你去查查,榮妃中毒那日。除了蓮榮華和承佑去過桃雨軒,還有何人去過桃雨軒? 是! 云傾在次日清晨時分醒來,一醒來,想起昨日看到曦澤那般láng狽。便急急詢問蕊兒曦澤現在的qíng況。 蕊兒趕忙安慰道:娘娘放心,皇上已經脫離了危險了!只要安心休養一段時日 危險?云傾急切地問道,什么危險?皇上昨日不是只是被蜂蟄了么?還有什么其他的危險?你快快詳細給本宮說來! 蕊兒這才驚覺自己失言,現下也就只有如實稟道:其實其實那些蜜蜂有毒,致使皇上一度昏迷,不過神醫已經給皇上解毒了。娘娘不必擔心! 可是,這怎么能不令她擔心,云傾速速向梳妝臺走去,但由于走得過急,一時只覺天旋地轉,身子不可控制地向前傾,還好蕊兒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云傾才不至倒地。 待在梳妝臺前的紅凳落座后,云傾將梳子遞與蕊兒,急切的吩咐道:快,快替本宮梳妝,本宮要即刻去探望皇上! 娘娘蕊兒一驚,您現在還發著高燒,連走路都吃力,如何去君帳,還是 別再說了!云傾急忙打斷蕊兒,連連催促道,快替本宮梳妝,不得有誤! 蕊兒無法,只好速速給云傾梳妝,待收拾妥當,云傾便扶著蕊兒的手急急趕往君帳。 這一路并不算遠,云傾卻覺得腳下虛浮無力,自己仿佛不是踩在平地上,而是踩在輕軟的棉花上,仿若隨時都可能跌倒。她緊緊抓住蕊兒的手,以盡可能快的速度趕往君帳,待到走至時,正巧四喜從君帳走出,云傾連忙喚道:四喜公公,皇上醒了嗎?請公公速速為本宮通傳,本宮要見皇上! 四喜見狀,似有不忍,但見云傾如此急迫,終是將相勸的話咽下,只道:奴才這就去,娘娘請稍等!說完便轉身又進入君帳。 然而,四喜的這句稍等卻足足令云傾等了半個時辰,云傾在帳外勉qiáng支撐,等得猶如心遭火焚,不知是個什么qíng狀。 但是,她最終等到的那個走出君帳的人竟然是沈綠衣。 云傾不可置信地望著走出的沈綠衣,那瞄向她不屑一顧的眼神,那悠然恣意的步伐,猶如一把利劍橫亙在頭頂上。 這么快?這么快曦澤就又開始恩寵沈綠衣了?還讓自己在君帳外等候這么久? 他真的可以將之前發生過的毒害當做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嗎? 一時之間,氣血沸騰一般撲上心頭,狠狠地拍打,云傾忍了又忍,終是克制不住,轉身直直離開了君帳。蕊兒見狀一把攔住云傾,急急勸道:娘娘,也許靜妃只是探望而已,皇上不是成心的娘娘你聽,四喜出來了,他說皇上宣召您我們快回去吧 但此刻的云傾哪里還聽得進一句勸?她一把甩開蕊兒,走得更快,一路搖搖晃晃,沒走幾步就不可自持地向地上倒去,然而她倒向的地方十分不妙,竟是一塊楞角鋒利的大石塊,劇烈的撞擊過后,如洪水一般的鮮血瞬間噴薄而出,云傾再也支撐不住,沉沉昏了過去。 蕊兒見狀,幾步跨到云傾身邊,將云傾扶起,只見云傾頭上止不住的大出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這急切的驚呼也隨之變得凄厲而張狂:娘娘,怎么這么多血娘娘,快醒醒啊來人啊,救命啊 遠處,四喜見狀大聲喊道:來人,快去救榮妃娘娘! 內侍聞聲,迅速出動,曦澤大步流星地穿過眾人,奔向云傾,一把將她抱起送往君帳,大喊道:傳御醫傳御醫 第140章 刺殺 遠處,一名美艷的女子翹起唇角,滿是誘惑地說道:看到石頭上那一大灘血跡了嗎?榮妃這一跤真是摔得不輕??!昨日福來怎么說的來著?榮妃嗆水入肺,風寒入體,已經發起了高燒,正是身體虛弱之際,這次腦袋又磕出血了,要是來個血流不止、一命嗚呼,是不是也不會太離奇? 她身側的奴婢會意,接話道:主子有絕對的把握? 那女子笑得更加魅惑不已:整個御醫院,皇上最信任的就是huáng御醫,速速將消息傳給huáng御醫,告訴他,必須趕在神醫到來之前令榮妃斃命! 是! 那女子望著奴婢走遠了,又喚來一名奴仆打扮之人,帶他走到無人處,對他耳語了一番,那奴仆便急急離去。 望著那奴仆離去的背影,那女子綻開yīn詭的笑容,滿臉都是勝券在握的得意:這次倒要看看能不能扳倒你們夏氏家族升官發財的大樹! 君帳內,急急趕來的huáng御醫給云傾診過脈后,迅速拿出藥糙給云傾止血,又命人去配藥端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云傾頭上的血沒有被止住,反而越流越多,huáng御醫見狀,急的滿頭是汗,曦澤見狀大急,連忙命四喜去傳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