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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天狐搶答:“我聽過,有什么問題?” 許砳砳問:“妖界中的人都被稱為人族,那為什么童謠里寫的是人類?” 九尾天狐歪頭:“可能原版用詞不嚴謹,但已經廣為流傳,這才被保留下來?!?/br> 九尾天狐的答案說服不了許砳砳,但許砳砳也想不到其他解釋了。 屋里的織織姑娘一言不合脫衣服,許砳砳非禮勿視,便離開十一號房。 風中也在這時送來凄婉的女聲獨白: 「 怎得情花劫后開,愿將幽恨寄泉臺。 英臺不是無情女,傷心人已半癡呆。 」 許砳砳循聲望去十號房的位置。 許砳砳今日難得“返鄉”,這一夜也已經探望了十一戶鄰居,除了小啾啾以外,其他十戶鄰居或多或少都送給許砳砳“驚喜”,只剩十號房的唐四娘還沒去“探望”。 許砳砳住在終南洞期間,相處時間最多的鄰居就是唐四娘,其實他此行最掛念的鄰居是唐四娘,最想見的鄰居也是唐四娘,可是見識過前面那幾戶鄰居的真面目后,許砳砳卻下意識地避開唐四娘的十號房,直到現在已經避無可避。 在許砳砳眼中,唐四娘與其他鄰居也不太一樣,除了他們相處時間更長,還因為在荷花精和白象精出現在終南洞的那天,唐四娘拼死保護許砳砳。 那是許砳砳經歷過的第一場生離死別,很殘忍,因此刻骨銘心。 盡管現在一回憶起來就有諸多不合理,比如終南洞的鄰居們都在自覺維護終南洞以「善良」為名的動態平衡的游戲規則,牛哥更是承諾要為牛嫂創建一個理想國,因此他絕不會放任荷花精和白象精不管,可他遲遲沒有現身,直到初初化形成功,同時唐四娘也死了,牛哥才和“善良”的鄰居們一起抄著菜刀和掃帚趕到案發現場。 想來好笑,織織姑娘等婦孺之輩,還是一路飆著冷汗和眼淚跑過來的,演技精湛,注重細節,演藝圈欠她們好幾座跨界演員的金獎杯。 許砳砳站在唐四娘的十號房屋后,他猶豫不前,神武龜以為他“擔心害怕”,提前喂他一顆定心丸:“甭擔心,這屋沒有天災級別的妖怪?!?/br> 許砳砳點頭道:“我知道這屋住著一個災煞級別的螳螂精?!?/br> 聞言,神武龜便道:“你說的也對,但是不全對?!?/br> 許砳砳一聽這話就心慌,忙追問:“有哪里不對?” 神武蛇“嘶”一聲搶答道:“我們還沒看到屋里是什么精怪,但知道屋里有兩只妖怪,一只已經達到災煞級別(A),但另一只是兇災級別巔峰(B),與災煞只有一線之隔?!?/br> 許砳砳:? 許砳砳住在終南洞期間,除了織織姑娘的丈夫體弱多病常年在家臥床休養以外,終南洞其他鄰居他都見過,卻從來沒聽說過唐四娘屋里還藏有妖怪。 何況,許砳砳多次進出唐四娘的十號房,并沒有看見第三“人”的存在,難不成那妖怪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他? 伴隨著哀怨的女聲唱曲響起,把許砳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給炸起來了。 許砳砳站在屋后,聽得清楚。 “自憐自怨今生帶恨來,絲絲淚滿腮,嘆儂命苦卻被情害?!?/br> “君一去,落泉臺,往日我不該……” 在這一天,唐四娘主動提出要教許砳砳刀法和劍術,又因為拿大砍刀幫許砳砳削指甲卻誤傷到他的手背而自責內疚。 許砳砳后來認定,唐四娘為了檢測他是否是堅不可摧的人族先知才動手“誤傷”他,所以唐四娘之后嚇得眼圈發紅全是裝的。 結果,許砳砳卻看到這一夜的唐四娘在屋里焦灼不安地來回疾走。 一室清幽蘭香很是好聞。 神武龜說唐四娘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災煞級別,但許砳砳并沒有在屋里看到第二個妖怪,這時卻有一個聲音憑空出現:“你先消停一會吧?!?/br> ——是一個清冷的男聲,許砳砳此前從未聽過。 唐四娘雙手環抱在胸前,單手托著下巴,焦慮地咬著手指頭,她對著一屋子蘭花,皺著眉道:“我敢肯定我絕對沒失手,他手背上的傷也跟我沒關系?!?/br> 許砳砳:? 唐四娘的雙刀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哪怕是用大刀削指甲,也必定不偏不倚,分毫不差,可是今早許砳砳的指甲不僅沒斷,手背上還莫名其妙地出現一道劃痕…… 唐四娘認真道:“十三號房的人族絕對是個人族先知,雖然有妖怪在夜里偷偷去觀察過他,他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是人族先知的事情。我今天跟鹿幾神醫商量過了,不能讓他留在這里,他遲早會拖累咱們?!?/br> 唐四娘今日被嚇得眼圈發紅是真的緊張,身子哆嗦也是真的顫抖,哪怕是唐四娘這一只成熟的災煞級別大妖怪,遇到人族先知也難免緊張。 許砳砳:? 許砳砳低頭看自己的右手手背,如果真的像唐四娘說的一樣,這意味著許砳砳早就已經是普通妖怪傷不了分毫的人族先知,只有萬耀殿的阿爾黛傷得了他。 可是如果他生來就是金剛不壞之身,那他手背上的傷又是怎么來的? 許砳砳來不及多想,就聽那個清冷的男聲再次開口:“你們想做什么?” 神武龜給許砳砳指了指唐四娘面前的那盆蘭花,唐四娘平日里跟李公豹討要的禽血魚血都被用來澆在這一盆花里,盆里種植的蘭花便是另一只B級巔峰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