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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砳砳問:“鳳皇之所以現在落得不死也半殘的下場,不是拜阿爾黛所賜的嗎?” 神武蛇答:“沒錯?!?/br> 許砳砳問:“阿爾黛當時是要殺了鳳皇?” 神武蛇道:“對的?!?/br> 許砳砳問:“阿爾黛想要殺鳳皇,但阿爾黛也在追求鳳皇?” 神武蛇回:“嘶~千真萬確,當初阿爾黛趁鳳皇不備,成功暗算鳳皇,奪權那一戰將鳳皇打成重傷,又將鳳皇驅趕出萬耀殿?!?/br> 許砳砳不解道:“這邏輯不對啊,阿爾黛重傷鳳皇是為了奪位,但奪位之后不是應該把鳳皇囚禁起來嗎?把他驅趕出萬耀殿又是什么邏輯啊,這不是留后患嗎?” 還是說,阿爾黛覺得白月光就應該高高掛在天上,好讓他望月興嘆,假情假意地彰顯自己的一片癡心。 神武蛇吐著蛇信子,桀桀笑道:“或許阿爾黛就是盼著鳳皇能東山再起呢?無敵最是寂寞啊?!?/br> 許砳砳否定道:“那他之后為什么又把小啾啾逮回萬耀殿?” 九尾天狐“嗐”了一聲打斷他們,道:“阿爾黛的思維邏輯無法按常理判斷,雖然他愛招惹鳳皇,除了有鳳皇撩不動的原因在,阿爾黛本身的私生活還極混亂。阿爾黛明知鳳皇是一夫一妻制的支持者,他在鳳皇面前從來沒有收斂,嗐,這對cp是真的嗑不動,嗑不動?!?/br> 九尾天狐連連擺手,當著金翅大鵬的面把最后一句話吞回去:但還是想看到wuli鳳皇屈尊降貴把阿爾黛那條浪里小青蛟吊起來日個唧唧叫。 許砳砳這才記起九尾天狐有個愛嗑男男cp的“腐”妖屬性,也想起自己曾經收到幾冊狐族老族親傳的“孤本”。許砳砳說:“終南洞有位鄰居是你的狐子狐孫,熱衷于效仿你這位狐族老族的一言一行,估計她也是中毒不淺?!?/br> 九尾天狐:“毒?什么毒?” 九尾天狐本就是涼薄之妖,“情分”二字在妖界中也是奢侈的代名詞,她也只是隨口一問,并非真的關心她狐子狐孫的安危,但許砳砳還是順路帶她去河對面的九號房“看看”。 終南洞的九號房住著一只狐貍精,自報姓名寡婦A,外表是個溫順柔弱的小女人,怯弱畏縮,著裝卻格外高調矚目,每天都頭披新娘頭紗,頭上戴著一個鮮花編織而成的花環出門。她曾經有過一段婚姻,遭遇過不幸,如今她“恨”嫁又想嫁,終日只能躲在終南洞里跟自己玩過家家。 許砳砳跟九尾天狐聊起她的狐子狐孫經歷過一段灰暗的婚姻,聽說寡婦A的丈夫脾氣暴戾,性格乖張,是個家暴狂,后來因得罪大妖而被反殺。 九尾天狐聽完非但沒想過為狐子狐孫申張正義,反而驚訝地“哇哦”一聲道:“難不成她的丈夫是S級天災級別大妖怪?這么有排面的嗎?不愧是我狐族的后代!” 許砳砳這時才知道,寡婦A的妖力等級已經是A級災煞級別。 “……” 寡婦A此時正坐在房中對鏡梳妝,桌面上擺著一堆化妝品,還有一本年代久遠的小冊子,封面上寫著「當代狐貍精的基本修養」幾個字。她試了好幾根口紅,避開所有突顯氣場的色號,妝容盡可能輕薄,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軟弱可欺又無害。 寡婦A反復打量著自己的妝容,便對著鏡子露出一個微笑。 許砳砳原本以為這個微笑是她驗收自己妝容的Ending,沒想到卻是個begining。 寡婦A臉上保持“微笑”不變,她對著鏡子手動調整起自己唇角的弧度,唇角被拉下兩分,咧開的弧度又被收緊兩分,下巴收一點,眼睛怯怯地往上望去,含著胸,縮著肩…… 如此,一個帶著畏縮怯弱的氣息的神態才得以呈現出來。 寡婦A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繃住這樣的笑容和姿勢一直保持了好一會兒,突然就怯聲說道:“你別……別這樣看我……我怕?!?/br> “……” 許砳砳第一個反應是寡婦A也發現了他的存在。 寡婦A在鏡中的笑容越發的詭異。 四大妖靈反駁:“不可能,她只是區區一個災煞級的妖怪?!?/br> 就見寡婦A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寡婦A的笑聲很詭異,許砳砳直聽得毛骨悚然,寡婦A大概是笑得臉頰發酸,她雙手揉搓著自己的臉頰,騰出一只手翻開那本破舊的《當代狐貍精的基本修養》,在上面寫寫畫畫,撓著頭自言自語道:“太做作了,三號表情不太合格?!?/br> 九尾天狐噗嗤笑道:“這只小狐貍的修行果然還是太淺了?!?/br> 許砳砳:? 九尾天狐笑嘻嘻道:“不瞞你說,那本《當代狐貍精的基本修養》的著作者就是我?!?/br> 許砳砳從九尾天狐的口述中得知該書的思想體系和討論方向,全書的中心主旨可以概括為一句話:論如何在當代的妖怪社會中利用雄強雌弱的特性來反向攫取利益。 古往今來,狐貍精內部有一條人盡皆知的修煉捷徑,便是依靠吸食受“魅惑”的倒霉蛋的精氣來提升自己的妖力。 寡婦A對外展現出來的柔弱氣質只是另一種偽裝色,以此類推,她很可能不是“被”寡婦,她曾經的丈夫極有可能是被她吃干抹凈,寡婦的身份也是她給自己披上的第二層柔弱可欺的外皮。 許砳砳聽完推測,只是象征性地“驚訝”了一下:“哇?!?/br> 他這一路走過來,前面幾位鄰居已經過度消費了許砳砳的震驚反應,也大大地提高了他的震驚閥值,他剛一“哇”完就懶得再支付多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