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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聞言,甯兒慌亂開口。明知可能是調虎離山,她不明白他為何還要以身犯險。 喁璇停下腳步,回以甯兒傲然一笑,自信的道:本王是愛新覺羅。喁璇,當今朝庭的儀親王,天下間沒人能傷的了本王。只除了你和當今圣上,當然這句話他只是默默的在心中補充。 看著他轉身的背影,舒甯兒隨即寬慰的翹起唇角。這男人自是不會放過任何意圖傷害她的人,縱然明知山中有虎。喁璇對她的感qíng,她有豈會不知,無奈命運弄人,她的心早就許給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愛新覺羅。喁琰。 【rou文屋將分享完結好看的言qíng小說以及耽美小說等,找好看的小說就來rou文屋】 qíng動京華 第二節 偶遇。緣生緣落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水向東流。 細雨輕飄,為這多事之夜更添凝重。淥水街因那棟神秘的大宅,平時就鮮少有人問津,此刻這qíng景自然亦更顯詭異。 喁璇傲慢的立于宅前,仍舊那一襲白衣,不緊不亂的看著眼前這群近日來不斷滋事的亂黨。 看著被張錦秀手持利器抵住咽喉的女子,他很慶幸這不是調虎離山,至少此刻甯兒是安全的。但他更不明白為何這女子會突然被他們所挾持,難道他們敢闖入將軍府抓人嗎?可是抓到她又如何? 清狗,你們那狗皇帝最心疼的女人已經在我手上,不如投降,把江山還給我們漢人,我定會放她條生路。張錦秀厲聲開口,若非走到絕路他決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但既已走出這一步,他就已經沒有回頭之路。 喁璇只覺得好笑,也毫不吝嗇的笑出聲。不明白這群漢人,連自己要抓的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居然也敢這樣拿命來賭:你抓錯人了,她根本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當我們那么好騙!完全不為他所動,張錦秀繼續道:傳說那女人長的國色天香,不是她還有誰? 你真的抓錯人了,我跟皇上沒有任何關系。一直不發聲響的凝雪,在大致搞清楚狀況后終于開口。 她的聲音過分鎮靜、淡然,讓喁璇及張錦秀等人都愕然良久。 也許是英雄惜英雄吧,這女子從被他抓來至今態度就平靜的讓人匪夷所思,讓他忍不住對她另眼相看,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放柔了:是嗎?那好,告訴我你是誰? 葉赫那拉。凝雪,那拉將軍的千金。我連當今皇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聽聞她毫不隱瞞的自報家門,喁璇只能扼腕嘆息,這女子空有美貌,卻連一點點僅有的智慧都沒有。她這樣的供認不諱不是在尋死是什么?果然 哈張錦秀難以自制的笑出聲,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笑聲中居然沒有狂妄,而是真心欣賞的笑,沒錯!他是真心欣賞眼前這膽識過人的女子:凝雪小姐,張某抱歉了,誰讓你也是滿人。你的價值決不小于我們原本要抓的那女人。 凝雪閉上眼不置可否,她不是蠢到沒腦子,她只是在賭,用自己的命在賭,賭眼前這個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子是否如她所料,真是朝廷中人。 江山跟自己最愛的紅顏相比,也許有些xingqíng中的君王會選擇美人。但若跟一個毫不相gān的女人相比,你認為當今圣上會選擇哪樣?喁璇完全不留qíng面的道出眼前局勢,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莫不是他冷血,而是身為人臣他要保的只有大清江山,以及皇上要他保的人。也許即便現在那拉將軍在此,也無能為力。要穩固江山,犧牲無辜的人再所難免,即使她是滿人,她姓葉赫那拉,結局也一樣。 聽聞此話,凝雪仍舊閉著眼,只是臉上平添了慘淡一笑。從來,男人政權下的犧牲品都是女人,她又豈能選擇豈能怨,就算今日她真的命喪于此,至少也能保全葉赫那拉一族從此豐衣足食、飛huáng騰達,她甚至該感謝老天給她這個機會為家族奉獻,不是嗎? 那一笑蘊涵了太多惆悵,卻也依舊美的不象話。連喁璇都為之汗顏,但此刻卻更信那句紅顏薄命,也許她太美,美到上天都妒忌,都喜歡,恨不得速速招回身邊;又也許她原本就是仙女,偷逃來人間玩一遭而已。 他的話也著實刺中了張錦秀的要害,但是聰明如他又豈會不知如何脫身呢:只要我能安全離開揚州城,我決不會傷害這姑娘一分一毫。 他只希望滿人還有那一點點的人xing。若今日放了他,就能輕而易舉的挽回一條自己族人的xing命。此刻真不知是他的命貴,還是這傾城佳人的命貴。 事實告訴他,他這一棋走對了。屹立于對面的喁璇縱有再多不甘,也只好無奈的從牙fèng中擠出一句你走吧。 張錦秀得意一笑,拉起默不做聲的凝雪立刻后退,用最快的速度將她推上馬車,等兄弟們都跟上后揚長而去。 一陣馬蹄聲劃破長空,淥水街已恢復以往的平靜。喁璇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主子,難道就真的這樣放他們走。那女子究竟是不是那拉大將軍的千金,我們都不確定!一旁的侍衛出聲詢問,這些時日來他們守株待兔,今日終于等到這群亂黨自投羅網,難道就這樣看著他們從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她真的是將軍之女。侍衛的這番話,終于讓喁璇明白,為何她會那么不顧忌的坦言自己的身份與名字。她只是再盡自己最后一絲力量來保住自己的命,在用那么委婉卻又光明正大的辦法告訴他,她是將軍之女,有機會一定要救。這女子遠遠不似他表面見到的那么簡單,進去幫我叫桑格帶兩名侍衛出來,備馬,他們jiāo給我來辦。其余的人吩咐下去都給我盡心盡力的保護舒主子。 是,主子。一聲回答后,那侍衛立刻風行雷電般跑回里屋。 片刻后,四匹馬一致的仰天長嘯后,齊齊奔馳離去。喁璇伴隨著黑夜與雨絲,冷冷的揚笑。他又怎么可能看到手的肥ròu就這樣飛走呢,那從來不是他的作風。他更想看看當他趕到的時候,那拉凝雪那小女子是否還能活著。 ∷ 天色已越來越暗,雨漸漸停了,只是路上的泥濘仍不方便將馬車駛的太快。沿途的顛簸讓凝雪想閉眼小息一下都難,只能無所事事的睜著眼,看車簾外熟悉的風景慢慢倒退。 都是這娘們壞事,出了城我一定殺了她。早已忍耐多時的羅凌毅,終于忍無可忍的破罵出口。他恨這女人壞了他們多日來的計劃,更恨自己居然也會對她產生不舍之qíng。 不準殺,我們漢人要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說過會放她一條活路。張錦秀聞言,厲聲訓斥。雙手也將凝雪挾持的更緊,說是挾持不如說是溫柔的擁抱,他只是將她抱的更緊。 這一細小的動作又怎能瞞的過一向在會里身居軍師的秦懷城,他無奈的開口提醒:張大哥,紅顏必會禍水,收住自己的心,別忘了當年我們大明怎么會亡國的。 放心,反清復明我不會忘,更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大業。一語驚醒夢中人,張錦秀不著痕跡的放開懷中人開口道,語氣更像是在承諾。 誰做皇帝真的那么重要嗎?差點被忽略為啞巴的凝雪突然開口。 如果現在天下是漢人的,誰是皇帝對我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窩在角落始終保持嚴肅的彪型大漢突然開口回答,卻又重重的嘆了口氣:可是現在天下是你們滿人的。 凝雪溫婉一笑道:天下從來不是漢人的,也不是滿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國不可一日無君,愛新覺羅一脈只是盡力讓百姓過的更好,是在為天下的黎民蒼生而努力。 讓百姓過的更好!你們歷代的狗皇帝大興文字獄,捕殺異己者,頒布禁海令,閉關鎖國,將我們漢人定為四等人。這些舉措哪一樣是在為百姓?羅凌毅難以自制的開口辯駁。 都是些昏君,憑什么成為一國之君!連張錦秀也抑制不住開口。 昏君!她從來沒想過大清歷代君主是昏君還是明君,在她眼中這些都該留給后人去評判,現在下斷言似乎言之過早。但若這樣就算昏君的話,那你們大明的朱元璋也一樣如此,多年來欺壓蒙古人,讓他們沒有一日能吃飽。甚至還焚燒人家祖先忽必烈的骸骨和蘇魯錠,這些難道不是不義之舉嗎?而你們自己也很清楚,一個陳圓圓讓你們的君王不惜連江山都拱手相讓,難道不算昏君嗎?改朝換代本就是有能者居之,先圣先賢說的是天下大同,并非一家一姓的天下。 她的一席話,簡單明了。讓馬車上的這些亂黨們頓時啞口無言,莫不對這女子暗暗佩服。相較而言漢人的女子除了會相夫教子又會什么,難怪當日努爾哈赤會得天下,這就是差距吧! 見所有人不語,凝雪繼續道:我知道從來都是官bī民反,你們一定也是忍無可忍才會這樣。但古人云用兵的最終目的是制止無序之亂,督促外敵遠循,建立太平盛世,確保國泰民安。而你們這樣鹵莽行事,到最后只會有更多受苦受難的百姓,收手吧! 姑娘,若我們早認識一些時日,也許一切都會不同了。只是現在,木已成舟,我們都回不去了。 本就是一介書生出生,這番曉之以理、動之以qíng的話,又怎能使秦懷城不動容呢! 怎么會呢 沒用的,你們大清朝的皇帝和狗官們,早已視我們為異己,除之而后快。今日也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會是最后一次。但凝雪姑娘你放心,我張錦秀以及在座的每一位兄弟,一定會盡最后的綿力保你周全。承諾完,他抬頭看了眼兄弟們,幾乎用吼的問道:是不是? 出乎凝雪意料之外,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稱是,連看似對她最有敵意的羅凌毅也不例外。這一切讓她無奈的含笑,不明白他們究竟是為了她還是只要是張錦秀說的他們都會同意。 沒心思考慮他們的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偽,她現在的處境壓根就不適合想這些不是嗎?她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滄桑的一笑,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選在今日去淥水街看甯兒 qíng動京華 第三節 獨處。寸寸柔腸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