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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在g頭無力地喘了口氣,說道,我雖一時之勝,但結怨已深,皇帝,必咽不下這口氣去。 斜陽漸淡,屋內有幾分朦朧幽暗。沈墨瞳溫柔地偎著他,說道,艱難險惡,也不過一死。相公如今活著,便是贏了。 葉修沉默半晌,睜眼望過去,手指輕輕摸了沈墨瞳的眼角,輕嘆道,我一死無所謂,拖著個病弱的身子,左右也活不到哪兒去??墒悄珒?,血海深仇 沈墨瞳用手指按住他的唇,葉修望著她,不再說話。huáng昏的光影幽濃淺淡,讓沈墨瞳五官的輪廓,越發深邃而柔和,她勾唇一笑,眸子里的光,亮晶晶的。 握住葉修的手,沈墨瞳道,相公,莫要再和我說仇。這天下的皇帝和貴妃,我一人之力,無可報復。若逢亂世,可以振臂一呼征討bào君,而今天下初定,百姓休養生息,莫說我無處興兵,便是有,又豈可因一己之私,而讓生靈涂炭。我身為女子,曾妄圖以美色,攀附皇子,入主后宮,但是后宮險惡,帝王qíng薄,我一孤女,便是得一時之寵愛,又如何? 葉修道,可是你,終是有機會,看著你昔日仇敵,失敗落魄。 沈墨瞳一淺笑,說道,若燕王得勝,我一樣可以看著我昔日仇敵,失敗落魄,何苦非要踏足宮闈,龍潭虎xué? 葉修蒼白的臉,掠過絲柔寵的笑。 他半合著眼瞼,一臉虛弱憔悴的溫和。語聲淡淡的,輕如云影,軟若飛絮。 我終究,,不能算,墨瞳兒的良人啊。 沈墨瞳起身,在g邊躺下,輕輕依在葉修的身側,摟住葉修的腰,與他十指相扣。 她偎著葉修的胸口,抬眸仰面向葉修望去,不但姿態戀慕而溫婉,目光也如小狐貍般清澈而媚人。 她說,娶我者為我夫婿,懂我者為我良人。這世上,如果相公你都不能算,那么誰,還可為良人? 因為她的言語與表qíng,都太溫柔美好了。她那溫熱的ròu體擁抱著他,她目如秋水,溫qíng脈脈地說著qíng話,任憑如何虛弱,如何疲憊,葉修都難以抗拒內心巨大的悅慕與歡喜,他側身,俯首,用略帶清涼的唇,輕吻住沈墨瞳。 一吻作罷,huáng昏消散在了夜色里。沈墨瞳躺在他的臂彎,埋頭在他的胸口,軟語嬌濃。 相公,我不會為了報仇,舍棄愛我的人而去。所以,以后除非生死,請永遠,不要把我拋開。 葉修將臂中人收緊,輕聲允諾道,好。 葉修醒來靜養,燕王蕭煜過來探望,開始商議孫令之事。葉修將孫令jiāo給了刑部,然后很快得出結論,孫令為南越余孽,混居高位,殺葉修以嫁禍武和帝,離間君臣父子。葉修傷重,上表言落葉歸根,不愿亡于京師,愿乞骸骨于問心閣,武和帝為表關懷感念,讓葉修稍作調養,為防意外,屆時會派重衛護送葉修離京。 那日蕭煜來到梧桐苑,正看見葉修與沈墨瞳在花園里吃枇杷。葉修小心地剝去皮,將果ròu喂進沈墨瞳的嘴里,兩個人在上午的陽光下,笑得很是溫柔親密。 便停步小看了一會兒,蕭煜幾乎就可以想象,那濃甜微酸的枇杷汁水,溢滿舌尖牙齒,直沁入心田潤人肺腑的美妙與甜蜜。 他的墨瞳兒,笑得如雨過天晴凝光泣露的花枝兒。蕭煜的內心不禁疑惑,難免失落,既然眼前的所見如斯真實,那他們的從前,也是曾這樣qíng相悅、心相知么? 葉修與沈墨瞳已看見了他,起身見禮。蕭煜微笑著在桌旁坐下,望著慌忙收拾枇杷殼的沈墨瞳,打趣著道,有葉先生寵著,我見墨瞳兒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沈墨瞳也不說話,只笑著行禮退下yù換上熱茶。不想陸小悄快步跑過來,遠遠地叫道,我聽說燕王爺來了,正好請王爺品評一下我制的新茶! 第二十六章 生意經 白瓷如玉,茶湯如碧,蕭煜聞了聞茶香,狐疑地皺了皺眉。 葉修笑著呷了一口,蕭煜也低頭嘗茶水。陸小悄亮著眼睛,極為殷切地道,怎么樣? 葉修和蕭煜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復低頭飲茶。陸小悄轉向沈墨瞳,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說道,沈jiejie,你說。 沈墨瞳道,我嘗著,并無二致。 陸小悄揚眉得意地笑了。蕭煜放下茶盞道,陸姑娘,這是哪兒來的美人骨。 陸小悄歡呼著雀躍了起來,搖著葉修的肩道,哥,你嘗著是不是也一模一樣的? 葉修的臉還略有蒼白,此時放下茶盞靠在椅背上,柔聲道,嗯,小悄的手藝,巧奪天工,當真一模一樣。 陸小悄快活地在花園里轉了個圈,手舞足蹈的樣子,逗得大家都笑了。陸小悄道,那美人骨的花,香遠愈濃,近則淡,我是弄不出來,可是這茶,不過手邊入口的東西,本就取其近,又經過烘焙pào制,一脈淡香而已,難不住我!嘿嘿,我這就找易卿陽去! 她飛快地跑開幾步,又頓住,回頭,對眾人做了個鬼臉,笑語道,他不同意入股分紅,我就徹底搶了他的貨,氣歪他的鼻子,看他還能仗著自己英俊到哪里去! 蕭煜望著她的背影,笑著對葉修道,虎口奪食可不容易,陸姑娘好大的膽子,竟敢去招惹易卿陽! 易卿陽半歪在花間的榻上,上午的陽光從花木間斜透在他的衣上,他以手支頤,笑微微地望著陸小悄在他面前弄茶。 陸小悄弄茶的姿儀,堪稱流暢完美,她閑垂的衣袂,席上被風chuī動的發梢,如雪的皓腕,纖柔的玉指,恰若空山幽谷涉水采蓮的江南女子,溫婉而空靜。 她斂首將茶敬上,易卿陽的目光從她的睫毛滑到她清淺笑起的唇角,落在她手里的茶盞上。 茶散發出的香味,于他太過熟悉,所以他才,心有疑惑。 接了茶,喝了一口,易卿陽捧茶久久地坐著,不說話。 弄完了茶的陸小悄一早沒了文靜樣,她往身邊的花木上一靠,隨手折了枝花在手里晃,揚眉笑著道,易哥哥覺得滋味如何? 易卿陽道,很好。 和美人骨一樣好? 易卿陽只低頭又飲了一口,笑道,嗯,和美人骨,毫無二致。 陸小悄于是得意地笑了,明眸皓齒,在日影香花中一下子欺進易卿陽,拉住他的衣角道,謝易哥哥夸獎! 易卿陽放下茶,往榻上一靠,對陸小悄道,只是弄出這別無二致的美人骨來,陸姑娘,是想要我做什么? 陸小悄仰頭理所當然道,想幫易哥哥發大財,順便分我一杯羹??! 易卿陽道,怎么說? 陸小悄晃著手里的花枝,一本正經地算賬道,易哥哥,您看,您這美人骨雖好,但貨源非常稀少,即便物以稀為貴,千金難購,可徒具美名,喝得起的人,萬不及一,總歸是利潤有限。如今便不同了,陸小悄以花枝指著茶杯,說道,您面前的這杯美人骨,全部的成本算進去,不過五十個銅錢,就算翻倍而售,這世間喝得起的人,十有八,翻三倍而售,喝得起的人,十有七,翻十倍而售,凡是好一點的茶樓里,皆可消受得起,若是翻二十倍而售,陸小悄停住,易卿陽微微一笑道,如何? 陸小悄道,若翻二十倍而售,茶樓里會一時瘋搶,盛況空前,若翻三十倍而售,會成士林流行的風尚,獨占風雅,翻四十倍而售,會為官商年節請客送禮之珍品,備受追捧,翻一百倍而售,陸小悄將花枝一揚甩在自己肩上,揚眉抿嘴一笑,說道,翻百倍千倍而售,雅而珍奇,天下的有錢人,追求風尚,更是甘愿當這冤大頭了!易哥哥你算,這生意做起來,百賺不賠,財源滾滾來,這凡塵俗世白花花的銀子,便比不過帝京權貴的陽白雪嗎? 易卿陽但笑不語。 陸小悄道,您要維護您美人骨的珍奇稀有xing呢,那我也不qiáng求,不過,那我就自己賣了,誠誠實實和人家說是仿美人骨而成,翻三倍而售,介紹以藥理功用,潤飾以嘉詞麗語,憑著問心閣的名號,再借著眼下美人骨的名聲,我一定能讓天下人趨之若鶩,賺它個盆滿缽滿,到時候易哥哥你別說我見利忘義,偷盜剽竊! 易卿陽盯著她笑道,這世上有把送上門的財運,推出去的么? 陸小悄歡呼地拍手道,噢!那易哥哥是同意了,入股分紅了! 她歡笑拍手之間,手里的花跳躍著搖曳,拂過她的下頷,美而生動。易卿陽望著她的目光很溫柔,一笑,喚道,小悄,你來。 陸小悄湊過去,易卿陽端起茶盞,緩緩地在掌心旋轉,將茶湯全部曬在陽光下,說道,你看著這顏色,可否也一模一樣? 陸小悄嘿嘿一笑,我知道,比易哥哥正宗的美人骨顏色略深略翠一點,可是這一點,我試了好多次,調不出來了! 易卿陽放下杯子,側首而望,一下子與陸小悄近得,呼吸可聞。 陸小悄不知為何,臉微微紅了,她忙著后閃了一下。易卿陽笑道,連我的東西都敢仿,小悄還怕我么? 陸小悄十分乖順地拉住他的袖子,以一種很親近貼心的姿態和語氣央求道,易哥哥,您別生我的氣。我也不敢不告而取,這不是,和您商量嘛! 易卿陽道,你在問心閣,最是得寵,萬不會短了你的花銷,如今怎么就想起來,在我這美人骨上賺錢? 陸小悄道,易哥哥你不知道,這次我說是閉關練功,其實偷跑出來,禍算是闖大了,二哥定是不肯饒我的!所以我,以歷練生意為借口,打好了借據,偷蓋了我二哥的信章,信誓旦旦說賺錢回去,若我真賺不到錢,回頭我二哥不剝我的皮才怪! 易卿陽道,如此淘氣,倒也活該被好好教訓。 陸小悄撅著嘴道,你不知道,我二哥打人可兇了! 易卿陽一笑,露出四顆白牙,伸手扯了把陸小悄飄下的碎發,說道,看你被慣得這無法無天的樣兒,便也知道他兇不到哪里去。 易哥哥這話可不對了,陸小悄嘿嘿一笑,跳起來甩著花枝,往一旁橫斜的古木上一坐,仰著頭,陽光正從扶疏的枝葉間斜she下來,她不由瞇了眼,對易卿陽說道,我這幾下子,算什么無法無天,我二哥他自己,才真算是無法無天的!不久前那件事,我承影哥哥不過在大殿上罵了皇帝幾句,就被傳的沸沸揚揚,要是我二哥在,哼哼,不把那皇帝揪出金鑾殿扣做人質才怪,我葉大哥若是死了,看哪個能活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