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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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對面,之間連一米都沒有。 池匪迅速站起,退至安全距離,心里腹誹怎么可能,睡前他還活蹦亂跳。手指摁下發送鍵,啟動plan B,叫司機。 眼順勢往謝也那一打,病態的紅暈似乎是她陡然起身時漫涌的,眼皮耷下來,嘴唇好像也沒多少血色,就只是強撐著精神看她。 有多委屈多可憐呀,他目前的主要任務是吃退燒藥,而不是拿出體溫計證明。 機械電子聲控訴池匪。 38.9℃ 來真的啊。 原來醒來時他的眼神是發燒引起的遲鈍,不是刻意審視,語氣里的生硬也是由于高燒。 他病這么嚴重,還記得給她做飯,那這一杯放了酒的咖啡也并非刻意為之。 就不要怪他了。 池匪坐在幾米外的沙發上思索,艱難讓步,“要么等醫生來,要么吃了藥,跟我一起?!?/br> 她可不會去墓前給他燒紙,時間金貴著呢。 本來藥就放在體溫計旁邊,謝也將體溫計換成藥盒,無聲選擇第二個。 等司機間隙,想了想,池匪還是瞧著他。至少監督他吃完藥,安慰該死的責任心。 謝也不慌不忙,仿佛燒得不是他。 無名指中指虛握住藥板,食指用力壓彎一些,拇指輕輕剝開藥片上的鋁箔。 那白色藥片靜放在他指腹上,手指曲起,小臂抵著桌沿,延伸到手臂的青筋微微凸起。 池匪體會過。 謝也的手骨節分明,指甲剪得圓潤干凈,探進去不會傷到她,他最喜歡用中指和無名指,指腹薄繭滑過按壓,光臨每一處。 看她快到了會曲起骨節,壓著軟rou,不會痛,拇指移到她小腹,誘出她的點。是爽的,池匪煩的是每次那個時候他都要吃,搞得她恥感超越快感,就會很想哭。 她的手也有繭,彈琴日積月累留下的勛功章,那是她的苦與樂。 但謝也指腹上跟她不一樣,他會找到淚與爽。 喉嚨有點干。 藥片被他用舌尖卷起,偏謝也還朝她這兒望了一眼。 像舔吮時自雙腿間抬眸看她的一瞬。 池匪開始嫌,“你干嘛——” 謝也蔫一張臉,絲毫不掩飾氣色差,困惑于他怎么了。 她猛地咽下后面的話,吞進肚子。 他是病人誒。 水滾過他喉間,唇離杯,留一些薄的水漬,讓唇顯色。 陽光灑了一桌面的焦熱。 池匪坐立難安,“吃完了?” 她命令,“吃完了走,戴上口罩?!弊⒁恻c,別傳染給她。 推開大門池匪深吸了口沒他的空氣,走得非???,謝也落她后面,伸手能碰到的距離。 見池匪低頭回消息,他摘下口罩,夾出壓在舌下的藥片,扔掉。 車內一路無話,池匪坐后邊,趕他到副駕駛。 中間隔了條銀河,換池匪托著下巴看風景。 樹蔭也慷慨,陽光只有不經意在后視鏡對視時從對方雙眼里看到。 可不能把各種猜測和介懷放一放,于是先逃開。 指尖不停敲打手機側邊,他也看到她鎮定面色下的惱。 不再欣喜著去見誰。 很好猜,在罵。 煩死了,他干嘛把藥片吃得那么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