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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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些貴族聯合起來排擠他們,就算上將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發展強大到全然不懼,至少流血沖突是少不了的。 等等…… 白朗眉心一跳,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扭過頭看向耶爾。 說到籌碼和助力,他們身邊不就有一位嗎? s級雄蟲,千年難得一見的帝國瑰寶,較之皇室和貴族都珍重百倍,幾乎能傾覆蟲族的可怕存在。 上將把冕下保護得太好,再加上平常雄蟲的好脾氣,從不以自己的等級自傲自夸,一時讓他們忘記了身邊還有這么一個大殺器。 “s級雄蟲……” 白朗喃喃了一聲,順著想了想這個名號可能會帶來的增益,眼睛頓時亮了亮。 但正要向著耶爾的方向走去,耳邊卻突然想起上將的警告—— 【別說多余的話?!?/br> 他動作一頓,深感棘手地嘶了一聲。 顯而易見,上將舍不得耶爾冕下趟臟水,但事實上只有他能保住冕下不受傷害。 而在那之前,穩住實力一舉奪權非常關鍵,這個階段最需要拉攏各方勢力,防止被全面孤立和阻擊。 s級雄蟲的存在幾乎相當于定海神針,若能徹底加入己方陣營,合理利用一下,天平毫無疑問會向著他們這邊傾斜。 “真是無語……!” 身后傳來白朗突然提高的聲音,耶爾耳尖動了動,倏地回過神來。 他偏了偏頭去聽雌蟲的抱怨,誰知越聽越眉心緊蹙。 “你們在說什么?” 白朗猛地咳咳咳了幾聲,直接忽略了雄蟲的詢問,繼續提高聲音道。 “咳!我可什么都沒說,對吧,卡德?” “我可沒說這場典禮是個笑話,是公爵府串通二皇子哄騙陛下給上將的下馬威,我也沒說所謂的榮譽元帥是個狗屎職位,在作戰署和議會廳連張椅子都沒有,也沒有實質投票權?!?/br> “我才沒有說第三第四軍團已經變成貴族子弟聚集地,里面作jian犯科什么東西都有,一直想著串通安托打壓制約上將的勢力,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軍火上……” 身后雄蟲已經完全轉過了頭,直勾勾地看著這邊。 白朗假意咳嗽的聲音更大了些,看著面前神色慌張的同僚,給了個安心的眼神。 “哎呀,上將讓我別說多余的話,我還是不說了吧?!?/br> 耶爾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雄蟲半身被下方大亮的燈映照著,顯得另一邊就有些晦暗不清,只有一雙點漆似的眼眸灼灼,如夢初醒似的。 居然是這樣……嗎? 所以這就是一場騙局,對西澤而言并非榮耀,而是意味深長的羞辱和施壓,根本沒什么值得開心的。 偏偏自己還像個傻子一樣祝賀雌蟲,以為這是一種勝利和嘉獎……真是蠢死了。 耶爾冷著臉出神,等終于理清這突變的消息,才堪堪注意到掌心的刺痛。 他垂眸一看,原來是剛才握拳的力道太緊,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好幾個鮮紅的印子,像是彎彎的小月牙。 但疼痛尖銳又遲鈍,和眼前的傷口并不匹配,他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原來不是手在痛,而是左邊胸腔深處,那無比柔軟的地方激烈地撞擊肋骨,在耳膜處喧囂鼓噪,生發出源源不斷撕裂般的劇痛。 這段時間,西澤和他說了很多東西,牽涉眾多,紛繁復雜……幾乎什么都有。 卻唯獨沒有說到自己的難處和困境,沒有提起過一路走過來殊為不易,也從來沒有訴苦被排擠施壓獨木難支。 雌蟲教導他的唯一目的,是想讓他掌握足夠多的信息,看清面前的道路,最重要的是擁有自保的能力。 即使有朝一日他離開了,自己也不至于一派茫然,被卷入復雜的斗爭中不得脫身。 西澤甚至沒有要求自己明確站隊,而是給了所有的選擇和路徑,讓他得以隨心去走自己的路。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傻的…… 耶爾深吸了好幾下,才勉強壓下那股酸澀和怒氣,但還是覺得梗著一口氣在胸口,不上不下憋得慌。 該死。 這些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的家伙……全都該死! 精神圖景似乎隨著他的情緒起伏而震蕩,洶涌的精神力正不斷掀起巨浪,將海水攪得一片狼藉、動蕩不安。 耶爾眼睫一顫,跟著白朗暗戳戳的解釋,掃視了一圈下方蟲的臉,又冷冷地看了眼端坐上首的皇帝和二皇子才作罷。 而高臺上,帝國皇帝正在為西澤佩戴上榮譽勛章。 場內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浪潮般一陣接著一陣,其中有多少真心的祝賀卻不得而知。 耶爾伸手進西裝外套的口袋,緊握住雌蟲給他的通訊器,被那絲冰涼喚回神。 他只是知道了真相,就已經這么難過和生氣。 那此刻正站在臺上,直面那些惡意和虛假的西澤呢? 會不會覺得齒冷和心寒,為自己感到不值甚至恥辱至極? 等到西澤應付完了媒體的提問,一切結束后回到車里匯合,耶爾才緩過神來,微微抿起一點笑,“回來了,累不累?” “雄主,怎么了?” 西澤敏銳地察覺到了耶爾的情緒不對,雖然雄蟲表面上神情淡淡,看起來并無異樣,但實則已經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