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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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新生的嬰兒,又如希臘神話中的神明,每一根線條都詮釋著活生生的力與美,熔金的眸光仿若深潭,燃燒著冷酷的青火。 ——被拉下神壇的神明沾了一身污泥,血與傷、苦難和困窘為那美麗增添別樣的誘惑,幾乎驚心動魄。 他本以為得到希望,卻發現自己不過是掉到了更深一層的地獄,為茍活下去而請求和地獄的主宰利益交換。 “可以嗎?閣下玩得盡興,我得到資源活下去?!?/br> 雌蟲的聲音嘶啞,帶著近乎絕望的平靜。 平等交易,錢貨兩訖—— 耶爾撫摸上雌蟲柔軟的白發,感到一陣細微的戰栗。 “不?!?/br> 他瞇了瞇眼,聲音很輕,但很堅定,幾乎像是一個誓言。 “我不會動你?!?/br> 他確實喜歡,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到廣告時,就被驚艷到以至于時不時就會想起來,直到將雌蟲撿回家。 但喜歡是一回事,實際實施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真的擅自將癖好和意愿壓在雌蟲頭上,用生存資源換取私欲的發泄,那他和畜生也沒什么區別。 他是個人,他始終無法忘記這點。 耶爾擰起眉,沉聲道,“不管我是雄蟲還是雌蟲,我一開始說的那句話不會變?!?/br> 他推了推西澤的肩膀,讓他趕緊躺回被子里去,“讓你先好好養傷,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說?!?/br> 但想起休伊斯對著只剩一口氣的雌蟲說出的話,他意識到養傷也算不得拒絕上床行為的好借口。 “救你和帶你回來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完完全全的一時沖動?!?/br> “我確實挺喜歡你的,但不是上床那種喜歡……” 耶爾努力描述自己的感受,有點找不到形容詞,說想養大雪豹聽起來又很二。 “所以我們就當同居舍友好吧,大不了你以后多還雙倍房租嘛?!?/br> 西澤的視野中一片昏暗。 耳邊的聲音平緩溫潤,帶著點柔軟的苦惱意味,沒有他記憶里傲慢、陰冷或歇斯底里的雄蟲腔調。 眼前的蟲情緒從始至終都很穩定,輕輕巧巧就把針鋒相對的沖突緩和下來。 但相比輕信眼前的假象,他還是更相信認知中雄蟲一貫的秉性。 在溫暖舒適的環境中不可避免會放松警惕,與其在露出軟肋時猝不及防被痛擊,他寧愿一開始就豎起防備忍受痛苦。 “我會扮演好玩具的角色,不會讓您覺得乏味?!?/br> 雌蟲努力擠出笑意,像是努力工作卻業務生澀的服務員。 而正如他所說,他會是個好演員,幾個眨眼后,那個笑容rou眼可見變得順眼多了。 “您可以把我鎖在床頭,做您想做的事,從早到晚地干我也沒關系,可以給我穿情趣內衣,可能看起來會更好玩,或許您喜歡……” 他細數雄蟲慣用的玩法,介紹自己像在兜售超市里大甩賣的過期貨物。 或許比那還要不堪,臨期物品也要用錢購買,他卻幾乎是免費的。 他沒等耶爾回應,就咬著牙笑著道,“我愿意陪您玩?!?/br> 雖然耶爾覺得那聽起來更像“我愿意殺了你”。 雌蟲一掃之前的沉默,仿佛一停下就會被什么咬碎喉嚨,無形的陰影正在吞沒他。 耶爾嗅到不安和驚懼的味道。 那不以雌蟲的強弱和意志為轉移,只因為客觀存在被侵犯和被傷害的各種可能。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蹙起眉心,修長手指在膝蓋上輕敲。 這不行。 他們這樣沒法溝通。 但他不能指望一下子改變雌蟲的想法。 這相當于強迫一只被棍棒打折骨頭的流浪小狗,去喜歡一根形似兇器的巨大磨牙棒一樣,也太欺負他了。 “好吧?!?/br> 沉吟片刻,耶爾開口打斷西澤的話音,斟酌了下詞措。 “我確實想玩,你……聽從我的命令,把我哄開心了,我就給你你想要的?!?/br> 他在“聽從我的命令”那幾個字加重了聲音。 “我不喜歡血呼啦次地玩,再跪下去膝蓋流血,你今晚就直接睡地板?!?/br> 耶爾坐回沙發上,毛絨拖鞋輕踩上雌蟲的大月退內側,連哄帶騙地恐嚇道。 雌蟲眼睫一顫,呼吸微窒,垂在身側的手臂緊繃又放松,看起來像一只想閉合又強迫自己打開的蚌。 耶爾也頓了頓,guntang的體溫和結實柔韌的肌rou觸感,通過薄薄的軟底鞋墊傳到腳心,讓他不自在地蜷縮起腳趾。 “……是?!蔽鳚缮眢w緊繃,調整姿勢坐回被子上。 他的脊背微微弓起,腹部繃出漂亮利落的線條來,耶爾多看了兩眼,發現了那股熟悉感的來源。 這是之前雌奴交易所直播的時候,雌蟲抵御毒打前的防備動作,方便隨時蜷縮成一團,護住脆弱的腹部和命脈。 耶爾眸光微沉,摩挲了一下指腹,還是忍住了沒再摸西澤的頭,轉而拿起那杯變得溫熱的牛奶。 西澤等了許久,沒等到習以為常的踢踹或鞭打,反而聽到了雄蟲命令他“張嘴”。 口腔玩法挺多的,同時也是很容易受傷的地方,他喉結一動,微微張開嘴—— 溫熱的玻璃杯壁抵上了唇瓣。 “喝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