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不羨長生 huanh aor.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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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修煉無疑是枯燥的,好在修煉之余,還有云河派的近百個弟子等著王婉去教導,如此一來,雖然每天做的事情大體相似,但也不至于讓人覺得無聊。 隨著王婉在云河派待的時間逐漸變長,那些弟子們對王婉的態度,也逐漸變得恭敬起來,大多數人開始知道,這位掌門并不是徒有虛名,不論是修為抑或是為人處世,她都當之無愧堪稱為當今修真界的翹楚。 至于她的過去,自然也無人再去提及。 只有在獨自入眠的時候,偶爾王婉會在深夜里醒來,迷迷糊糊之中,她會習慣性地將手探到身側,習慣性地低聲道:“逸白,我渴了?!?/br> 床墊上冰涼的溫度傳入掌心時,她才會恍然驚醒,責備自己的習慣還得多久才能改得過來。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情形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少,偶然之間她還是會想起自己曾經有過一個夫君,不過在想到那個名字的時候,她會發現,原來他長什么樣子,自己都快忘了。 那人曾經身著紅袍,在長清殿前伸手撫摸她面龐的畫面,最終只褪成那天朝陽明媚的橘色,而畫中人的五官,也逐漸變得模糊一片。 不過,忘了就忘了,她也從未想過要去填補。 張子承往往會在每月的下旬過來,給她帶來一些修真界各個門派之間的消息,從這些消息里,她知道青崖山在云宸的治理下,也開始從數年前的創傷之中走出來,逐漸回歸到正道之首的位置上;而覆血閣也開始著手聯合那些在正魔之戰之中損傷慘重的魔道門派,共同修養生息、恢復元氣。 最好的消息,是張子承已經開始接管覆血閣的所有事務,在前任宗主正式隱退之后,也終于成了覆血閣名副其實的新一任宗主。 于是,正道與魔道的人都驚訝地發現,他們的兩位領袖,在對面相逢時,竟也會相視一笑??磿埖绞装l站:jileday. 只有詭影宗例外,赤邪似乎對于如今的天下情勢十分不服氣,時常游走于各個魔道門派之間,試圖暗中串通他人,以維持自己如今的地位。然而他的心機比起方逸白來說,實在是差得太遠,少了方逸白的幫襯,就算他有心作亂,在如今的大形勢之下,也似乎翻不起什么浪。 王婉不敢說,其實每個月總有那么一兩天,她身上赤邪的蠱印會發作,讓她情欲難耐,幾乎欲死。不過時間長了之后,她也找到了能讓自己在蠱印發作時舒服些的方式——她會將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池水里,將柳輕寒特制的清心丹置入花xue。隨著體內的液體泛濫,清心丹也會開始融化,涼意順著小腹一直蔓延到全身的經絡之中。這種時候,她會冷得渾身發抖,不過卻足以保持些許冷靜。 除此之外,她還依據赤邪的模樣縫制了一個小人,以供她無法忍受時使用。 每次蠱印發作的時間持續一到兩個時辰,王婉開始逐漸明白過來,這其實是赤邪本人有了生理需求,只不過他不肯來找她,便指望用這種方式來讓她主動去尋求他。然而從結果來看,每一次都是以赤邪自己解決了收場 張子承在說完這些之后,會順道在云河派住上兩日,這兩日之間王婉幾乎足不出戶,做些什么自不用談。結束后,張子承便與王婉作別,重新踏上歸程。 有一回臨別前,王婉終于忍不住問他:“有凌虛宗的消息么?” 張子承握著她的那只手摩挲著,似乎是思索著該如何回答,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凌虛宗似乎在休養生息,極少參與各門派之間的事。但我也未嘗聽說凌虛宗有其他人繼任的消息,你可以放心?!?/br> 張子承說沒有其他人繼任,意思就是方逸白應當還活著,王婉有些心虛被他看透了心思。 “我只是怕方逸白不死心,又在謀算什么亂七八糟的事?!?/br> 面對她有些蒼白的解釋,張子承也并不戳破,只是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面頰:“雖然現在凌虛宗山門緊閉,但他們弟子數量不少,想挖出些消息也并非難事。若是那邊有變動,我自會來告知你?!?/br> 王婉向張子承道了謝,張子承也不再多言,只是在她額角處輕吻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云河派。 張子承走了沒幾日,柳輕寒也從妖界過來了。此前,季云舒在處理五玉山那個村子的事的時候,從村中帶回來了一貓一狗,分別給它們取名為阿花和阿黃。柳輕寒雖向來風光霽月,卻也被這兩只獸物嚇得不輕,云河派的廣場上、回廊中,時常能看見白衣白發的男子行跡慌張,身后跟著一串犬吠之聲。 柳輕寒以自己怕貓怕狗為由,時常在王婉的房里一待就是好幾日。 王婉笑他堂堂妖王,居然連這么兩只小獸都降服不了,實在是浪得虛名。 柳輕寒便同王婉講,自己還沒化形的時候,那些同類們是如何從貓爪里死里逃生的,又是如何被農戶家的狗追得滿院跑的。 王婉每每見他這副樣子,就會笑上許久,花了很長時間才讓他知道,阿花和阿黃不會吃人。 后來,柳輕寒雖然還是不敢碰它們,但也會嘗試著給它們喂一些吃的。 再后來,阿花在它十三歲的那個冬天壽終正寢,三年后,阿黃也離開了他們。安葬完阿黃后,柳輕寒將王婉攬在懷里,坐在它們的墳前,他終于敢伸出手去,撫摸著那兩只小小的土包。 “惟送別之時,不羨長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