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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她玄學了 第10節

    里頭隨即應聲“進來?!?/br>
    何厚聞言往后退了一步道“世子,您進去吧,奴在這守著?!?/br>
    阮文言睨了一眼,點了點頭“篤篤”敲了下殿門方才推門進去。

    這廂他還未見到太子爺的面,被請入東宮的消息就傳進了坤寧宮。

    唐皇后剛打發走皇帝,還未來得及歇下,就見方姑匆匆走到她身側。

    眉頭緊鎖小聲道“娘娘,太子殿下方才請了武成侯世子進了東宮?!?/br>
    “咳咳……你說什么!”唐皇后眼睜的渾圓,滿目的不可置信。

    他這是破罐子破摔毫不遮掩了?就這樣將人請進了東宮,便這么急不可待嗎?

    唐皇后被刺激的咳嗽不止,一張虛弱玉面被嗆的通紅,方姑見狀忙踱步上前為她昀氣。

    方姑寬慰道“娘娘可萬千要保重身子,莫要焦急多思才是?!?/br>
    唐皇后一把握住方姑的手,模樣戚戚憂思,一雙眸子滿是無助“太子這般,讓我如何能保重啊方姑?!?/br>
    方姑嘆了口氣扶著皇后安慰道“娘娘目下勿要想太多,或是您想差了呢?茲事體大,咱尚要查查清楚才是?!?/br>
    她緩緩撐起了身,也不知道是對著誰喊,“查!給本宮查!事無巨細皆調查清楚,他不過才入宮為官,怎就能叫太子看上了?荒唐,太荒唐了?!?/br>
    “好,好,奴婢這便著人安排,您先息息怒,保重身子要緊?!?/br>
    ————

    到了申時,日已西下時分,亦生才敲響了清風齋的門。

    菱星推開院門接他“先生稍等,姑娘正睡著,我去叫她?!?/br>
    他笑道“無妨,不急?!?/br>
    說著便背手侯在門前,待菱星邁著步子去屋里叫人,不經意往屋里瞧去,便瞥見那半敞開的窗榧,少女在那搖椅上睡的深沉,羅纓青絲錦紗飄飄襯的她似落入凡間的仙兒般,如此寧靜致遠的美好,便想永久為她留下。

    不免一時看的有些怔住。

    菱星小跑到了屋內,見阮瑤清睡的香甜,不免腳步都輕緩了幾分,也是奇了自方才到這兒,她家姑娘便睡到現在。

    菱星輕輕拍了拍她肩,小聲道“姑娘,姑娘,亦先生來了?!?/br>
    阮瑤清懶洋洋輕哼“嗯?”了一聲,卻只是翻了個身,竟是毫無要醒的意思。

    菱星知她起床時最是迷糊難哄,換做平時,她光緩緩就要一刻鐘,瞅了眼外頭,隱約能看見外頭侯著的灰色身影,咬了咬牙,將她半扶了起來“我的小姑奶奶誒,莫須先生回了,亦生先生都來接您了,快醒醒罷,回來再睡成不成?!?/br>
    阮瑤清就這么軟趴趴靠在她肩頭,依舊迷朧十分,聽到菱星在一旁碎碎叨只覺她吵,正預翻身離她遠些從后再睡,忽聽見一聲“莫須先生回了”,猛然便是清明了。

    到底是睜開了那雙眸子,似喃喃問她“先生回來了嗎?”

    菱星無奈笑著點頭:“嗯,回來了,亦生先生都來接您了,快起罷?!?/br>
    阮瑤清慢悠悠地眨巴了兩下惺忪的琉璃水眸,腦海才算是正真清明,是了,她是上山來找莫須的。

    默默嘆了口氣,也罷今日也算是睡了個好覺,悠悠的什么伸了個懶腰,才從菱星的肩頭離去。

    待款款到了院門時,已過了半晌,她推開竹籬院門,面容見紅,對著亦生微微福了福身“勞先生久等了?!?/br>
    亦生那云淡風輕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甚是諒解道“你身子剛痊愈,疲累久睡些也是常事,師父方才剛回,我帶你去?!?/br>
    阮瑤清點了點頭,一行人便跟在他身后走著。

    這三危觀不愧為皇家觀院,四處宏偉清肅,皆是紅籬高高矗起,他們越過了一道長廊又經過個小竹林才似到了地方。

    阮瑤清忽而覺得,這莫須似是格外愛竹,幾乎每個院落門口都有個小竹林。

    阮瑤清看了眼頭頂牌匾上“拾月齋”三字,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她也曾站在這牌匾之下,那時候還是她無神論者,如今卻是要巴巴的來此撥問因果。

    她好笑容地搖了搖頭,跟著亦生進了院。

    剛進了院內,便看見敞開的屋門外正站著個身形略胖的男人。

    他手拿著個矮凳子,正要往一旁的葡萄架子下去。

    還未走進就見那人招了招手喊道“小四兒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把這葡萄枝子固下?!?/br>
    亦生笑著迎了上去,接過了矮凳,走到那藤下放下。

    “師父,這藤子我來就是,人家姑娘才來,可別失了禮?!?/br>
    話落,莫須才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三個丫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的阮瑤清,他眼睛一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掀笑語焉不詳道“她可不是才來?!鳖D了一下又道“許久不見,姑娘可還安好?”

    第12章 賴定了

    菱星菱月被丟在了院子里,陪著亦生修剪那葡萄架子。

    菱月看了眼緊閉的屋門,眉頭皺緊,方才莫須師父那意思分明與阮瑤清相識,可她不曾聽說姑娘來過三危觀,

    她戳了下正忙活著的菱星問道:“姑娘來過這兒?”

    菱星搖了搖頭:“沒有,姑娘自小便在方州長大,一步都未離過,三日前才初初來長臨的?!?/br>
    “那姑娘可曾在方州見過莫須師父?”

    菱星眨巴著眼睛想了想:“應當不曾有過?!鳖D了下又不確定道“我也不全然清楚,不過自我四歲跟著姑娘后確是肯定沒有過,但之前就不知道了?!?/br>
    那便是不能確定的事了,那方要問問世子才能清楚。只是,這么莫須師父明明是個修道的,怎是個和尚模樣?

    屋內

    阮瑤清坐在藤椅上,看了眼已席地坐在三清跟前許久的莫須,她眼睫輕顫,幾次三番想張口又覺得無從問起。

    莫須朝三清拜了一下,才緩緩起身坐到了她對面。

    一雙洞若觀火的黑瞳看著她道“緣主,有些事倒不必強求因果,你說可是??!?/br>
    阮瑤清覺得心莫名被刺了一下,她覷他“師父是高人,能視萬物為無物,三娘不過是俗人,受這無端戲弄,一覺夢醒,不知是夢是真,堪堪回首,只可覺得汲汲營營十余年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實在可悲,讓我看開?再走一遭?未免強人所難了些?!?/br>
    莫須搖頭輕笑“再走一遭?緣主若是愿意,便不會來這觀中尋我?!?/br>
    阮瑤清一震,她木怔怔的看著莫須,便見他又道“你既已定了決心,盡管向前便是,何苦糾結,人生漫漫,處處是道,求名求利是道,淡泊逍遙是道,求佛敲魚亦是道,何愁無路可走?不過是一路一因果罷了?!?/br>
    她聞言喃喃“一路一因果?”

    柳眉微簇,陷入沉思,片刻便見她抬頭,遷延觀望道“師父可有因果?”

    “我的因果?”他被問的莫名,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有因才有果,自我入道,便不問因由,怎會有果,有也有,便是似你這種找上門的因,躲不開的果?!?/br>
    阮瑤清聞言面沉,身影默在那處,不知過了多久,而后卻見忽而她嘴角帶笑抬頭直視著莫須道“師父錯了?!?/br>
    莫須不明,皺眉問她“錯了?哪兒處錯了?”

    她一字一句道“三娘可不是找上門的因,今日此局分明是你種的果才對?!?/br>
    誠然,若無當年那條批命,阮瑤清死了便就死了,即便重生,也斷不可能找上三危觀,她那之前,從不信這種妄論神佛之事,如今信了就是因為那道批命!說到底,因是莫須種下的。

    她打定主意賴定他了。

    莫須聞言也是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回神,感情勸慰了半天,倒是讓她繞了進去,他“哈哈”笑了起來,邊搖頭邊笑道“這是賴定老道了?”

    阮瑤清被戳穿了心思,也不惱火,不無所謂的還點了點頭。

    便是賴定了,又如何?

    莫須幾次笑的身子發顫,片刻才停了下來“也罷也罷,隨你便是,如你所言,老道既種了你這因果,倒也不能袖手旁觀,誠然我也想知,你這別道而選到底能種什么因果?!?/br>
    —

    約莫一個時辰后,阮言文被何厚送出了宮。

    直到踏上了長安巷,阮言文都未回過神,他坐上馬車,掀開簾子看了眼在在馬車旁送他,仍笑瞇瞇的何厚,只得點了點頭,才放下了簾子。

    他靠著車壁上,閉目凝神,幾不可為的嘆了口氣,實想不透太子今日拘了他半日到底為何。

    天色已黑,馬車轆轆行了半刻才到了侯府。

    李管事忙迎了上來“世子歸了,侯爺在書房等您,您快去吧?!?/br>
    阮言文點頭,知道阮義舟必然憂心半晌,腳步未停,就往書房去了。

    書房大門“咯吱”被他推開。

    迎著夜間燭火,在案牘旁找到了正閉目養神的阮義舟。

    “父親,我回了?!?/br>
    聞聲,阮義舟疲憊睜開了雙眼“嗯”應了一聲,而后端正了身子上下看了他一眼才道“殿下今日找你做甚?”

    阮言文坐在一側,想到方才甚是尷尬的局面,笑了笑,道“問問家長里短?約莫就是這樣?!?/br>
    阮義舟莫名,皺眉“家長里短?”

    他點了點頭“太子殿下道阮家忠烈,為百姓浴血,初初為官若有不妥可去尋他?!?/br>
    “就這些?可說別的了?”

    阮言文笑容一斂,又細細回想,將方才所見多聽都細細說來。

    待全部說完,才見阮義舟面色松了幾分,他仍然囑咐道“約莫是你與太子年歲相當,他看你格外有眼緣些,想提攜你,平日里若是隨玩也罷,注意好分寸就是?!?/br>
    如今阮義舟手握虎符,又領西軍,朝野上下他需得耳提面命衷心為君,太子雖是儲君,但無君意,他便不可與皇子過從甚密。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猝然抬頭問他“他可提到了你meimei?”

    太子目下正在選妃,這突然其來的交往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阮言文面容一緊,搖了搖頭“并未?!?/br>
    阮義舟聞言點頭“那便好,你且看看吧,若是有些端倪,切記來告訴為父才是?!?/br>
    “是,孩兒知道?!?/br>
    方才提了那么一嘴,阮義舟忽而后知后覺,晏兒年歲與太子相當,旁的人家男子這個歲數早已孩兒繞膝,夫妻攜手,可他卻還孤著。

    如今,他的晏兒也十九了。

    阮義舟一雙黑瞳看一眼面前清雋瀟灑的兒子,道“你也已十九了,往年你與為父上場拼殺婚姻大事無心cao持,現如今稍是安定,你也該好好挑挑才是?!?/br>
    阮言文低頭未語,他手細細轉著手上扳指,不無敷衍道“父親若想cao持,安排就是,我靜聽父親安排?!?/br>
    他于婚姻大事上,無甚期待,年歲小時還曾想過白首偕老之事,可如今,見慣了沙場廝殺橫尸百首,他的心便被那血淋涼了,他是武將,說不定哪日便死在了沙場之上,若真是隨性尋那心尖上的人,怕是到死都未可能給阮家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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