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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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仰真掙扎得兇了,被任檀舟狠狠攥了兩下腕骨,痛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于是大罵不止。 他到底不是那種從小長在街頭的混混,氣急了罵人不利索,再/口不擇言也沒有多難聽的話,一個詞能重復上十幾遍。 任檀舟攬著他的腰向上抬了抬,“省點力氣?!?/br> 季仰真一出聲任檀舟就親他,反復幾次他就不敢再張嘴了,抿著嘴巴哼哼唧唧,到后面一句話也沒有,腦袋埋在臂彎里,逃避似的咬著手背。 alpha故意不讓他好受,比頭一次的時候要粗暴許多,根本不在意beta是不是能承受,自顧自地耕耘起來。 季仰真難得掉兩顆淚珠子,不好意思叫身后的人看見,昂起的腦袋快快垂了下去,眼尾的水被枕面揩干,留下兩道流星般的水痕跡轉瞬即逝。 任檀舟哄也不哄,一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就連季仰真氣急敗壞地辱罵也權當作聽不見,讓那些不成調的話音石沉大海,卻會報復般擁著他跌進更加洶涌的欲瀾里。 到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鐵床跟墻壁規律碰撞叮當作響的聲音,和一點足以忽略不計的抽泣。 也不知道最后折騰到幾點,季仰真實在熬不住才閉上眼睛,臨睡著前他用像被刀劈過嗓子跟任檀舟說:“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賤人......我再也不叫你哥了。是我不想叫的,不是你不許我才不叫的......” 他斷斷續續地將話說完,任檀舟拿掉唇間抿著的細煙,對著他渡了一口煙想讓他精神精神,結果季仰真只是皺了皺鼻尖,去了半條命似的昏死過去。 季仰真昏過去之前,以為任檀舟完事了就會將自己打包帶走,但當時他精疲力竭管不了太多,想著反正暫時也死不了就隨它去吧??墒堑人蚜吮犻_眼,卻發現他還躺在這張小床上,屋子里哪還有alpha的蹤影,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地上是破破爛爛的毛衣和褲子,他懵懵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又一次被任檀舟睡了的事實。 上一次姑且能用易感期意識不清醒作為借口,可是這次又該怎么說呢? 不對,為什么要他來為任檀舟的行為找借口...... 季仰真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任檀舟對他別有用心了。 一次和兩次本質上并沒有區別,季仰真也是經過這一遭也發覺自己在這件事上看得很開,電視上那些被色心大發的alpha糟蹋了的omega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失身都哭得半死不活,就算不自尋短見也會找個浴缸瘋狂搓澡。 可是季仰真什么想法就沒有,只希望這種事下次不要再發生了。那不然怎么辦呢,他只是個beta,也沒有釋放信息素勾引alpha的能力,再怎么歸咎責任也不應該怪到他頭上吧。 既然他沒有做錯什么,那該死的明明是任檀舟啊...... 任檀舟為什么會喜歡他呢。 季仰真煩躁地撓了撓頭。 老天保佑,賤貨alpha快快去死,死了之后尸體燒成灰在賤貨市場揚了才好。季仰真自己極其惜命,對于一個人表達最怨毒的惡意也就是這樣。 季仰真倒頭又睡了一覺,再恢復意識已經是下午了。他越睡越累,坐起來頭腦發脹,緩了好一會兒看到桌子上的蛋糕盒子才恍然想起今天不是周末,晚上還得去給胖胖上課。 他正欲下床,又找不到自己的棉拖鞋,只好踩在那一堆爛衣服上,趴下來從床底翻出一套干凈的衣服換上。 雪后氣溫更低,天窗被厚雪壓實密不透光,他拉開窗簾才看見漫天飄雪,于是又掏出一件厚實的毛衣套上。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數了數門口的車,只比昨天少了兩輛。 任檀舟不在,周秘書也不在。他問了門口站著的安保,對方說任檀舟一早就走了,多余的話也沒有。 “走了?”季仰真有些傻眼,縮了縮脖子追問道:“去哪里了?還在錫港嗎?不會回鹽京了吧?” 那黑西裝好像一點也不怕冷,聲音洪亮:“是的,任總公司還有事,所以......” 跟季仰真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什么意思??? “他走了你們還留在這里干什么?”季仰真不好表現得太納悶,事實上他也明白這些人是任檀舟留下來看著他的,可是為什么不直接把他帶走呢? 倒不是季仰真想跟任檀舟回鹽京,他只是覺得奇怪。 黑西裝似乎不太想跟他說話,他只好關上門坐回床上,思前想后實在想不通,于是給任檀舟打了通電話。 任檀舟已經坐在辦公大樓的會議室里,看到手機上的陌生號碼,想也沒想就掛斷了。 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并不多。 任檀舟分明清楚這是誰打來的,卻還是掛了繼續開會。 季仰真又打了幾次,結果在第三次撥號的時候有點懷疑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因為看到來電掛斷和被拉黑的提示音進度是不一樣的。 季仰真憋屈得說不出話來,捏著手機在屋里直打轉,最后賭氣似的也將任檀舟的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里。 雖然沒什么用,但是心理上平衡了一點。 等到天剛剛擦黑,季仰真眼看再不出發就要來不及了,胖胖明天有英語考試,自己還跟他說好今晚要幫他臨時惡補一下,省得他再帶回來一張幾十分的卷子戳自己的心窩子。 季仰真打開門,試著一只腳跨出門檻,旁邊的黑西裝齊刷刷地往他這邊看,他動作僵了一下,見沒人阻止便繼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