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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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看,胖胖考這么丁點分就一點也不難過,還有心思背一書包的辣條回來,吃得一手辣油,還傻乎乎地遞到他嘴邊來。 “雖然沒有公布排名,但咱們心里還是要有數,你......”季仰真捏著卷子看了一遍,氣得恨不得去掐兩下他敦實的臉蛋,指著當中的一道填空題,“這題不是昨天剛講過嗎,就是換了個數你就不會做了?又不是過了三五周,把分揣你口袋里你也不拉好拉鏈,你把這題干給我抄一遍,現在就抄!” 胖胖被兇了一下才老實,擦擦手伏在桌上抄題去了。 他就是只小樹懶,動作慢得要命,還總要拉屎尿尿,有時候兩個小時也做不完作業,季仰真總要再拖一會兒才能下班。 晚一點下班也沒什么,原本季仰真下班了也就是回家睡覺,但是最近這幾天,他下班卻不著急回家,總要去海邊轉轉。 每晚七點鐘之后都有凌晨要出海的漁民在沙灘上升起篝火,季仰真看著好玩,不自覺地被那團熱騰騰的火光吸引,來來回回地在人家跟前過了三四遍,終于有人叫住他,用一口地道的方言邀請他坐下來烤火。 一回生二回熟,季仰真下了班就往這邊走,有時候只是躺在篝火邊靜靜地看著濃郁深藍的天邊,悠哉游哉地能待到下半夜,走的時候還總能拎回來一些新鮮美味的海貨。 有些東西是很難理清的,每每這種時候,季仰真懶得去揪源頭會選擇繞過,這就是他簡單到不可名狀的處事方法。他有在認真的生活,并且在瑣碎的時間里學會了一些可能這輩子都用不到的技能。 不過半個月,他自我修葺得模式宛如他正在居住的破木頭屋子,有意無意地打理過后,不管是外觀還是內里,都煥然一新。他就這么成功地搭建起屬于自己的象牙塔。 胖胖過生日這天,邀請季仰真去參加他的生日會,季仰真借口家里有事沒去,晚上給他上完課,他從冰箱里摸出一份切角蛋糕和兩只梭子蟹塞給季仰真。 季仰真餓得肚子咕咕叫,一看懷里的東西竟有點眼眶發熱,他知道小孩子不像成年人那樣會同人虛與委蛇,給他東西就是希望他能收下,所以他也沒有推拒,捏了捏胖胖的臉說:“謝謝胖胖,祝你生日快樂......今天記得把a2的卷子寫完,明天我要檢查的?!?/br> 胖胖滿臉的笑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 季仰真路過海邊小商店的時候,摸了摸兜里正好有十塊錢的紙幣,于是買了一扎啤酒打算配那兩只梭子蟹吃,他兩只手都拎著東西,心情愉悅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往家的方向走。 他一邊踢著路上的小石頭,一邊想著等下到了家是先吃蛋糕還是蟹,絲毫沒注意自己那獨棟木屋前停了整整一排車。 比起鹽京,錫港小鎮稱得上是窮鄉僻壤,百萬級別的車在這里并不多見,更別提像他家門口這般整齊劃一的黑色商務奔馳。 天色太暗,遠遠地也看不清。之前有外地來的旅客把他家門口的空地當成了停車場,季仰真看到也沒有太在意,快到拐角的時候,他佝著身子將那扎啤酒夾在腋下,正騰出手去掏口袋里的鑰匙,抬眼之際余光瞥見自家屋檐下有個挺拔的身影。 那人背對著季仰真,內里西裝革履,外頭披著件剪裁合體昂貴異常的羊絨大衣,垂于身側的手上還適然夾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只是背影都透著股矜貴不凡的意味。 季仰真猛地剎住腳步,心里猶疑萬分,覺得像又不敢肯定,留神多看了幾眼。 彼時就算是想走也來不及了。 任檀舟回身再慢也就一瞬間的事,銳利的金屬鏡框折射出廊檐下一點昏光,鏡片后暗潮洶涌的視線準確鎖定住滿臉驚惶的beta。 他唇邊浮起冰冷的笑意,不動聲色地摘下手上那副啞黑色小羊皮手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半空中抻直,盈含氣血的指尖對著季仰真勾了勾。 那種不帶任何情緒的目光,不像久別重逢,更像是經驗老道的漁人在看網兜里一尾再尋常不過的廉價小魚。 季仰真胸腔震顫,懷里攏著的那扎啤酒失了力度,砰一聲整個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只隔著一道籬笆,里邊是金光熠熠卻荊棘叢生的陷阱,外面是隨時能吞噬萬物的黑暗深淵。 拔腿就跑對于季仰真來說還是太不體面了,他怎么跑得過那些車呢,都用不著馬力全開就能將他碾死的載具,他已經這么丟臉了,還是不要再讓自己顯得過于落魄。 季仰真往后退了半步,身后便響起了腳步聲,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繞到他身后的,分明就做好了甕中捉鱉的準備。 他決定留在錫港的那一刻,就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錫港能有多大,找一個beta又能費多大的功夫? 他為什么會稀里糊涂地留在這里,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所謂的風景宜人嗎? 他望著不遠處風姿熠熠的alpha,像一朵誤入泥潭的水生花落在他破敗又寒磣的小院里。驚愕平息后,他止不住的想,他潛意識里是不是還是希望任檀舟能找到他的,畢竟對方自己找過來總好過他過不下去然后再灰頭土臉地回去求人家收留。 是這樣嗎。 可是他現在不是過得還不錯嗎,有住的地方,有飯吃,有工作。就算是樣樣都拿不出手,但他還是挺開心的,不是嗎。 都過去這么久了,就算任檀舟曾經真的打過他腺體的主意,只要知錯就改,他也不會真的揪著這點還未實施的錯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