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唰然間,男生堆里發出一陣哄聲。 陳郁歲這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移聚在兩人的身上。 見到易清安大掌揉少年的頭。 在場的男生們,不約而同心知肚明的知道了他們的關系。 呦呵地起勁。 陳郁歲被人貼臉開大,臉皮薄得瞬間紅了。 極其不好意思地下意識往易清安的身側躲了躲。 這一舉動,讓許向知精確的捕捉到了。 原本就發沉的臉色,現在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意來。 他聲音不大的喊了一聲,“陳郁歲?!?/br> 看向他的有兩人,不止是少年,易清安也掀起眼皮望向他。 像是在說有什么事情。 許向知心底慪得要死。 只是現在人多口雜,他不好多說什么。 況且易清安現在也站在這里。 他僅僅只能喊一句陳郁歲的名字,然后再也說不了什么。 比啞巴還要痛苦。 他真艸了。 然后陳郁歲收到了一條消息。 許向知發的。 讓他過會兒去廁所等他,他有話要說。 陳郁歲看見了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準備回復時—— 卻透過手機反光界面,看見了易清安的眼神正盯著手機屏幕。 內容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目光涼意炸現。 陳郁歲后背發麻。 第34章 五天前, 易家老宅。 日照當好的庭院內,易清安正襟危坐在茶桌一側,手上動作流暢。 彈鋼琴的手用來泡茶, 竟也好看到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分完杯后, 易清安將七分滿的茶水雙手奉給了老爺子。 易老專業地聞賞品茗。 老人家面上幾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半響,才道出一句話:“退步了?!?/br> 易清安摸了摸鼻子,沒反駁。 在國外,到處陪著愛德曼教授演奏。 哪來的時間泡茶賞花。 同時, 他心底明白, 這是老爺子在對他去國外這么長時間的不滿。 果不其然。 易老先生的下一句話是—— “若不是當初你父親溺愛,你能去北美洲彈琴?” 老爺子的口氣不滿,眼中浮現出往日場景。 頓了頓, 又說:“既然回來了,過幾天去公司, 在你表哥手底下先學一段時間?!?/br> 易清安嘖有煩言, 卻知道爺爺的脾氣。 老爺子說出口話基本上是,說一不二。 他不敢多有怨言。 他換了個迂回的方式,“我可能對商業沒興趣,不如就讓表哥在公司打理?!?/br> 易清安這輩子唯對鋼琴較為有興致。 其他的,尤其是家族強逼著他學習的商業, 他根本不想接受。 前幾年叛逆的時候,硬生生偷了護照。 連夜逃出老宅,飛往北美洲。 據后來說,易老爺子當時發怒,要讓人抓他回來。 誰知他父親跟老爺子談了一夜, 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此事才算不了了之。 易老先生又淡淡地喝了口茶。 “如果你脫去易姓, 不姓易,彈鋼琴彈棉花我隨你?!?/br> 一句話拿捏了易清安的死xue。 青年垂眸看向桌上的茶盞,不再吭聲。 他想了想,“如果我這輩子只會彈鋼琴,其他什么都學不會呢?!?/br> 易老先生不說話,壓迫感極強地盯著他。 緩聲:“易家沒有廢物?!?/br> “行了。你剛回國沒多久,心還野著,去書房待幾天,什么時候心靜了再出來?!?/br> 老爺子不容置否地下了命令。 抬手由一旁的傭人扶著他回了別墅。 易清安煩躁地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去書房,其實是易家的禁閉室內,呆了整整四天。 馬場。 陳郁歲汗流浹背,他甚至不敢回頭看易清安的臉色。 手機反光時的匆匆一瞥,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他下意識按滅了手機屏幕。 少年僵直著脖子,呆若木雞似的。 安靜地像是死了似的。 對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非常了解白月光是什么性格。 陳郁歲內心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 一群人陸陸續續的挑好了馬。 陳郁歲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長毛賽馬。 對于此,教練特意照顧的問了他一句,新手最好選溫順些的普通馬匹。 當時的陳郁歲淡然一笑,沒多說什么。 內心卻在腹誹,當年他在古代做任務,跑死過無數匹馬兒時,你還沒摸過馬呢。 兩人怪異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惹了旁人的矚目。 一群大男孩喊他們,“不去賽場那邊嗎?” 易清安沖他們擺了擺手,笑不出來。 “我們有點事說?!?/br> 校友們一邊哦著,結對在專業人士的帶領下,向馬場走去。 唯有許向知一直向他們這邊扭頭看。 臭著臉移開的步伐很不情愿。 隨著人群逐漸消散。 養馬場這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氣氛僵硬。 只能聽見馬匹時不時嘶叫和踢腿,甩頭的聲音。 唯一兩個會說話的人類,同時啞巴了似的,誰也不先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