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3回國(四)(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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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徐清腦袋昏沉沉的,洗完臉,先厚厚地敷了一層面膜,然后畫了全妝。仔細檢查了眼下的黑青是不是都遮住了,才出了臥室。 家里沒人,保溫箱里有早飯。 徐清自己拿了早飯吃。剛吃兩口,謝文出和助理回來了。頭發微濕,穿著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臉上脖子上都是干爽的。 徐清:“你去跑步了?哪里換的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是干凈的,頭發卻是有點濕的??偛恢劣谶@里呆幾天還特意找了健身房吧? 助理迅速給他端早飯,謝文出坐下說,“樓頂有泳池,可以預約?!?/br> 徐清“噢”了一聲,她還真不知道。 謝文出又說你昨晚沒睡好。徐清沒分辨出來這是陳述句還是疑問句,只能含糊著嗯嗯啊啊了一下,然后轉移話題,“你平時都做什么運動???” 謝文出看了她一眼,咽下嘴里的東西,說,“游泳,有時間會去健身房舉重或者打一會兒拳擊。我不怎么跑步?!?/br> 徐清點頭,“我也不喜歡跑步……” 接著她分享了一件事情,以前騎車趕綠燈,人行道騎到一半紅燈了,一輛汽車就歘了過來,她趕緊跳車剎車,力道太猛把她膝蓋搞得疼了好幾天,后來一跑步就疼…… 把早飯扯完了,兩人各自換了衣服下樓,要去謝家祖地祭拜。舅爺爺捐了錢,在鄉里蓋了一個謝家的祠堂,徐清也是新嫁娘,自然要去磕個頭的。 回鄉一路,徐清在車上補了個覺,被歡迎的鞭炮聲吵醒后,伸個懶腰,神清氣爽。 下了車,見了一圈人,平叔也在。按年紀應該是叔伯嬸娘的,但她都得跟著謝文出叫哥哥嫂子,還有比她還大的侄子侄媳婦…… 互相見了面,謝文出就被請過去招待了。徐清見她們女人都要回廚房,祭品還沒燒好,便主動說要幫忙。 大家客氣,都說不用,很快就好。 徐清不耐煩跟一群男人坐一起,反正都要扎堆,不如去扎女人的堆。 徐清把包遞給謝文出,然后就擼著袖子隨嫂子們去廚房了。 回來祭祖,她穿了一身香奈兒的黑白套裝裙,看著就很貴。有人把身上的圍裙解下來給她,說是新買的,還干凈的。 徐清嫻熟地套上圍裙,在后腰上系繩,“還有什么要做的?” 今天她是新媳婦,主動來幫忙,又是南洋謝家的人,嫂子們就只讓她把煮好的祭品分成一份份的。 這可太簡單了!徐清三下五除二就分完了,連飯盅都盛得很漂亮。嫂子們連連夸她,問她怎么會這些的。 她說她家里就是附近的,祭祖也是這樣的規矩。 有個嫂子就問她和謝文出怎么認識的。 她籠統地說,“家里長輩介紹的?!?/br> 嫂子們說難怪。也有人問她南洋那邊什么樣的,生活什么樣的…… 徐清揀能講的講了,不方便說的就說不清楚,畢竟她也是剛結婚嘛。 嫂子們以為她也是富家小姐,偏偏干活兒那么麻利,說話又那么爽朗,都喜歡她喜歡得什么似的。 有個嫂子揀了些吃的給她,“這是干凈的,你先墊墊肚子。等到吃飯還要好會兒呢?!?/br> 徐清早上恍恍惚惚的,的確沒吃多少,也不扭捏,就坐在凳子上吃了。 廚房里,大家說笑起來,其樂融融。再說祠堂那里,謝文出接過徐清的包,一拎就知道重量不對。打開一看,就一盒粉餅,一個錢包。 手機沒帶??隙ú皇莵G了。 要說忘了,也不像。他注意到她今天早上吃飯時就沒玩手機。而以前,徐清是手機不離手的人。只要是一個人的時候,基本都在看手機。 雖然他不知道手機有什么好玩的,但她確實喜歡玩手機。 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就是昨晚了。昨天見到的那個女人,確實給徐清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他問謝大平,知道徐清初中時發生過什么事情沒有?比較大的。 謝大平不假思索,“有。那天老師打電話給她奶奶,剛好我在她家,后來還是我去處理的?!?/br> “老師說徐清在學校打架,咬了個女同學,徐清說是那個女同學伙同校外的男生要對她不軌她才咬的。那家人不像什么有規矩的人家,徐清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我看確實是對方不好?!?/br> 謝文出:“后來怎么處理的?” “學校調了監控,確實拍到外面有兩個男生在等人,等到放學好久,那個女生捂著手出來,才一起離開的。但后來因為要中考了,校方調解后,兩家就和解了。沒有影響到徐清?!?/br> 謝文出點點頭,又問,“咱們在那邊還有沒有認識的人?” “做什么的?” “警察?” 謝大平一拍大腿,笑道:“巧了這不是,你侄子在公安局呢?!?/br> 謝文出吩咐道:“我們昨天又遇到那個女的了,我看她現在應該不干凈。讓他查一下看看。她叫黃栩栩,在那邊商場的專柜工作,品牌是……” 謝大平應道:“行,我打個電話說一聲?!?/br> 到了時辰,開祠堂祭拜。兩人不光自己拜,還要把未到場的其他謝家人該拜的也拜了。 祭祖還要祭三回。 徐清磕頭磕得都暈乎了。已經不知道現在是在替誰拜了。反正平叔沒說停,就繼續拜。 祭完祖,正經開席吃飯,非節非年非周末的,里外坐了三桌的人。平叔說這些都是謝家的本家,祖宗都在這個祠堂里的。然后帶著他倆去敬酒敬了一圈。 吃完飯還沒到散的時候。謝文出被叫去聊正事了,關于祠堂的維護花銷啊,族里周濟孤寡老人啊,小輩的升學獎勵啊等等。成果要匯報,預算要申請。都是族里的大事。 女人們一部分去了廚房打掃收拾,剩下的圍著徐清聊天。 這回說話的都是些年輕人,歲數跟她差不多,輩分基本都是侄媳婦,好幾個抱著孩子來的,還熱情地把孩子給她抱,叫她“奶奶”。 徐清:…… 先不說這個蛋疼的稱謂,她真的不喜歡陌生的小孩,可是不接好像顯得她看不起人家似的…… 徐清直著手臂接過來,然后趕緊給安椅子上了,夸道:“哎喲,坐得真好。真乖啊,也不鬧人。來,這是我給的紅包?!?/br> 吃飯的時候,謝文出就給她拿了一迭紅包,說她第一次來,有小孩兒叫她,就給個紅包。 排排坐,給每個小孩兒都發了一個。人群的氣氛頓時好得不得了。 徐清就聽她們的恭維,點頭微笑,直到其中一個女人問怎么才能去南洋工作? 徐清:“你想去南洋?還是你家里誰想去?” “我老公?!蹦莻€女人說,“聽說那邊賺得多?!?/br> 徐清實話實說,“這個我還不是很清楚。應該不會差多少吧?” 都是關系戶的話,在這邊的工廠,和那邊的工廠,能有多大區別?還不著家。 那女人拖著凳子急切地擠上來,說,“這南洋人排外!你侄子去了,也能給你們看看門戶。免得被那些南洋人騙了?!?/br> 沒有人說話,過了會兒,徐清笑了兩聲,“不會有這樣的事。Devonte兄弟好幾個呢?!?/br> “前幾年,大堂叔和他老婆回來過。他老婆那眼睛長得,都快到天上去了。根本不理我們的,看不起我們這個鄉下地方?!?/br> 眾人紛紛附和。徐清隨后被問到妯娌關系怎么樣? 徐清也不想說謊,但她還沒見過Mona,這話說出來,一定會迅速傳出幾十個版本,用來力證南洋謝家內部不和。 徐清:“我剛去,還沒怎么聊過呢。那個,洗手間在哪里???” 徐清尿遁出來,可是松了口氣。 在衛生間里整理一下儀容,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拐錯了方向。繞了一圈回去,沒想到正好聽到她們背對著她用方言在聊她的底細。 ——“我問過大平叔了,這小二嬸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是和那邊沾親帶故,才攀上的親事?!?/br> ——“聽說她家窮得很,就一個奶奶,小小年紀就要自己打工掙錢上學的?!?/br> ——“嘖,這命。麻雀變鳳凰,誰說得準呢?!?/br> ——“羨慕,我怎么沒攤上這樣的好事呢?” ——“難怪她還蠻客氣的。上次那位來,可沒給紅包。后來年末分紅的時候補的,你還記得吧?” ——“人家什么身份,這個什么身份。她不客氣行嗎?哎,你看到她手上帶的那條鏈子嗎?真漂亮,不知道多少錢買的?” ——“怎么?你也想買一條?” ——“那多貴。你說我問她要,她會不會給?她說起來還是咱們的長輩呢哈哈哈哈?!?/br> ——“呸,你也好意思?你看著可比她老多了哈哈哈哈哈?!?/br> ——“新媳婦,臉皮薄。你讓孩子去要沒準兒行。你腆著大臉,也太難看了?!?/br> 徐清退了幾步,想去謝文出那里看看結束沒有,還沒走近,就聞到里面沖天的煙味,徐清扇扇鼻端,腳下一拐,走到院墻邊上,看角落的菜地。 有嫂子出來倒垃圾,看到她,問她看什么呢?她說地里的菜長得好。嫂子回身拿了籃子說要給她摘些菜帶走。 徐清忙說不用,沒攔住,又說幫她一起弄。 嫂子笑道,“你別弄,把衣服弄臟了。我去擇干凈,用袋子給你裝起來。你們直接帶走?!?/br> 嫂子剛走一會兒,謝文出出來了,他喊了她一聲,沒問她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只說要回家了。 徐清反應了一下,對,她現在市里有房子,有家了。 她把手遞給他,撐著他的手跨到水泥地上,落下兩只泥腳印。她在場邊蹭了蹭鞋底就不管了,“走吧?!?/br> 大家出來送,有之前圍著她聊天的人問她去哪兒了?她說走岔了,就四處看了看。 嫂子拎著菜過來。徐清道謝后接過來,開了后備箱正彎腰往里放,一個小孩兒撲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說喜歡她的鏈子。 眾人起哄打趣起來,說她和小孩兒投緣。 她對這孩子有點印象。 “我給你的紅包呢?”她微笑問道。 “在mama那里?!?/br> “那這條鏈子是不是也要給mama?” 小孩兒猶豫地看向人群中的mama,那人面紅耳赤起來,上前揪住孩子的耳朵罵道:“誰讓你問人要東西的?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扯著孩子就走,然后傳來小孩兒的嚎啕大哭。 徐清置若罔聞,跟眾人告別后,坐上車。對著謝文出聳聳肩,說,“我已經讓過她了?!?/br> 謝文出也不置可否。 徐清這十多年,也算有一些處世之道。遇到找茬的,先避讓。如果對方滿意了,相安無事。如果變本加厲,就要死磕到底。讓對方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不然就等著被欺負死。 到家后,謝文出把讓人去調查黃栩栩的事情告訴了她。 徐清愣了半晌,把包放到了餐桌了,“???” 反應過來,“沒關系的。我在這里待不了多久,她還能找上門不成?不理她就是了?!?/br> 謝文出打開冰箱倒水,搖頭道:“你連我二姐都不怕,怎么會對著這個人,就縮起來了?” 徐清拖出一把椅子坐下,“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不是要跟每個人較真的。太過分了就不行了??隙ㄒ莺荽蚧厝サ??!?/br> “之前,經常被欺負嗎?”謝文初問,“為什么不跟你奶奶講?” 謝大平知道徐清被同學欺負后,有關照她在學校的生活。但不知道是高中的風氣好些,還是她不好惹了,總之,后來并沒有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講過,怎么沒講過?她說我沒用唄……”徐清說得云淡風輕,更難聽的話就不復述了。剛知道的時候都會心疼,等吵架的時候,人家就知道怎么戳心窩子了。 謝文出端過水杯給她。徐清喝了幾大口,把喉間的哽塞全都咽了下去。 謝文出:“以后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br> 徐清笑道:“不會有這樣的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