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野溫柔 第1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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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覺得他說得對,快速從行李箱里翻出睡衣,往衛生間走:“我會洗很快的!” “嗯,慢慢洗也可以,”他有些好笑,“又不是什么嚴重的傷?!?/br> 許星站在臥室門口,小臉板著:“但我不想看見你受一點傷?!?/br> 男人唇角笑意更濃,心尖發軟:“好?!?/br> “要不我們一起洗吧?”她不要臉了,大膽提議。 溫峋滯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按著女孩的頭將她推進浴室:“乖乖的,別鬧?!?/br> 然后把衛生間的門給她關上。 ?? 第244章 他回到家,推開門,滿室煙火香 許星從洗完出來看見溫峋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窗外下著大雪,撲簌簌落下。 他這人向來敏銳,但連她開門的聲音都沒聽到,呆愣愣地站著,一動不動。 房間里開著暖氣,他脫了外套,就穿了一件深棕色高領毛衣,一條黑色西裝褲,看起來高大挺拔,肩背寬闊。 他的肩膀曾給予她很多安全感,現在看著卻有一股寂寥落寞的感覺。 酒店的燈光落在他身上,分界明顯,使他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割碎,沉默著,被暗黑一點吞噬。 許星擦頭發的動作停住,將毛巾隨意搭在肩上,趿拉著拖鞋,一步步朝他靠近。 伸出手臂,自他身后輕輕環住他的腰,粉嫩的臉頰貼在他后背。 不過片刻,一只大掌握住她的手。 “洗完了?” “嗯?!彼p輕點頭,這一路上,他怕她難過,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溫柔又耐心的哄著她。然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反芻痛苦。 長睫輕顫,她故作輕松:“你快去洗澡,剛才下那么大的雪,毛衣都快潮了?!?/br> 溫峋轉身,將她攬在懷里,指尖揉了揉她濕潤的發梢:“去拿吹風過來,我把頭發給你吹干了再去?!?/br> “不用,我自己吹?!彼龗昝撍膽驯?,將他推著往衛生間走,“一個人能做的事情就不要兩個人做了。都三點半了,你快洗完澡,然后我給你抹藥,抹完藥我們早點睡覺,好嗎?” 溫峋笑著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唇角親了一下:“好好好,你先去吹頭發?!?/br> 等到浴室外傳來電吹風的聲音,溫峋才打開熱水洗澡。 他洗澡比許星快得多,十來分鐘洗完出來,許星還在吹頭發。 他走過去站在她身后,從她手里接過吹風,將她半干的頭發吹干,然后胡亂地吹了吹自己的頭發。 許星去把剛剛在藥房買的酒精棉,創可貼拿過來,讓他乖乖坐在沙發上,她單膝跪在他分開的雙腿間,用鑷子夾著酒精棉,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準備給他消毒。 傷口被熱水和洗發露刺激,已經有些發白,她心疼得不得了,小心翼翼給他吹吹。 “應該處理好再去洗澡的,我都買了防水創可貼……”說到一半,她停住,垂落的目光與他相撞。 這人,就是怕她著涼才催著她去洗澡。 “怎么了?”溫峋見她停下,輕聲問。 “有點疼,你稍微忍一下?!?/br> “嗯?!睖蒯痉鲋氒浀难?,唇角帶著淺淡的笑意,輕輕應了聲。 到底還是怕他疼,許星謹慎地將酒精棉往他傷口上按,邊按邊小口給他呼呼。 酒精和傷口相觸,本來應該很疼很疼的,但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 仰頭看著她皺起眉心的模樣,唇間都是笑意。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被處理得最溫柔的傷口。 女孩很認真,漂亮的大眼睛里是滿滿的擔憂:“要是疼的話你要和我說,不許憋著?!?/br> 就這撓癢癢的手法,疼個屁疼。 但他還是乖乖應下。 她的睡衣是v領的,因為寬松,再加上她俯身的姿勢,很容易就能看見里面漂亮的小可愛。 隨著她的動作,偶爾會輕輕晃一下。 輪廓深刻的喉結稍稍滾動,他移開了目光,扶在她腰間的手臂漸漸收攏,將她抱在懷里。 消完毒,又給他貼上創可貼,許星才總算放心下來,手指撥弄他額間的碎發。 “明天洗漱的時候小心點,不許把傷口打濕了?!?/br> “嗯?!?/br> 他的左額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疤,從發際一直到眉骨上方兩厘米處,剩下的一部分被藏在黑色短發里,平日里是看不到的。 這道疤她之前并不知道,前段時間和他親熱時才發現。 當年那場泥石流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傷痕,每一道都足夠讓她心尖發顫。 然而再猙獰的傷口,都比不上他心口的那道疤。 經年累月,藥石無醫。 許星低頭,去親吻他額上的疤,慢慢吻到他張揚放肆的眉骨,吻上他薄薄的眼皮,和眼皮上的小痣。 溫峋整個人都往后仰倒在沙發靠背上,任她親。 吻到他的鼻尖時,用自己的蹭了蹭:“我們多在江都留兩天好不好?你這么快來,又這么快走,叔叔阿姨肯定舍不得。這幾天我們多去看看他們?!?/br> “好,聽我們星星的,”他將她困在懷里,親親她的唇角,“困不困?” “有一點?!?/br> “那我們睡覺?!?/br> 男人一手托住她的屁股,一手扶著她的背,將她輕輕松松抱起來,朝大床走去。 把人放進柔軟的被窩里后,他也跟著躺進去,按滅房間里的燈,隨后轉身,自然地將她樓進懷里,親親她的眼睛:“睡吧,晚安,寶貝?!?/br> 許星躺在他的臂彎里,八爪魚一樣抱住他,在他脖頸處蹭蹭:“溫峋哥哥,晚安?!?/br> 房間里安靜下來,遮光窗簾被拉上,已經看不見外面飄落的雪花,只有空調的嗡嗡聲還在繼續。 頭頂上方傳來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許星眨了眨眼,稍稍抬頭。 房間里有電器發出的很微弱的光,她睜著眼睛適應了很久,終于漸漸看清他的輪廓。 這個人,有一種很兇很兇的帥,白天睜眼時冷硬的氣質更勝。但到了晚上,閉上了眼睛,那份冷硬似乎也沒有減少多少。 她悄悄從被窩里探出手,用指尖去描摹他的輪庫。 眉毛,鼻梁,眼睛……手指倏地停住。 她在他眼角處碰到點濕潤的東西。 呼吸減緩,掌心放在他臉頰,小小聲問:“溫峋,你夢到什么了?” 空氣寂靜,沒有人回答她。 指腹在他臉頰摩挲,黑暗里她的眼睛很亮,唇角牽起小小的笑容。 “沒關系,不管你夢到什么,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難過了,就來我這里躲躲?!?/br> 她小心翼翼撐起身,親了親他濕潤的眼角。 然后重新躺回他懷里,小手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像在哄小朋友睡覺。 她很困,但為了他,一直撐著。 溫峋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他回到了以前的家。 母親在廚房里做飯,父親在看報紙,電視開著,在放午間新聞。 正午金黃色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大方地鋪了滿地。 窗臺上是母親養的鮮花,康乃馨、洋桔梗、玫瑰、大飛燕……在陽光下,漂亮得惹眼。 陽光,他的夢里第一次出現這么明媚溫暖的陽光。 沒有朝不保夕的追殺,沒有聲嘶力竭的怒罵,沒有深淵般的自責與愧疚,沒有滿目赤紅的鮮血,沒有怨恨責備的目光。 只有溫暖和平靜,像很多年前一個最為平凡的午后。 他回到家,推開門,滿室煙火香。 ? 第245章 要照顧好我兒媳婦知道嗎? 聽見開門聲,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抬頭,笑著說:“小峋回來啦,餓不餓?先等一會兒,你媽的飯馬上就好了?!?/br> 九年前,他的父母四十多歲,看上去并不老??赡芩篮蟮氖澜?,時間再無意義,容顏便一直停留在四十多歲的樣子,和他記憶中的模樣沒有分毫差別。 溫峋站在原地,一時間忘了動作,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手足無措。 見他愣著不動,溫爸爸催促道:“愣著干什么呀?這么多年不見,你是忘了家長啥樣了,還是忘了我和你媽長啥樣了?” “爸……”很平常的一句問話,卻叫溫峋眼眶發熱,鼻尖發酸。 “我……我沒忘,我只是……”有點不敢相信這么美好的畫面會出現在他的夢里。 忍著喉間的酸澀,他終于邁開步子一步步朝著沙發走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溫爸爸。 溫爸爸似乎被他看得有點煩,嘖了一聲:“你一個大小伙子老盯著我看是什么意思?要看看你媽去!” 溫峋沒忍住笑了一聲,還沒說話,廚房里傳來帶笑的聲音:“兒子回來多看看你不好?也不知道是誰見天念叨著?!?/br> “誰天天念叨了?我一天忙得要死,我還有時間去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