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野溫柔 第126節
書迷正在閱讀:睡了男友的雙胞胎弟弟怎么辦(校園)、勾引冷清繼父后、影帝每天都在續費助理、山楂糖、萌妻報道:老公十九歲、瘋批反派的美人甜死了、天降橫財與老公、一線吃瓜[娛樂圈]、年代文中的路人甲、漂亮替身被讀心后成了萬人迷
許星把上一條消息撤回:[好了,我沒說過這句話。不過四年前我就后悔了一次,不想再后悔了。] 休息了幾天,許星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脖子上也只剩下一條淡淡的血痂,淺的地方已經脫落,露出里面粉粉的嫩rou,就是背上的傷還有點疼。 不過溫峋要跟著他們回去配合調查了,她一個人也不想在這邊多留,所以決定回去找梁程。 溫峋聽完她的打算,濃眉一擰,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沒好氣道:“你背上的傷好完了?沒好完哪兒都不準去!” 她動了動自己的胳膊,牽動背上的傷,瞬間傳來隱痛。但她神色不變,像是感覺不到:“好完了呀,就是看著還有點恐怖,其實已經不疼了?!?/br> 溫峋將一杯熱牛奶放到桌上,用手指推著送到她面前,而后收回手,雙手抱臂,站在一旁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瞧著她:“你猜老子信不信?” 許星喝了一口熱牛奶,上嘴唇沾了一圈小小的奶白水漬,她篤定道:“你可以信?!?/br> 溫峋:“……” 伸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許星急促地痛呼一聲,伸手捂住了自己腦門,有些哀怨地抬頭,“明天你和他們都走了,整個村子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就算沒受傷,我也害怕呀!” 溫峋眉梢一挑,嗤笑一聲:“誰說只有你一個人了?我讓隊長留了幾個人下來陪你,等傷都養好了,再送你去梁教授那兒?!?/br> 前面一句話,把她興趣勾起來了,后面幾句話,瞬間讓她萎了。 悶悶不樂的“哦”了一聲:“你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委屈巴巴的語氣,鹿眼撲閃撲閃,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吹盟募獍l癢,喉嚨發緊。 這他媽的!怎么比以前更愛撒嬌了?! 他“嘖”了一聲,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我是重要證人,沒時間留下。你乖乖養傷,養好了再過去?!?/br> 語畢,他轉身要走。 許星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臉上笑容收斂,灼灼目光撞進他疑惑的眼里。 “你明天就要走了,不再陪我一會兒嗎?” “不……” “溫峋哥哥~” 她拽著他的手腕輕輕晃。 溫峋:“……” 他這輩子遇上這么一個祖宗,真是,什么脾氣都沒了。 但不敢和她單獨在一個房間里待太久,于是給自己定了時間:“半個小時?!?/br> 被哄開心的小朋友眼睛一彎,帶出盈盈笑意。 溫峋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心想,算了,她還小,哄著也是應該的。從接觸她的過去開始,他不就是想讓她開開心心的嗎? 然而,他屁股剛坐下,就迎面遭受重擊:“溫峋,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么人?” 她的房間里有一把小沙發,此刻兩人都坐在上面,許星還故意歪著腦袋湊到他跟前去。 溫峋稍稍愣住,眉心擰起,下垂的視線里是女孩笑得溫柔的臉。 他的心有些亂,呼吸也亂,下意識伸手一把將她的腦袋推開,視線轉向別處,逼著自己硬生生吐出兩個違心的字:“meimei?!?/br> 剛說完,眉頭擰得更緊了,似乎隨時都能打出一個結。 meimei?呵,早在四年前他就沒辦法把她單純地當meimei了。 誰家哥哥會對meimei起欲念? 思及此,他整個人都煩躁起來,胸口悶悶的,像是塞了一團濕棉花,讓人透不過氣。 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許星被他推開,也不惱,繼續晃到他面前,話音溫柔卻不容抗拒:“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br> 他像是被觸犯了領地的狼,身體瞬間緊繃,做出防御的姿態,想要起身迎戰。但現在,他想的卻是逃跑。 他知道為什么熟悉了,因為多年前他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逼著她承認一個違心的身份。 許星握住他的手腕,不準他起身,不咸不淡:“說好了半個小時,少一厘都不是半小時?!?/br> 溫峋:“你……” “你要是心里坦蕩蕩,回答我一個問題怎么了?” 溫峋快被她逼瘋了,他就是做不到坦蕩蕩,才不敢看著她的眼睛回答,那是在用刀剜他的rou,就像多年前那個晚上,她邊哭邊說給他想要聽的答案。 原來這么艱難。 ? 第172章 你是我想白頭到老的愛人 他深吸一口氣,垂眸,視線落進她無遮無攔的眼里,忍著心口的悶痛說:“許星,你聽好了,不管你怎么想,這輩子,你在我這兒只能是meimei?!?/br> 是他得用命護著的小朋友。 許星神色微僵,但很快收斂干凈,笑意淺淺,一雙眸子干凈,透亮,不含一絲雜質。 “真的嗎?可在我這兒,你從來就不是哥哥,”握住他手腕的手松開,悄悄鉆進他的掌心,赤誠大膽,愛意濃烈,“你于我而言,是希望,是救贖,是我抬頭時窺見的天光,是我日日夜夜的美夢,是我想白頭到老的愛人?!?/br>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她甜甜軟軟帶著愛意和憧憬的話語,卻好似一陣驚雷炸在溫峋腦中。 震得他神色大變,心臟狂跳,好似觸電一般,渾身都酥麻麻的,幾乎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連聲帶都帶著不正常的戰栗:“你……”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嗎?”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許星認真而執著地看著他驚疑不定的臉,繼續說,“是我非要等到你生日再和你告白,我應該在高考結束的那天就告訴你,我喜歡你?!?/br> “反正我那時候已經滿了十八歲,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我都已經是個獨立的成年人,我能為我的一言一行負責,也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彼龔澊?,熾烈告白,“不管四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想要你?!?/br> 溫峋長這么大,第一次感到無措和害怕,他根本不敢去看女孩那雙干凈清澈的眼。 喉結難耐地滾動著,嗓音里已經帶了慌亂:“許星……” “我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和你說了,你是不是能在下去救人之前能多顧及我一點,不要那么一意孤行,不要那么輕易的將死亡當歸宿。只留下我一遍又一遍回憶當時你看我的那個眼神,回憶你說的那句話?!?/br> “等你回來,等你回來做什么呢?等你回來之后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會和我說什么?我真的想了千遍萬遍?!?/br> 她伸手,指尖輕輕碰到溫峋眉心。 溫峋像是被她嚇到,猛地往后躲,神情慌亂:“夠了……” “你不知道你當時看我的眼神有多濃烈,”許星收回手,自下而上看著他,唇角彎起,柔和到沒有棱角,“你好像在和我說,你喜歡我。我在想,你是不是想說等你回來,我們就在一起?” 溫峋像是被人踩中了心事,五指猛地收緊,卻在瞬間察覺掌心里還握著一只小手,似被燙了一般,驟然松手。 許星感受到他下意識的力度,眸光下垂,落在他微微顫抖的指尖,印證了心里的想法。 “溫峋,在生死之間,你的選擇里有我?!?/br> 溫峋唇線抿得死緊,視線落在一旁的桌角上,沒有說話。 如果他知道他現在是這樣的處境,他當時一定不會那么明目張膽地看她,更不會讓她等待。 “你知道我為什么學地質嗎?” 她曾經在山洞里說過,但他現在沒辦法再復述一遍,否則就真的要越線了。 不過也不需要他的復述,她繼續說:“為了找你不錯,我填志愿的時候就在想,就算我跑遍整個西南,就算你深埋黃土,我也要找到你。我還和別人許過承諾,要把你帶回去,我得說到做到?!?/br>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和你一樣,在能力范圍內,盡綿薄之力。溫峋,那場泥石流帶走了很多人,我們的家也沒了,直到現在丹里都沒能重建,因為那里的山全塌了,路也斷了?!?/br> “在那大半個月的時間里,我見過太多離別,太多痛苦,太多像我一樣,苦苦等待,苦苦尋找的人。所以我想,如果我學地質,在災害來臨之前,是不是可以避免一些離別的悲痛,是不是可以挽救千千萬萬個我?!彼郎販厝崛岬?,乖巧又安靜,“你看,你一直是我的目標和理想?!?/br> 夜里安靜,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激烈得如同戰場上的鼓點。溫峋的呼吸漸漸加重,他沒想到,會聽到另一個讓他更加難以平靜的答案。 他被她逼得不斷靠近迷霧中那條紅線,好像在說,只要邁過去,他的身邊就不再迷霧重重??伤桓?,依舊在徘徊。 “溫峋,你承認嗎?從四年前開始,你就沒把我單純的當meimei,你就是喜歡我?!?/br> 溫峋的陣地徹底失守,他臉色微微發白,唇線抿得死緊,再也顧不得其他,猛地從沙發站起,越過她就要往外走。 他不能繼續和她單獨相處了,如果他不想八年前的噩夢上演的話。 他走得很快,幾步就到門口,卻在即將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腰腹間纏上兩條柔軟的手臂。 身形猛地僵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少女抱得很緊,兩條手臂還在不斷強化“抱”這個動作。后背的柔軟觸感明顯,是少女玲瓏的曲線。 喉結瘋狂滾動。 他快瘋了。 真的快被她逼瘋了。 “溫峋,我們明天就要分開了,可能會一個月,也可能會兩個月。我今天晚上把話和你說明白,你可以繼續糾結,繼續掙扎。反正四年我都等過來了,再多一兩個月也沒關系?!?/br> “如果你一定要拒絕我,那我就和你慢慢耗,反正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人。你跑不掉的,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走向我?!?/br> 說完,她松開手,后退一步,語調軟軟的,好像帶了點壓抑著的哭音。 溫峋不敢停留,不敢回頭,也不敢再聽她說一句話,匆匆離開,徒留一個狼狽的背影。 他一出門,轉瞬就消失。十月的月亮清冷地掛在空中,入秋后,天氣已經帶了涼意,晚風很冷,許星搓了搓手臂。 她抬眸,看著門外一盞白月盤,一雙清亮的眸子濕漉漉的。 溫峋,我知道你心中仍有許多放不下的憂慮,但沒關系,我會等著你把它們都拋諸腦后,堅定不移地朝我走來。 至于未來…… 她輕笑,未來還沒有來,關心那么多做什么? 就算來了,也沒關系,兩個人面對,總比一個人撐著好。 她站在月光下,給溫峋發消息:[18歲以前,你護著我。22歲以后,我陪著你。] 溫峋站在樓梯轉角處,背靠墻壁,看完消息。 夜晚的涼風吹到他身上,他卻感覺不到冷,只是心尖澀得厲害。 她是這世間最明亮的星星,他怕讓她沾上血污。 他得罪了整個莫遠的人,所有人都將他視作萬惡不赦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