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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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許騁這么看著他,說著同樣的話,何烯年根本沒辦法冷靜,他覺得自己腦子燒成了一團漿糊,連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他用力地閉了閉眼,喉結滑動,開口的聲音還是暗啞得不像話,“你趴著,把浴袍拉下來?!?/br> 許騁依言照做,他把上半身的浴袍褪到腰間,何烯年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他的身上,于是便再也無法移開。 許騁的身體幾乎沒變過,和他記憶中一樣,對于他而言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他聽話地趴在床上,頭埋到了自己的臂彎里,后背的肌rou如同山巒起伏,然后蔓延到低洼盆地。 房間不知道有沒有開空調,何烯年覺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他拎著自己的t恤領子抖了抖,權當扇風,只是收效甚微。 何烯年慢慢踱步到床邊,跪坐在許騁身側,然后清了清嗓子,說:“我開始了?!?/br> 回復他的是許騁悶悶的一聲“嗯”。 何烯年把藥酒倒在自己的掌心搓熱,然后一點點的靠近了許騁的腰間。 他的掌心按上去的時候,他明顯能感覺得到,許騁的肌rou瞬間就僵硬繃直了。 原來緊張的不止有他一個人,何烯年意識到這一點之后,反而像一個手藝醇熟的老師傅一樣,說:“別緊張,放松,等會我會用點力,不然藥酒滲不進去,你受不住了就告訴我?!?/br> 許騁說:“好?!边@聲好何烯年聽起來總覺得不對勁,低沉的、沙啞的,悶在臂彎里,聽得人浮想聯翩。 何烯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綺念,專注地給許騁推拿,他不是專業推拿的,也沒學過中醫,只是久病成醫,用著平時給李瑜按摩的手法給他推。 感受著自己掌心下的肌rou溫度慢慢升高,他問許騁,“還行嗎,受得住嗎?” 許騁還是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了。 房間里很安靜,甚至連電視聲都沒有,只有輕微的衣物摩擦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喇叭聲。 按了差不多有十分鐘,何烯年停了手,說:“先停一下,我怕我手勁太大,你受不住?!?/br> 他剛想收回手,許騁的手卻背過來,精準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說:“繼續,我沒事?!?/br> 許騁的手心也很燙,和何烯年搓了藥酒的手心相比不遑多讓,何烯年愣了愣,末了還是說:“好,那我繼續,你疼了就說?!?/br> 說完他就倒多了點藥酒在自己的手心,重新搓熱,然后按上了許騁的后腰。 何烯年看著許騁的后腰在自己的揉搓下慢慢泛紅,他的皮膚白,襯得這紅色更加顯眼,藥酒在上面給他的皮膚鍍上了一層好看的色澤,他的皮膚在燈光下微微泛著光。 何烯年覺得自己眼睛發燙,呼吸也發燙,整個人都在冒著熱氣兒,渾身上下熱血沸騰,他覺得要被自己煮熟了。 他所有的理智幾乎都在克制著自己的腦子不要胡思亂想,不要信馬由韁地跑偏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于是按在許騁腰上的手力度也把持不好了,時輕時重的,不像在推拿按摩,倒像是在調情。 何烯年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直到他的手腕再次被許騁攥住,他才猛然驚醒,后知后覺問許騁,“怎么了?疼了?”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何烯年都被自己幾乎稱得上是嘶啞的嗓音嚇到了。 他閉上嘴,沒有說話了。 許騁似乎很輕地嘆了一口,他的聲音也是啞啞的,幾乎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何烯年,你到底在干嘛?!?/br> 何烯年清了清嗓子才回答他,“在給你按摩,不舒服嗎?” 許騁終于忍無可忍了,他從自己的臂彎中抬頭,然后轉過去看他,這不看還好,一看就不得了了。 許騁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么的,眼尾紅了一片,眼睛里泛著水光,頂燈打下來,映在他的眼里,有星星點點的亮光,霎是好看,哪怕是仲夏夜的晴空也遜色一籌。 他看著何烯年的眼神不像生氣也不似責備,許是眼尾的那一片紅和眼睛里的光造成的錯覺,何烯年覺得許騁這一眼含嗔帶怨,撩得他腦子里面的那根緊緊繃著的弦“啪”的一下,斷了。 第90章 結局上 何烯年被許騁那一眼看得理智岌岌可危、搖搖欲墜,他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許騁,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幾乎能聽到咚咚咚的心跳聲。 安靜的房間里,瀕臨失控的不僅僅只有何烯年一人。 許騁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本來就被何烯年半路出家的按摩手法揉搓得心頭火起,那火一直似有若無地撩撥著他,讓他心神不定。 這會許騁迎著何烯年絲毫不躲閃的、灼熱得幾乎要蹦出火花的視線,喉結動了動。 在許騁的角度,何烯年在他面前,沒有一點防備,像一只養熟了的小貓,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都展露了出來。 沒有人能在這么直白且熱切的眼神里無動于衷,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許騁心心念念了這么多年的心上人。 說不清楚是那一刻,何烯年反應過來的時候,許騁已經湊到自己的身前,隔著極近的距離盯著何烯年。 何烯年被他看了一會,沒忍住咽了口口水。 就是這個瞬間,他似乎看到了許騁似有若無地勾了勾嘴角,隨即,他的手按上了何烯年的后頸,溫熱的掌心貼著他,兩人在咫尺間望進對方的眼睛里,都只在對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