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原來親一口就不痛了真的是實話
“不是,別亂說,不看就不疼了?!睂庛逋裣袷呛逍『⒆右粯虞p聲哄著他,抬手輕柔遮住他的雙眼,側身擋在他身前,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隔絕了他的視線。 安佑澤做夢都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 整張臉都埋進她香香軟軟的奶子里,安佑澤有點呼吸困難,但是觸感實在美妙,他舍不得掙扎。 還好他的身體健康得令人發指,三管血很快就抽完。 他從寧沐婉胸前抬起頭,眼睛都憋紅,但還是努力裝出了委屈模樣,“還是痛······那個針頭好粗?!?/br> 寧沐婉知道針頭粗,她親眼看著小李拿的最粗的針頭。 但是安佑澤可憐兮兮捂著手看著她,這種她司空見慣的事好像也開始讓人心疼。 “好了好了,已經抽完了,等一下就不痛了?!睂庛逋衩行┰值念^發,見他止血的手按得有些粗暴,順手接過他手上的棉簽,替他按著傷口。 小李拿著三管血沉默片刻,轉身就往實驗室跑。 她不要當小情侶play中的一環。 安佑澤眼尖,看見小李離開,單手抱著寧沐婉的腰,撅起嘴看她:“老婆親一口就不痛了?!?/br> 寧沐婉臉上紅紅,左右看看沒有人在,才低下頭飛速在安佑澤唇上碰了一下,只是沒想到安佑澤反應比她更快,按著她的腦袋和她交換了一個深吻,才心滿意足松手。 被放開的時候,寧沐婉呼吸急促,手上給他按著傷口的棉簽也掉在地上,她連忙撿起來扔進垃圾桶,準備給安佑澤拿根新的。 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瞬間,她眼睜睜看著安佑澤的手臂恢復如初,根本就看不出被扎過針了。 安佑澤:······ 才親了一口! 怎么就愈合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沉默片刻,寧沐婉歪著頭看向他的手臂,“還疼嗎?” 安佑澤蔫蔫搖頭,“沒事了?!?/br> 親一口就不痛了,原來他說的是實話。 寧沐婉了然點頭,“你去我辦公室玩會兒吧,我得去實驗室了?!?/br> 安佑澤抿唇,難得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寧沐婉的話。 “怎么了?”寧沐婉看出他情緒不對,輕聲詢問。 他還是沒有說話,垂下的右手里像是捏了什么東西。 良久,他才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寧沐婉。 那是兩枚肩章。 “今天早上,永年他們跟我說,楊公接手了蛋子的尸體,他是我們目睹的第一個因為被咬傷而產生變異的人類,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彼p聲說著,話語里藏著嘆息。 寧沐婉怔住,忽然就明白手上的兩枚肩章屬于誰。 肩章躺在她手心里,莫名變得格外燙手。 安佑澤看向寧沐婉,握住她的手,“蛋子的家人在地震的時候全沒了,他在部隊里什么都不知道,前兩個月去居民區搜救的時候才找到家里人的尸體。所以看見那娘倆的時候,他比誰都想救下她們。蛋子比我還小四歲,我之前還說過,跟著我不說出人頭地,至少也不會流離失所······” “佑澤······”寧沐婉的心里又開始泛起酸澀,連帶著喉嚨都干澀起來。 “我沒事,這幾個月我已經見慣了這種事了,只是落在自己兄弟頭上,還是想為他做點什么?!卑灿訚烧f著,話語也變得艱澀,“婉婉,我進不去實驗室,也不知道蛋子什么時候才能安息,這個肩章你拿著,等蛋子下葬的時候,你給他放衣服里,行嗎?” 他沒求過寧沐婉幫他做什么,這是他第一次求她。 他知道科研需要樣本,哪怕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只能給兄弟祈求最后一絲體面,讓兄弟知道,他的犧牲有人銘記在心。 寧沐婉第一次覺得,人如果太懂事,也不是好事。 如果是年少猖狂的安佑澤,他會帶著自己的隊員來研究所大鬧一場,讓犧牲的兄弟體體面面地下葬。 可他壓住了所有的情緒,從昨晚事發到現在,他沒有一次情緒外露,只是在這個時候求她,求她保留兄弟最后一點體面。 寧沐婉心疼他,也心疼所有先鋒隊的隊員。 她捏緊手里的肩章,鄭重點頭,“我會的?!?/br> 不知道在承諾什么。 是一定會答應安佑澤的要求,還是會在后方給予先鋒隊最強大的支持? 走進實驗室的時候,寧沐婉還有些恍惚。 直到身后來拿東西的助手輕輕叫了她一聲:“老師,楊公他們在隔壁準備解剖犧牲的戰士,讓我來看看您來了沒有,您要是不急的話,要不先去換衣服吧?” 寧沐婉怔愣片刻,也知道這種事不能耽擱,答應了一聲就準備去換上隔離服。 解剖是嚴肅神圣的事,每一位大體老師都會得到應有的尊重。 即使他已經無法在人類學上被定義為人類。 三鞠躬,默哀。 時間還在流逝,他們只能為蛋子舉行簡單的告別儀式。 “開始吧?!睏罟p聲吩咐。 寧沐婉的專業是傳染病學,她不會上手主刀,但是今天在這里看到的一切,她都要記錄下來。 “血液樣本采集了嗎?”寧沐婉拿著紙筆在一旁記錄,輕聲問了一句。 主刀的是安全區里的幸存者,是個四十多歲的女法醫,比起這些在某一個領域高精通的科研人員,她更熟悉這種實cao。 法醫點了點頭,“已經采集了?!?/br> 寧沐婉這才放心。 現在能確定的一點是病原體會通過體液傳播,那么血液樣本是她研究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還有······ 她想著,又開口道:“看一下有沒有消化道出血的情況,消化道分泌物也采集一份給我?!?/br> “好的?!?/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寧沐婉仔細記錄著自己觀察到的每一點,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手上的記錄本已經密密麻麻寫了三頁紙。 其中不乏她對病原體的猜想。 一切結束后,法醫留下來縫合,寧沐婉也沒有離開。 她看著解剖臺上已經滿目瘡痍的尸體,輕聲問拄著拐杖走到門邊的楊院士:“楊公,需要的器官組織我們都采集了樣本,他可以下葬了嗎?” 楊院士腳步滯住,一聲長嘆從口罩下傳來。 良久,他才又步履蹣跚向外走去:“暫時還不行,在沒有得到新的樣本前,我們不能······” 科研的道路,總是悲壯而又殘忍。 寧沐婉沒有再說話,低著頭快步離開了解剖室。 可是也正因為無情和殘忍,今天的進展堪稱飛速。 整個研究所也終于輕松了一些,大家都緊鑼密鼓做著自己手上的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寧沐婉感覺自己好像還有很多事要做,但天色已經暗下。 她用力眨了眨干澀的雙眼,見大家都準備回去休息,又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安佑澤的采血管。 看著架子上另外幾管屬于蛋子的血液,她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用滴管分別吸了兩滴,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 沒有她想象中的反應。 想想也知道她的想法太過天方夜譚。 安佑澤瞬間痊愈的問題還是個迷,不過現在至少可以確認,他的血液里沒有抵抗這種怪異病原體的抗體。 寧沐婉低低嘆息,沒有再多想什么,開始專心研究安佑澤的血樣。 深夜,她有些恍惚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安佑澤還在等她,但是或許是等得太無聊,他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嗯?寶貝兒,你回來了?”安佑澤在她進門時就悠悠轉醒,看著她脫下白大褂掛在衣架上。 寧沐婉心不在焉點了點頭,“嗯,我們回去吧?!?/br> “嘿嘿,好?!苯K于等到老婆下班,安佑澤開心得不行,只是跳起來跟在寧沐婉身側還沒走兩步,他就察覺她情緒的異樣,“婉婉,怎么了?你看上去不太開心?!?/br> “我做了兩個小時的實驗,還是沒有搞明白你為什么能恢復得那么快?!睂庛逋裼行┐鞌?,花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卻一無所獲,怎么想都很丟人。 安佑澤撓了撓頭,他學習成績一般,更別說這種專業的事。 努力思考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安佑澤只能蔫蔫跟在寧沐婉身后,細碎念叨:“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恢復這么快,我又搞不明白你們是那什么研究的,反正要我思考,我還不如相信夢里那老頭說的話,不管我受什么傷,只要有你在,我就能痊愈?!?/br> “等等?!睂庛逋衲_步頓住,“我?” 安佑澤大腦宕機,“你?” “對啊,我!是我!”寧沐婉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轉身又跑進辦公室,“不知道小李還在不在樓下,我都忘了我也要抽血做對照組才行?!?/br> 安佑澤沉默片刻,抬手把寧沐婉整個人扛在肩上,順手在她屁股上落下一巴掌,“老實點,都快十二點了,再不回去睡覺咱倆又得挨罵,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說?!?/br> 寧沐婉:······ 她不想這么丟臉地被扛著走。 “我知道了!你放開我!我自己走就好了!”她掙扎捶著安佑澤的背,想讓他把她放下來。 “嗯,上車就放你下來?!?/br> “那還有什么用!” “乖一點,外面說不定還有人,別逼我在大庭廣眾下親你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