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漂亮女配 第3節
廖翠翠冷冷的看了一眼已經拐進辦公室的鐘鈺,停頓了兩秒,突然一拍腦袋: “馬蕓,你知道鐘鈺她家住哪個家屬區嗎?” * “大爺,現在報名還來得及嗎?” 做報名登記的是快要退休的于大爺,他抬起頭看著兩個姑娘,樂呵呵的說: “來得及??!咱們這個比賽,歡迎每一個對勞動生產充滿熱情的同志?!?/br> 鐘鈺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見到居然還能報名,蔡明明樂得一巴掌拍在了鐘鈺的肩膀上: “鐘鈺,你咋知道還能報上名???” 鐘鈺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我就想來親眼看看?!?/br> 這是她心心念念的比賽,不來看看,總是不死心。 更何況,在那本書里頭,廖翠翠是個說話沒半句真的小反派。 反派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鐘鈺心中默默的想。 蔡明明還念著剛剛廖翠翠擋她們的那件事,忍不住瞟向門口的方向,說道: “剛剛那個廖翠翠就是不懷好意!她不是和你是同一車間的嗎?鐘鈺!把她給超了!” 鐘鈺收起報名用的工作證,一雙桃花眼亮亮的,充滿著希望: “嗯!” * 中午搞了暈倒的鬧劇,又抓緊時間報了名,結果便是,鐘鈺下午上工時,餓得身上都沒什么勁兒。 她揉了揉癟恰恰的肚子和有點脹疼的胃,想到這一整天一共就吃了早上家里熱的半個剩玉米面餑餑,不由得懷念起中午打的辣椒炒rou和大饅頭了。 現在這年頭,棉紡廠里的食堂比外頭的伙食好點兒,可也有限。每個星期只有一天能打到見葷腥的菜,錯過了中午的辣椒炒rou,就要等下周了。 至于家里……家里買的條子rou和雞蛋那都是要給meimei鐘媛和弟弟鐘銘吃的,她就算過年時,都不一定輪得到。 哦,也不是。 前幾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爸爸鐘國柱還給她夾了一筷子炒雞蛋來著, 只是夾完便提到了和徐濤相親那件事,讓她連雞蛋都覺得不香了。 想到這里,鐘鈺又想到了家里頭的那一攤子事,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要是讓家里頭知道她報名參加了比賽,恐怕又是有的鬧。 而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愿意去相親……那還不得活活被扒層皮。 更何況,被扒層皮還是小事,要是讓爸爸和何姨知道自己不去相親了,估計會立馬斷了自己的吃喝,說不定還會被直接趕出家門。 如果真被趕出去,蔡明明那里能湊合住幾天,但也不是長久的辦法,況且,她也得想辦法解決這段時間的生活費。要是……要是真能贏,那脫產學習的費用,也是個大難題啊。 鐘鈺一邊想一邊做著手頭的活計,秀致的眉心輕輕的皺了起來。 想著想著,中間休息的鈴聲“鈴鈴鈴”的響了起來。鐘鈺拿起喝水的大缸子,和其他的女工一起離開cao作臺。 她就著水壺接了點溫開水,想喝幾口墊墊胃。誰知道剛端著缸子坐下來,隨手一模,居然從兜里摸出個紙包來。 這……是個啥? 鐘鈺好奇的將紙包拿出來打開,薄薄的牛皮紙包并不大,打開一看,里面居然躺著幾塊糖。那糖塊奶白奶白的,上頭還有幾塊花生碎,聞起來一股奶香味兒,別提多好聞了。 這是……牛軋糖??! 鐘鈺眼前一亮, 這種糖還是這幾年才流行起來的,聽說一斤糖就要兩斤糖票再加上5塊錢,普通家庭根本買不起。 她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見過牛軋糖,那是何姨去徐家拜年時拿回來的,只有五塊,鐘銘搶了四塊,鐘媛拿了一塊,就連最小的meimei鐘蘭都沒有,更何況她了。 她向來愛吃甜的,那次見到后,也曾偷偷幻想過牛軋糖的味道??伤齾s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得到它,而且,數量剛好是五塊。 這是誰給的?蔡明明嗎? 鐘鈺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蔡明明家比她家還窮,估計她本人,都沒見過牛軋糖長什么樣。 那是……徐濤? 想到這里,鐘鈺心里有些沉。 可是,這些日子她根本就沒見過徐濤,更不可能從他手中拿到糖了。 那……會是誰呢? 鐘鈺小巧挺翹的鼻子皺了皺,她想不出會是誰,眼前卻鬼使神差的出現了中午在衛生所見到的那個人。 會是……他嗎? 牛軋糖還靜靜的躺在牛皮紙上,淡淡的奶香味散發過來,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將它們都塞進嘴里。但是,鐘鈺卻不可能在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情況下,將它們都吃掉。 這時,車間屋頂傳來了催促上工的鈴聲,鐘鈺瞧了瞧四周,終于小心翼翼的從牛皮紙上捻了一顆最小的糖果,隨后又珍而重之的將牛軋糖包了起來。 糖果輕輕放入口中,瞬間,甜味帶著奶香味席卷了整個口腔,帶來了絲絲的暖意,讓她的胃,似乎也沒有那么痛了。 第3章 小報告 “小廖啊,謝謝你還跑一趟??!不過,我家大閨女我自己心里清楚,她那天要和徐廠長的兒子相親嘞!咋可能報名參加比賽嘞?一定是你看錯了!” “就是??!要我說呀,小廖同志,你這個態度還是放的不太端正。要我說呀,有些人不能看著別人要嫁到好人家了就紅眼病,還是得把自己的工作抓好??!” “砰”的一聲,沉重的鐵門在眼前砸上,差點沒砸到廖翠翠的鼻子上。 廖翠翠摸了摸鼻子,瞪了瞪眼前的大鐵門,恨恨的罵了一句: “什么玩意兒!還沒攀上高枝兒呢鼻孔就朝天了,和鐘鈺一樣的討人厭!” 不過,鐘爸鐘媽的戰斗力她可是算見識到了,也不敢上去撕,只能悻悻的往樓下走。 鐵門里頭,何金桃也對著門口啐了一口: “我呸!什么玩意兒也敢在老娘面前耍心眼子!老娘玩這些的時候,你還在那里和尿泥呢!” 罵完之后,到底心里犯嘀咕,回頭對鐘國柱說: “老鐘,你說,那丫頭不會真去報名那什么紡織能手比賽了吧?” 鐘國柱抬頭瞅了瞅掛在墻上的塑料時鐘,聲音冷硬: “等下就放工了,問問她不就行了?我話放在這,她要是敢報那個名,我就打斷她的腿!” 老鐘的態度還是這么的端正, 畢竟,這件事事關二丫頭的工作,哦對了,沒準將來兒子的工作也要靠徐家。 這么重要的事兒,要是憑著鐘鈺的心氣兒自己瞎鬧,那可不行! 何金桃這下才滿意了起來,將圍裙圍到水桶一般的腰上,扭搭扭搭去了廚房。 * 放工的時候,鐘鈺和幾個女同志一起走在紡織廠的大道上。 斜斜的太陽照到臉上,身上,將皮膚都染成了一片金色。帶著溫度的斜輝照在四周板正高聳的廠房屋頂,在地上反射出一道道玻璃的斑影。褪了暑氣的風吹拂過臉頰,將姑娘的藍色工作服衣角掀開一角,帶著絲絲的清涼。 鐘鈺剛剛又忍不住吃了一塊牛軋糖,甜甜的糖和著熱水躺在肚子里。她摸了摸肚子,覺得自己都舒服了許多。 身邊的幾個姑娘都是和鐘鈺同一個車間的,rou乎乎的叫徐桂紅,高高瘦瘦的叫王洛洛,還有一個眼睛又大又機靈的,叫陳可。 陳可是個機靈人兒,眼睛嘴尖,老遠就看到廖翠翠一個人從家屬區走過來,臉拉得比鞋底子都長。 “哎!那不是廖翠翠??!她咋從家屬區出來了?哎,鐘鈺,那不是你家的方向嗎?” 王洛洛倒是知道廖翠翠的情況的: “她呀,中午去報了名之后,屁股就跟扎了針似的,怎么都坐不住。最后,我看她中間放工時找班長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伤哪莻€方向過來呀,那也不是宿舍???” 廖翠翠的老家在外地,不和鐘鈺他們一樣住家屬區,是和其他外地小姑娘一起住宿舍的。 幾個姑娘不知道前情,都感覺挺納悶。 鐘鈺也覺得挺納悶,不過也沒往深了想。 這個廖翠翠在書里頭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小反派,特點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專門干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兒。但那些大都是對著女主許璐娜的,除了被女主狠狠打臉之外,掀不起更多的風浪。 她又不是許璐娜,廖翠翠就算愛搞事兒,那也搞不到她頭上。 幾個人漸漸的走近了。 廖翠翠自然也看到了她們,更看到了鐘鈺,剛剛受的氣頓時涌了上來。 “鐘鈺!你咋才走到這??!咋還不回家?嗷,我知道了,是怕你報名的事兒被你爸知道,回家挨揍吧!” 廖翠翠想到鐘爸鐘媽那一副窮橫的樣兒,害怕之余不由得又有些幸災樂禍。 她是受了幾句編排,可鐘鈺報名捅了出去,倒霉的會是她呀! 以鐘爸鐘媽的那種戰斗力,鐘鈺到家之后,還不得被狠狠的收拾一番! 廖翠翠在那邊洋洋得意,鐘鈺卻莫名其妙: “廖翠翠,這事兒和你有關系嗎?你高興個啥呀!” 她說話向來溫溫吞吞不緊不慢的,但每次卻又偏偏都能說到點子上。有時候,別人挑釁她,她沒著急,但卻能把那個挑釁的人給氣得半死。 廖翠翠就被氣得噎了一下子。 其他姑娘也反應了過來,紛紛上前說道: “就是啊廖翠翠!人家鐘鈺報不報名和你有什么關系?你高興個啥?” “要我說,就是幸災樂禍!沒長好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