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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憐星閣內卻燈火久久不滅。 連若櫻嗓子都啞了,推了推他:“我今天的晚飯全消耗了,你賠我,你摸摸肚子都癟了?!彼筒辉撜骓樦?。 陸津看著她大膽的動作,眼底又紅了,咬牙哼道:“這樣就不會癟了,看到沒?”平坦的肚皮上一條長長的凸起眼底,怎么看怎么駭人。 連若櫻感覺要瘋了,這古代紙片人咋這么沒節cao啊。 夜色昏昏,她人也昏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時辰結束的,腦袋里最后的感慨就是,要么素到死,要么膩到想死,這日子也太不節制了。 靡靡寢帳內,連若櫻扒拉著陸津睡得香甜,而本該更累的男人卻正睜著眼出神。 陸津在府里再見到連若櫻純屬意外,一年前侯府兩位夫人想給他定親,被他以年紀尚小給推脫了,但賴不住祖母給他找了房通房。 “你既然覺得自己還小不懂事,那就讓通房丫頭教你人事,過個一兩年你就知道娶媳婦的好處了?!?/br> 陸老夫人雷厲風行,管事隔日便從官伢那里買了個外貌出身教養都不錯的犯官女子回來,送進了陸津房里。 他沒打算收通房,飽讀詩書的他更希望能如書中所寫那般: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他腦海里還是會時常想起那一年深秋瑟瑟楓葉樹下那張嬌俏的小臉,可惜他只顧著幫她趕跑流氓卻忘了問她的名字家世,再想尋找卻已了無蹤影。 直到他忙完一整天回到臥房,看著那張和記憶里一模一樣的小臉。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izai1 6. 他驚呆在原地。 “你,你怎么在這里?”他嗓子里像堵了什么東西,艱難吐出這句話。 那時候的連若櫻滿臉憂郁就那么半蹲著望著他。 他的侍從在耳邊告訴他,原來她就是祖母買來給他的通房丫頭。 “你還記得我嗎?”陸津扶起她,低頭看著她的臉,小小的巴掌大,圓圓的眼睛里已是一片枯寂。 “記得,謝謝你救過我?!?/br> 她的聲音清冷,教養卻刻入骨髓,即便心如死灰還是不忘向他道謝。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女兒,我可以去你家提親?!?/br> 如果對象是她,成親也不是不可以。 卻見她淚流滿面,“我叫連若櫻,侯爺說笑了,我如今是罪臣之女,官奴之身,侯府剛買了我,我早就已經沒有家了?!?/br> “別哭,我不問了?!?/br> 陸津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 身邊的小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退下了,屋內就剩下他們二人。 陸津著實舍不得她給人做通房丫頭,哪怕這個人是自己。 “你給我當侍書丫頭就是,不用做通房?!?/br> 連若櫻搖頭,“老夫人交代了,我要是沒法成為你的通房丫頭,她就把我賣到官窯為妓?!?/br> 她含淚看著他:“我本是清流官家小姐,如此作賤我不如死了算了?!?/br> 陸津皺眉:“不可?!?/br> 他沒想到再見會成為這樣,但絕不會讓她尋死。 他牽過她的手,低聲問道:“你當真愿意當我的通房丫頭?” 連若櫻蒼白著小臉點頭。 “以后你給我生個孩子,我保證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歸宿?!?/br> 他出生在世家大族,什么樣的內宅關系都知道,一個女子無名無分在內宅活不下來,沒有孩子更站不穩腳跟。 可眼下必須先將她留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護著才行。 兩人當晚便圓了房,那時候的連若櫻像個活死人,不想活卻又有她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一般,對著他不冷不熱完全的把自己當成了他的通房丫頭。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短短半年不在府里。她變得越來越讓他不認識,但對于這樣的變化他卻很開心,甚至很樂意見著她跟他唱反調。 摟著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不由低頭親了一口。 再想到她提起的那些事情,他握緊了拳頭。 他在收了她以后,便派人去查過莫家的事情,前禮部尚書莫謙嫡女,詩書禮儀俱佳,莫謙因為一封舊信牽連進了前太子案,家被抄了,男死女賣,不可謂不凄慘,他曾經聽過這事也只是唏噓不已,卻不知道原來自己想的人正在遭受蝕骨之痛。 今日他才知道,原來里面還有他不知曉的內情,甚至牽涉到了自己父親的死,他不會再以為杜若甫的權傾朝野只是皇帝的偏愛了,這里面是老謀深算的陷害與謀殺。 連若櫻又起晚了,這回連叫她起床的人都沒了,磨蹭著收拾完已經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