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鳳妤回宮就看到謝珣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兒子被他戳得煩,抓著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啃。 鳳妤過去把他的手指掰開,“你洗過手么?” “洗了,洗了!”他若敢不洗手就玩兒子,會被阿妤禁止抱兒子,三日都不準碰。 鳳妤用絹帕擦拭兒子嘴角的口水,“你在煩什么?” 京中傳聞,春露也與她說了,這是好事。 謝珣把奏折遞給鳳妤,鳳妤快速預覽一遍,謝珣問,“你信嗎?” “信不信重要嗎?你信就行?!?/br> “我不信!” “那你能怎么辦?刨根究底,坐實方家欺君之罪?方楚寧在早朝前給你奏折,就是和你通了氣,欺君欺君,君都不在意,旁的就不重要!” “這不是最重要的!”謝珣豎起食指搖了搖。 “那什么最重要?”就算成婚許久,鳳妤偶爾也不是能猜得準謝珣的奇妙心思。 “大帥到底對我二哥有什么不滿意?我都不嫌棄方楚寧,他憑什么嫌棄我二哥?” 鳳妤,“……” 第949章 家里人 翌日早朝,謝玨與方楚寧一起上早朝,毫不避諱滿朝文武的目光,張伯居偷偷給方楚寧豎起拇指,方楚寧還保持著失憶的人設,對他笑了笑,沒有多言,果真如謝珣所預料的,言官開始參方楚寧欺君之罪,大帥舉辦葬禮時滿京皆知,如今方楚寧活著回來,方家就是欺君之罪。 李氏一脈的官員更是帶頭彈劾,要謝珣處置方家。 欺君之罪可是要抄家滅門的。 謝珣噗嗤一笑,“李尚書,你確定要治方家欺君之罪嗎?” “那是自然,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br> “欺君之罪是要滅九族的,包括你李家?!?/br> 李尚書的臉色一時漲成豬肝色,轉而煞白,謝珣冷嗤,“行了,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心煩,不如聽一聽方大將軍陳情?!?/br> “是!”方楚寧出列,跪地叩拜,早就準備好了理由,一切都推給了失憶,在桑南流浪許久,因失憶不知身份,無法尋回家人,直到與謝玨重逢。這理由是漏洞百出,經不起探究,仔細探究必然會有漏洞。 謝珣可不想仔細探究,“方大將軍起身吧?!?/br> “是!”方楚寧規矩起身。 謝珣說,“大將軍護送雁王前去桑南和談,在桑南大祭司圖謀不軌時拚死保護雁王有功,昏迷后被大祭司之流帶走并未本意。隨行一行人皆以為大將軍葬身火海,大帥不知實情舉行葬禮,并無不妥之處,方楚寧平安歸來,乃是我朝大喜,何罪之有?現命方楚寧官復原職,念其護主有功,賜黃金百兩?!?/br> “謝主隆恩!”方楚寧再次跪謝皇恩。 言官自是不肯答應謝珣輕拿輕放的態度,明明是方家有罪在先,非但不治罪,反而恩賞,言官極力反對,質疑方楚寧所說的失憶是否也有欺君之嫌。 謝玨淡淡說,“李大人,本王與方楚寧在江南重逢,一路帶他北上,他是否失憶,本王比你更清楚,你在質疑本王?” “下官不敢,可方楚寧既已失憶,又如何得知自己是北寧人,如何和王爺在江南重逢,這期間疑點重重,不能聽信他一面之詞?!?/br> “以你所言,又該如何?”張伯居為方楚寧說話,“派太醫為方楚寧驗傷,判斷真偽?或是非要治他一個欺君之罪,李大人與方家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治其罪?” 李大人是李家旁系子孫,又是言官之首,早朝前就得到族老授意彈劾方楚寧,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寧州系的將軍個個都站出來為方楚寧說話,幾乎是一邊倒,李大人見大勢已去,只好避其鋒芒。 謝珣早知結局,并不意外。 失憶了? 真的假的? 早朝雖鬧了一通,卻沒掀起什么風浪,散朝后張伯居拽著方楚寧往外走,謝珣宣謝玨長壽宮見駕。 不約而同地問。 “真失憶了?” 方楚寧看著張伯居真正的眼神,非常誠懇地點了頭,張伯居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我不信,走,喝酒去!” “喝酒真不行,我身體有傷,家中管得嚴,你可別害我?!?/br> “什么家中管得嚴,大帥和伯母都去江南,家中誰能管你?”張伯居數落他不仗義,喋喋不休地抱怨他也不早點捎口信回來,碎碎念許久后回過神來,神色怪異,欲言又止,不吐不快,又生生憋著。 “說??!”方楚寧眼神鼓勵他! “你這……”張伯居壓低聲音,臉色青紫地問,“你說家中管得嚴,不會是說……王爺吧?” “喲,您反應可真夠遲緩的?!?/br> 張伯居差點被他氣得昏厥過去,“你……你是真糊涂啊,色令智昏,我自幼就看穿你這丑陋的面目,難怪對我和王爺區別對待,呵!” “色令智昏這詞傳聞中不是用在聽風身上么?”方楚寧指了指自己的臉,“他們說我,都說藍顏禍水?!?/br> “你得意什么,這是什么好詞嗎?” “還可以!” “我信你失憶了才有鬼?!睆埐悠瓶诖罅R,“又是騙王爺的,小心我去他面前拆穿你?!?/br> “數月不見,氣性別這么大,我請你喝酒?!?/br> “別以為一壺酒就能抵消我的痛苦!” “我父親埋在后院的女兒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