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二公子不管處于什么險境,從來都是八風不動,穩如泰山。 獨孤靖又從背后破風而來,方楚寧已有點應接不暇,謝珣和方楚寧論近身rou搏,是燕陽最好的少將軍。兩人都有強悍的意志,良好的身體素質,每次軍演刀劍場,兩人不相伯仲。 謝珣打不贏獨孤靖,方楚寧也難有絕對優勢,何況還有四名身手絕佳的北蠻人。 謝玨看出他的吃力,“還玩嗎?” 方楚寧咬牙,委屈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跪下來認慫,“我錯了?!?/br> 獨孤靖和四名北蠻人再一次殺上來時,謝玨抬手,微微一動,身后的影衛宛若鬼魅般現身,消無聲息落在謝玨面前。 獨孤靖和北蠻人紛紛后退,謝玨的聲音平靜無波,“除了獨孤靖,殺!” “是!” 影衛瞬間掌控戰場,方楚寧一手按在腰腹間,指尖摸到鮮血,他和獨孤靖是第一次單打獨斗遇上。 方楚寧說,“怪不得謝珣打不過他,果真是一頭猛獸?!?/br> 燕陽境內,單挑能贏方楚寧的,除了謝珣,難尋第二人。 謝家三兄弟,只有謝玨有影衛。 除了謝玨去北蠻的兩年,影衛總在他身后,宛若鬼魅,無人察覺。所以二公子雖不像父兄和弟弟那么能打,卻比父兄和弟弟擁有更強悍的力量。 這是一支或許單挑都不是第一,卻是謝珣和方楚寧聯手都打不過的影衛隊。 獨孤靖被逼到二十米外,四名北蠻人被斬殺,鮮血濺在廢墟上,觸目驚心,影衛執行命令后,肅立在旁,沒有言語。 獨孤靖怒目而視,謝玨立于月光下,如霜如雪,“想殺我,戰場見?!?/br> 在京都,獨孤靖殺不了他。 獨孤靖大笑,收了彎刀,少年過于鋒利的眉目掠過仇恨,“我北蠻和談第一個條件,就是要你的命。謝玨,犧牲一人換北蠻十年休戰稱臣,你說鎮北侯府是保你,還是要和平?” 方楚寧長劍直逼獨孤靖咽喉,眉目比獨孤靖更有壓迫感,“獨孤靖,敗軍之將,有什么資格談條件?” “方小將軍,怕了?”短短幾月時間,獨孤靖的燕陽話學得很好,“要不要和本王賭一把?” 方楚寧的劍尖抵著他的咽喉,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割開他的皮rou,倏然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林晟帶一群禁軍和北蠻人疾馳而來,影衛消無聲息在謝玨面前站成半圈,持劍而立,不動聲色地護著他。 林晟下馬,看到廢墟旁躺著四名尸體,大吃一驚,和談在即,二公子和方小將軍竟殺了北蠻人? 且方楚寧的劍還抵著獨孤靖的咽喉。 北蠻人看到同伴被殺,個個怒紅了臉,拔刀向方楚寧。 林晟見狀,背脊發涼,慌忙行禮說,“方小將軍,和談在即,不宜動刀,請您收劍?!?/br> 方楚寧的劍尖已劃破獨孤靖的咽喉,沾了血珠,他心中明白,獨孤靖若死在京都,邊境必起烽煙。 他收了劍,站到謝玨身邊。 獨孤靖摸著脖子,沾了一手的血,冷笑指著謝玨,“和談在即,謝玨卻顧私仇,殺我北蠻將士,你們燕陽根本沒有和談的誠意,此事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br> 林晟敢和謝珣稱兄道弟,又攀親,絕對不敢招惹謝玨,“二公子,這是怎么回事?” 謝玨并無和他交談的欲望,方楚寧輕笑,“獨孤靖派人暗殺我和二公子,被反殺。這么簡單的事都看不出,你這禁軍統領怎么當的?” 方楚寧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像悶雷響在林晟頭頂,那種常年在戰場上拚殺的將軍,哪怕笑得再像錦繡窩里的風流公子,也掩飾不了石破天驚的威壓。 林晟不由自主地感覺到畏懼。 “是你們引誘我等來此,設局伏殺,休要血口噴人,燕陽求和,怎么會在京都境內暗殺二公子?!豹毠戮阜瘩g,年少氣盛,咄咄逼人,“二公子,人是你殺的,是吧?” “是!”謝玨敢殺敢認。 “你們聽見了,人是二公子殺的,此事絕不可能善罷甘休,我們走!”獨孤靖拂袖,帶北蠻人離開。 禁軍讓出一條道來,不敢攔他們。 方楚寧和謝玨齊齊看著獨孤靖帶著北蠻人離開,月光把一地的鮮血和尸體映照得鮮艷,且詭異。和談期間,斬殺北蠻人乃是大罪,依律當誅。 林晟上前,冷聲說,“二公子,和談期間斬殺北蠻將士,鐵證如山,請您跟我走一趟禁軍大牢?!?/br> 謝玨冷漠地看著他,那雙琉璃般的眼眸里沒有一點情緒波動。林晟雖感覺到強烈的侵略性,卻仗著身后的禁軍,有恃無恐。 第168章 謝玨 方楚寧隨意挽了劍花,瀟灑收劍,銀白鑲金的劍鞘裹住殺氣畢露的劍鋒,“林統領好大的口氣,這事歸禁軍管了?” “皇城內的事,都歸禁軍管?!绷株奢笭?,“我們只是請二公子去一趟禁軍大牢,也不敢為難他。方小將軍也不要為難我?!?/br> 方楚寧風度翩翩地問,“若我非要為難呢?” 林晟一怔,這句話讓林晟夢回國子監被孤立的歲月。 他們年齡相仿,都在國子監讀過書,方楚寧是京都世家公子最令人討厭的那種人。 他頑劣淘氣,招貓逗狗,不僅逗弄同窗,還戲弄過夫子。旁人懸梁刺股,寒窗苦讀時,他醉臥枝頭,招蜂引蝶。就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懶惰性,在國子監六藝考核本該墊底,可偏偏他一直保二爭一,除了謝玨沒人能壓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