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1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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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這個賬號的聊天界面里只有節日問好?的話語, 上?司下?屬界限卡得十分明晰。 這段時間?內容熱鬧起來, 他們竟然也會像情侶那樣有一茬沒一茬聊天,然后互道早安晚安。 岑助理聊天喜歡用表情包,賀崇凜便也去學,然后被委婉提示:“你還?是別發了, 看著怪奇怪的”。 然而過?了會兒卻給自己發來很多有意思的圖片,賀崇凜就將它們一一收藏保存下?來。 如今界面停留在一堆可愛的貓貓狗狗頭像, 還?有昨晚那句晚安,以及清早發出的消息。 手機響是天氣提示,晚間?會下?雨,不是回復。 賀崇凜低垂眼眸,放下?手機,重新驅動車。 開了一場高層會議,見了幾個合作商,環濕地生態建設項目那邊的問題終于解決,他從政府大?樓出來,天空密云沉沉,果然如早上?發來的天氣預警那樣,下?起了雨。 春末的雨下?得不大?,卻足夠綿密,很快就將高樓和路邊的樹木打濕,給整座城市罩上?一層空濛的薄霧,連空氣都是潮濕的。 雷軒撐了傘過?來,問:“賀總,要回公司還?是?” 他們最近都隱隱覺得賀總應該是和某個人談戀愛了,不然幾乎把公司當家,辦公室的燈總是很晚熄滅的工作狂魔不可能會一到霞光漫天的日落時分就衣裝俊逸齊整地離開公司,像是趕赴一場約會。 賀崇凜望了眼霧蒙蒙的雨幕,瞥一眼手機:“你們下?班回去吧,我……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br> 雷軒就給賀總留了把傘,是岑助理之前?一直備在后車廂里的,岑助理總是把一切都準備得萬分齊全。 大?概晚上?九點?鐘的時候,手機終于有回信了。 這一次,不是天氣預報,也不是別的提示,是賀崇凜等候了一天的期待。 [怎么受傷了?] 賀崇凜眸中落進一點?光:[不小心?擦傷了。] [傷在哪里?] 賀崇凜:[唇角。] [哦。]岑霽回了聲,走?到窗前?看一眼窗外?。 夜色昏沉,正門外?的仿古燈籠照亮濕漉漉的雨夜,他看到每日載他們約會的那輛黑色車輛停在銀杏樹下?的小道上?。 細雨朦朧,遠處霧蒙蒙一片,車影看起來便也有點?模糊。 他望了會兒,問:[擦藥了嗎?] 賀崇凜心?情輕盈,又像雨珠跳躍:[沒有,過?兩天就好?了。] [你們怎么都這樣,受傷了喜歡放任不管。]岑霽落在輸入框的指尖力?道不由重了重,想到陸野之前?也是,和人起了摩擦,嘴角受傷,也不愿意涂藥。 真?不愧是倆兄弟。 下?一秒,神色黯淡,撤回這條消息。 可是賀崇凜已經?看到了,問道:[還?有誰這樣?] 對面長久時間?沒回來消息。 賀崇凜就不再追問。 過?了會兒,對面發來一句:[還?是擦點?藥吧。] 賀崇凜唇角溢出弧度,總是浸著霜寒的鋒利眼尾跟著上?挑:[好?,我等會兒回去就擦。] 雙方沉默了一會兒,手機半天沒有信息傳來,又長時間?陷入靜默,卻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賀崇凜手指落在輸入框上?,聽窗外?雨聲淅瀝,思索著要怎么哄人。 卻是對面先發消息過?來了:[賀崇凜,到這里吧。你之前?的提議,我沒辦法答應你了。] 賀崇凜漆黑瞳仁一瞬變得幽深,上?挑在眼尾的笑意像是被人用橡皮擦突然抹去。 他望著這行?小字,呼吸亂了幾分,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視線里又跳出一行?小字,符合岑助理一貫不讓人為難,處處照顧別人心?情的行?事風格。 [但是,這段時間?我很開心?,和你接吻……也很舒服。] 賀崇凜盯著手機屏幕,窗外?的雨好?似大?了些,噼里啪啦拍打著窗沿,很快凝成大?大?小小的水珠。 這些雨珠融著淺淡的光亮,連成線順著車窗綿密地流淌,也把他的心?臟一道一道往下?拉扯。 他又生出那種?深海迷航的感覺。 [岑岑,你說了,能夠喜歡我的對吧?] [是。]岑霽沒有否認,[可是我也說過?,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在一起。] [只和我兩個人不可以嗎?]賀崇凜仍舊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如果你不知道怎么面對他們,那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抱歉,賀崇凜,我做不到。]岑霽不愿意再像昨晚那樣看到一雙受傷震怒的眼睛,一邊自己甜蜜幸福,沉淪歡愉,一邊落雨時節,神情墜落。 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沉甸甸的深深負罪的感覺,在西城體育館的那天晚上?,他在拒絕陸野的“助理邀約”后,就有這種?心?情。 只是他短暫地將它掩埋,偷取這段時間?的快樂歡愉,存一絲僥幸,終于在昨天有風的晚上?,被從地底深處挖出來,赤/裸/裸地曝光在他眼前?。 岑霽一早就該認清自己的體質,他不能做“壞事”,一準會被抓包。 順手把賀明烈從運動會上?贏來的獎品送給陸野,當天晚上?就被兩兄弟撞上?,險些打起來。 從來言辭甚微,只是為了敷衍一下?,偷說領導“壞話”,當場被抓個正著。 第一次和人接吻,下?定決心?想當一回壞孩子,又被撞見。 大?概背景板就只能當背景板,他的人生可以偏離,但人設需要貫徹到底。 最重要的,岑霽不想因為自己,引他們兄弟幾個生出爭端,感情破裂。 他到現在還?記得去年圣誕節那個雪夜,擁堵的紅綠燈路口,男人眼底一瞬流露出來的真?情和柔和。 應該也是向往兄弟和睦的。 還?有溪沙嶼露營,幾兄弟熱熱鬧鬧地聚集在冬日枯黃卻金燦燦的草地上?,一起爭著串燒烤,一起吃火鍋,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現在回想起來,雖然那樣的相聚過?于湊巧,或許別有目的。 可總歸那個下?午的時光是輕松快樂的,也好?像是最快樂的一個時光,以后再也沒有過?那樣輕松愉悅的氛圍。 所?以盡管不忍,岑霽仍像昨晚在車內壞心?眼地挑男人戳心?窩的話說一樣殘忍撕開真?相:[你的唇角,不是不小心?擦傷的吧?] 賀崇凜沉默。 岑霽垂了垂眼睫,頭頂暖白的燈光照出他眼底的最后一絲痛楚和掙扎:[你一早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看到了。說實?話,我挺難受的,想問你疼得厲不厲害。] [可是,問完了又能怎樣呢?] 他昨晚呆坐在床上?一整晚,像在那個失真?的夜晚思索脫軌生活是如何形成的一樣去復盤這段漩渦般混亂的關系,還?在試圖找最優解。 但可惜,這道題無解。 總是考試考滿分,一路優異著長大?,把什么事情都處理得面面俱到的岑霽終于承認,在解和他前?上?司這道題上?,他失敗了。 他不會解這道題。 [所?以賀崇凜,就這樣吧。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我以后不會再給你亮燈,你早上?也不用再給我送花。然后,晚上?好?好?睡覺。] 岑霽一個字一個字打出這段話。 幸好?智能輸入方便快捷,要是拿筆手寫,他不知道要一筆一劃寫到什么時候。 又索性文字是冰冷的,看不出情緒起伏,不然他不知道要怎樣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 他發完這條消息,就伸手去拉窗簾。 窗外?雨更?細稠,雨珠在玻璃窗上?密密麻麻鋪了滿層,天然磨砂一般,把窗內窗外?視線隔開,只能看到模糊的黑色影子伏在雨夜里,像叢林里來不及躲雨被淋濕皮毛的小獸,可憐又無辜。 可是,岑霽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一邊心?中氣惱,一邊心?軟亮燈,讓橘燈悠悠光線照過?去,同時點?亮他們兩人心?中的希冀。 他這一次只能把窗簾拉上?,讓質感厚重的霧藍色窗簾擋住外?面一點?雨聲,也遮住從窗戶里透出的暖白色的光。 岑霽在這個潮濕的雨夜,親手粉碎了給他編織水晶世界人的夢。 …… 賀氏集團的員工們最近發現他們那個總是渾身冰寒,生人勿進,像遙望雪山之巔一樣的冷漠總裁又回來了。 不再早上?捧一束純白的桔?;ㄊ鴱墓敬?門外?走?來,讓前?臺插在精致的花瓶里,或是分發給大?家。 不再一到傍晚時分,霞光溢滿大?廈,從65層的電梯下?來,冷峻眉眼含一絲柔情繾綣,像是有人在等候他。 不再渾身散發著煙火氣息,讓人覺得這樣的人也是可以觸碰到的。 他又像以往那樣,開始住公司頂層套房。 在很早的時候晨跑完去總裁辦公室辦公,又很晚把燈關掉,儼然成了所?有人心?中只會賺錢的刻板資本家。 林喬喬她們只覺得最近隨行?談生意的場合特別多,賀氏集團如今已經?擴張到其他企業望塵莫及的地步,看賀總這種?廝掠架勢,總不能壟斷整個商圈才肯止步。 “不是說賀總談戀愛了嗎,天天這么忙,抽得出時間?約會嗎?” 林喬喬從艾嘉的養生壺里倒了杯果茶,她今天跟一位難搞的客戶唇槍舌劍拉扯半天,八國語言輪流換,喉嚨像冒煙了一樣,總算配合賀總談下?一筆跨國大?單。 冉瑤搖了搖頭:“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分手了?!?/br> “到底是誰啊,把我們賀總扯下?神壇,又送回高嶺之地,求求這位好?心?人把賀總拉回去吧,忙一點?也算了,天天生活在這樣的寒氣下?,我怕我早晚有一天被凍死?!绷謫虇炭鋸埖囟哙铝讼?脖子。 艾嘉托腮:“要是岑岑在就好?了,岑岑在,我們就不用天天直接面對賀總?!?/br> “所?以說,小岑哥還?有可能回來嗎?”雷軒從工位上?抬起頭,想起岑助理臨走?前?在茶水間?撞見他和賀三公子的一幕。 賀三少爺如今調去了其他部門,聽說已經?開始參與公司項目,年紀輕輕就展露頭角,不愧是賀總的親弟弟。 還?有最近因為一張無意間?流出的照片被大?眾知曉的天才畫家,在世界藝術展會露面,畫作驚艷,居然人長得也那么驚艷,微長束發,眸色瀲滟,撐手杖的樣子像貴族王子。 雷軒后來才知道,這位也是賀總的弟弟。 一家人真?夠優秀的。 他不知道的是,之前?被整個辦公室追捧的當紅娛樂圈頂流陸野也是賀總的弟弟。 栗子姐從大?會議室出來,正好?聽到雷軒這句問話,嘆一口氣:“應該不會回來,我聽說騰躍那邊最近有人在接觸他,騰躍是除我們賀氏集團之外?很不錯的公司,岑岑如果去那里,發展也會很好??!?/br> “是騰躍萬象嗎?”雷軒聽這個名字很熟悉,他第一次和賀三少爺一起跟隨岑助理外?出參加商宴,就聽到過?這個名字。 栗子姐點?頭。 雷軒便努力?回憶那天晚上?從岑助理那里聽到的信息,正是那個晚上?,他和賀明烈見識到了岑助理人臉識別機和移動信息庫的本領。 騰躍萬象是做人工智能研發的,擁有世界級水準的研發團隊,岑助理要是去那里的話,確實?像栗子姐說的那樣,會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