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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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崇凜淡淡瞥眸,沒有要走的意思。 見實習生騰出一只手拿手機找網約車,另一只攬在岑助理腰上的手臂攏了攏。 賀崇凜眸色更深,忽而沉沉道:“上車,我送你們回去?!?/br> “?”雷軒受寵若驚。 嘴巴先于大腦做出反應:“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一個還沒轉正的實習生,何德何能,能讓賀氏集團的總裁送他回家。 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雷軒覺得自己說完這句話后賀總好似變了臉色,周身的氣壓也在降低。 是他說錯什么了嗎? 小鄭視線來回轉了轉,笑著說:“這個時間點車不太好約,上來吧,正好順路的事?!?/br> 雷軒一時糾結。 手機忽然響了。 剛接單的網約車司機師傅打電話過來不好意思地說臨時出了點狀況,麻煩他把單退了,另叫別人。 雷軒看了看附近的網約車,最近的趕過來也要十分鐘。 夜間冷,風涼。 岑助理的身上被酒精燒得有些發燙。 雷軒怕在外面待久了岑助理會被吹感冒,又不好再駁賀總的面,只能硬著頭皮扶他上了賀總的車。 將醉意朦朧的岑助理在后座上扶穩坐好,彎下身幫他系好安全帶,雷軒妥帖地把外套蓋在岑助理身上。 見一只手還落在外面,他又動作小心地握住那道細白的手腕,將它輕輕塞到衣服下。 做完這一切,雷軒坐到前方空著的副駕駛上。 沒有注意到有道涼涼的目光自始至終一直注視著他。 直到車啟動,耳邊傳來輕微的引擎聲。 雷軒才后知后覺。 剛才自己給小岑哥系安全帶的時候。 賀總的眼神,好可怕…… 不過,雷軒沒有細想。 只覺得賀總不愧像喬喬姐她們說的那樣,無論工作還是私下里,都是雪山之巔一樣的疏冷,隨時散發著西伯利亞般的寒氣。 他大腦現在被另一種情緒占據。 這可是賀氏集團總裁的車耶,能讓京市上層圈的大佬開著千萬豪車送他一個實習生回家。 回去能向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吹一輩子! 雷軒心里跳動著暗滋滋的喜悅,極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后車座。 岑霽鬧了一晚上,又是“開演唱會”,又是扮演班委“查考勤”。 這會兒像是耗盡電量一般,陷入了沉睡。 賀崇凜曲指抵著眉弓。 余光右側,他看到岑助理染著酒意的臉紅紅的,小巧的鼻翼輕微翕動,呼出均勻的呼吸聲。 一雙總是彎彎笑著的眼睛此時安靜閉闔著,大概是做了什么夢,鴉羽般的睫毛時不時輕微顫動一下。 夜風卷起樹梢幾片墜落的梧桐葉,在車窗前打著卷倏忽飄落,劃出一閃而過的優美弧度。 賀崇凜覺得自己心底某個角落也仿佛有一片輕柔的羽毛落下,那道撒嬌般綿軟的聲音也飄飄悠悠浮蕩進了耳邊。 他任岑助理的腦袋在行駛途中一點一點向自己這邊傾斜,柔軟的發絲有意無意掃過質地輕薄的西裝面料。 賀崇凜問實習生:“岑助理喝了很多酒嗎?” 雷軒沒想到賀總會跟自己說話,磕磕絆絆道:“沒、沒喝幾杯?!?/br> 沒喝幾杯就醉成這樣。 賀崇凜眉心輕微攏起。 目光再移回岑霽的臉上,沉沉視線染上一絲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柔和。 小鄭打趣道:“沒想到岑助理酒量這么不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一面?!?/br> “是啊,我也是!”雷軒見有人接話,立馬打開話匣子,“我當時看到岑助理醉酒后的樣子驚呆了。別人都是耍酒瘋,岑助理竟然是開演唱會,查考勤!” “開演唱會?” 小鄭疑惑不解。 雷軒就將ktv包廂里岑助理突然掙開自己拿起麥克風唱歌的畫面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 末了,補充一句:“其實我覺得岑助理唱歌沒那么難聽,挺有個性的。還有,”他臉一紅,悄悄瞥后視鏡一眼,“這樣的岑助理太可愛了?!?/br> 有無聲無息的寒意在車內蔓延。 雷軒沉浸在和小鄭司機分享岑助理不同于平常一面的激動心情中,看不到后方愈發幽深沉斂的眼神。 等把實習生送到,小鄭調轉方向,把車開往春山路。 沒多久,一座掩映在樹叢里的古香古色的小院輪廓便顯露在清冷的夜色下。 此時,時間已接近零點。 天空中掛著一輪彎彎的新月,給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披上一層薄薄的白紗。 小鄭穩穩踩下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小道。 “到了?!?/br> 賀崇凜視線看過去。 幽深的小道盡頭,亮著幾盞泛著暖黃光暈的仿古燈籠。 橘光搖曳,照亮正門木牌上“蕓景小筑”幾個字,一座石橋若隱若現。 沒想到京郊還有這樣一處好地方。 小鄭解下安全帶,感嘆一聲:“好久沒來這里了?!?/br> 賀崇凜:“你來過這里?” “是啊?!毙∴嶞c頭,興致盎然道,“不止我,還有秘書組的其他同事都來過,岑爸爸做飯可好吃了?!?/br> 幾不可察的地方,賀崇凜眉梢輕微挑動,眸中流動著異樣的情緒。 岑助理跟在他身邊這么久,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一點都不熟悉。 岑景耀聽到門口的動靜,過來開門。 見是兒子喝醉酒,被同事送回來,連忙伸手接過,感激道:“真是麻煩你們了,這么晚了專門跑一趟?!?/br> 小鄭撓撓頭:“不用這么客氣,叔叔,岑助理平常也很照顧我們?!?/br> 向蕓也跟了過來。 她心思細膩,一眼看到停在路邊的豪車里還有一個身影。 輪廓模糊,看不太清晰。 但依稀能感覺到身份不簡單。 不過,向蕓到底沒能往車中之人是賀總身上去想。 那樣一個身份尊貴,站在云巔之上的人,怎么會送她兒子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助理回家? …… 次日天亮,岑霽是被樓下的喧鬧吵醒的。 耀眼的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悄悄鉆了進來,在床上投下一束明亮的光影,將床上側躺之人的側臉暈染得格外漂亮恬靜。 岑霽在這時睜開眼。 他眼皮沉重,腦袋里也像塞了無數棉絮一樣,昏昏脹脹的。 手指覆在陽光上盯著天花板很長時間。 岑霽才覺得思緒好似找回了一些。 他轉過沉重的腦袋瞥一眼床頭鬧鐘。 時針不偏不倚,正好指向十點鐘的方向。 十點? 岑霽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 上班遲到了! 他動作迅速地往身上套衣服,打開臥室的門直奔洗手間。 從第一天到賀氏集團上班起,三年的時間,岑霽兢兢業業早起,一次也沒有遲到過,甚至每天都比其他員工早到一個小時。 這是第一次,他睡過了頭。 還超了這么長時間! 岑霽心中懊悔,滿腦子都在想一會兒去了公司要怎么向賀總解釋。 不料步履匆忙,他在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和一個人影撞了滿懷。 對方端著一盆水,這么猝不及防地重重相撞,兩人的衣服都被嘩啦濺出的水花淋濕,岑霽的臉上和發梢上也被潑了一層水光。 自從jiejie有了自己的新家,整個三樓就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除了爍爍和念念會經常到樓上找他,平常不會有人上來。 岑霽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里撞見人。 他只是第一時間用手去擦臉上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