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文里的助理也會修羅場嗎?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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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白相間的毛色,身形瘦小,毛發臟兮兮的,一縷一縷打著結,上面還沾著干涸的泥土。 “對不起對不起,應該是昨晚雨大,不知道從哪里溜進來的流浪貓?!?/br> 負責人自然不知道賀崇凜的喜惡。 他只知道在大老板巡館的重要時刻,發生這樣的疏漏是他工作嚴重失職。 尤其是這只貓應激之下,在岑助理懷中劇烈掙扎,竟一爪子撓破了他的衣服。 絲質襯衫被尖利的貓爪勾出幾縷絲線,他襯衣上方扣得嚴謹的兩枚扣子一枚被撓掉。 另一枚搖搖欲墜地掛著,這就使得一直被包裹在內的纖長白皙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猝不及防暴露在眾人眼前。 從剛才第一眼見到的時候,這些接待人員就在心里暗嘆。 不僅賀總像是時尚雜志的模特,就連他身旁的助理都仿佛從畫里走出來一樣,格外養眼。 而且氣質溫煦,整個過程因為有他從中調劑,所以面對賀總這樣涼森森的冰塊,不會那么緊張。 負責人急忙上前問道:“岑助理沒事吧?有沒有被抓傷?” 岑霽把貓挪開一些,不讓它傷到自己,同時用手撫摸它的腦袋,努力平復它的情緒:“沒事,我沒有被抓傷?!?/br> 可能是他自己家就養貓的緣故,本人又長著一張沒有攻擊力的臉,這只流浪貓驚嚇過后,慢慢停止了掙扎。 負責人連忙讓人把貓帶走。 岑霽拍拍身上的灰,整理起皺巴巴的衣服,可是上面的褶痕被撫平,衣扣卻沒法安上去。 這樣松松垮垮的,怎么都不雅觀體面。 負責人說員工室有備用工作服,如果他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將就一下。 岑霽沒辦法,只能跟過去換上。 不過衣服的問題雖然解決,但到底當著賀總的面抱了臟兮兮的流浪貓。 上次幾根貓毛都能讓他大動干戈清理整個樓層,自己怕不是要去消毒機清洗一圈才能讓他滿意。 想到這里,岑霽對賀崇凜說:“我打電話叫小鄭過來接您?!?/br> “不用,直接回公司?!辟R崇凜聲線依舊淡漠,聽不出情緒,低斂的眉目卻淡淡望向他的脖頸。 那里已被紐扣重新包裹得嚴嚴實實,一晃而過的白皙就像冬日一場來去匆忙的盛大雪景。 岑霽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只在心里驚駭這還是賀總的作風嗎? 這時,賀崇凜手機響了。 賀太太打電話過來哭訴兒子到現在都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上午新聞報道城山一帶出現山體滑坡,賀明烈前幾天說要去那里賽車,她擔心兒子出事,讓賀崇凜這個當大哥的幫忙找一找。 看著賀總眉頭越皺越緊,岑霽忍不住腹誹。 賀明烈那小子能出什么事,電話打不通只有一個可能,一定是又在哪個地方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廝混。 “賀總,需要我去把他找回來嗎?”岑霽早已熟悉流程。 賀崇凜放下手機:“嗯,你去一趟?!?/br> 第6章 和早早接管家業,年紀輕輕就成為上位者的大哥賀崇凜以及討人喜歡的乖巧二哥賀云翊不同。 賀明烈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是反骨。 作為賀家最小的兒子,他從小就在溺愛中長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因此形成了飛揚跋扈、驕縱不羈的性格。 岑霽每一次和他接觸,不是在幫他收拾爛攤子,就是在收拾爛攤子的路上。 是個十足不讓人省心的主。 到底還是叫來小鄭接賀總回公司,岑霽轉頭就去找人。 這次用的時間長了些,不在賀太太說的什么賽車場,而是京市一間有名的上流酒吧,經常會有富二代明星出入。 賀明烈不久前剛成年,過完轟轟烈烈的十八歲生日,正因為如此,他這段時間玩得格外放縱。 岑霽找到他們所在的包房。 現在是下午時分,陽光非常熱烈。 按照一般的營業時間,酒吧要到晚上才開業。 但從酒吧經理的話中來看,他們從昨天晚上就過來了,一直待到現在。 因為給的錢多,又都是家里叫得出名姓的富二代們。 所以他們從天黑玩到天亮,又從天亮玩到天黑,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還得好吃好喝伺候著他們。 “現在他們應該在睡覺?!?/br> 酒吧經理將岑霽領到包房前,停住腳步,臉上露出躊躇之色。 岑霽體諒他的難處,溫和一笑:“謝謝你,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br> 岑霽打開包廂的門。 撲面而來一股混雜著各種烏七八糟味道的酒氣。 屋內是和外面熾朗晴天截然相反的昏暗。 驟然望過去,有些辨不清里面的景象,只待眼睛稍微適應些,才看到奢靡輪廓下的紙醉金迷。 琉璃臺面橫七豎八倒著許多酒瓶,七八個男男女女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看上去都喝醉了。 好在場面看著混亂,倒沒出現令岑霽擔憂的刺激畫面和違法亂紀的東西,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向賀總匯報。 賀明烈叛逆不羈,應了名字里的一個“烈”字,常常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家里無人管得動他。 岑霽接收到原書信息,只有二哥賀云翊的話能讓他稍微聽進去一點。 然而現實是,每次他犯了錯,或者不服管教時,賀遠森就會讓賀崇凜這個現任家主去處理,自己當甩手掌柜。 賀總解決的方式也很簡單粗暴,帶他進訓練室,兄弟倆像武士那樣對決。 當然,結果總以賀明烈慘敗告終。 所以賀明烈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他老子,卻對這個年長他十一歲的兄長充滿了敬畏和畏懼之心。 岑霽在一眾挺尸中輕易找到賀明烈。 賀三少爺躺在最右側的位置,霸道地占據一整個沙發,可一雙露著完美肌rou線條的胳膊和過于修長的腿還是有些無處安放。 他顯然不知道有人到來,仍酣眠地睡著。 那張總是肆意張揚看誰都拽得不可一世的臉在這個時候安分柔和許多。 在賀明烈身上,岑霽能看到叛逆青春的影子。 頭發一畢業就漂染成惹眼的銀灰色,兩側耳廓各打了好幾個洞,一側釘著幾枚黑色的耳釘,一側扣著只銀環。 在他眼里這是很酷的裝扮,彰顯著他的與眾不同和對賀家規矩的挑戰。 然而看在岑霽眼里,就是個中二臭屁小男生,還有點像他們家以前養的那只大型白色長毛犬。 當然,他可沒有自家狗狗可愛。 岑霽在心里吐槽幾句,無意欣賞“白毛犬”的睡顏。 他微微附身,嘗試著叫醒賀明烈。 但小少爺聽到聲音只皺著眉挪動了下身子,換了個睡姿,眼皮并沒有掀開的跡象。 岑霽沒辦法,不得不靠近一些又多喊了兩句。 這下可把賀明烈吵得不耐煩了。 他本就有很重的起床氣,這幾天接連和狐朋狗友們各處狂歡,晝夜顛倒,困得不行。 現在睡夢中聽到耳朵邊上嗡嗡嗡的,只覺得異常聒噪。 少爺脾氣一上來,眼睛未睜直接一把遏制住“噪聲源”,惡狠狠道:“別吵了,再吵干/死你!” 岑霽:“……” 第7章 岑霽皙白的臉上表情斗爭了好久,才用良好的修養維持住得體的笑容,沒有一巴掌呼過去。 當然,就算想呼,現在的情況也有些不太容許。 賀明烈于煩躁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半夢半醒中,暴躁少爺的手沒輕沒重。 岑霽在大力拉扯下險些栽到他身上去,及時扶住旁邊的沙發扶手才堪堪站穩腳步。 眼看著自己才剛換過的襯衫被揪得又快要斷線,岑霽不得不在心里反復默念這是自己的工作內容之一。 打工人哪能不遇到幾個難搞的客戶? 他努力穩住身形,繼續鍥而不舍地當一個喚人機器:“明烈少爺,醒醒,該回家了?!?/br> 就這么連喊了幾聲,賀明烈不勝其煩,終于肯睜開眼。 昏蒙視線下,一張清麗秀美的面孔猝不及防闖進視野里。 他大腦帶著宿醉的暈眩,眼睛長久閉闔,驟然睜開,看人時仿佛帶了一層霧蒙蒙的濾鏡,因此那張臉就更如夢似幻地牽動他的視線,霧里看花一般。 屋內酒氣熏濁,卻有一絲清甜的香氣鉆入鼻尖,絲絲縷縷,像是柑橘的味道,格格不入地攪動他麻醉的神經。 即將噴涌而出的怒火一下子被扼回胸腔里。 “烈哥,這是誰啊,你們湊那么近干啥?” 旁邊有人被這邊的動靜吵醒,抬頭看過來,一眼看到曖昧的畫面,不由得出聲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