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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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就在織田作之助手中,他只需要稍加切換,便能看見少年太宰壓抑著不知多少情緒、最終發來的那條簡潔的短信: 【少年太宰:織田作可能會死。我想要他活著?!?/br> 失去自由或許比失去生命更加可怕,少年太宰并非不知道這點。 但當死亡發生在友人身上時,他卻寧愿認為活著比自由更重要——哪怕友人會因此憎惡記恨他,認為他的手段扭曲又罔顧人意。 他依舊不懂得活著的意義,依舊不認為善惡還有好壞之分,但至少在這一刻,他無比清晰地明了了:活著,是有意義的。 他希望織田作活著。 就像當初他應下森先生的邀請,加入港口黑手黨,希望能尋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只要活下去,那么就一定能尋找到的吧? …………呃,只要活下去,早晚是能出獄的吧? 出不了也沒關系,他可以進別動隊陪織田作,有細胞房隔著,織田作應該也打不到他的吧? 通往公寓的電梯中,少年太宰抱著僥幸的心態如此想著,淡然自若地面對門開后展露出來的、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首領守衛。 他沒在意這些向他抬起槍.械的同事們,一路走出電梯,熟練地開門、關門,看見森鷗外正坐在客廳的長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熱霧騰騰的咖啡。 “啊,終于回來了嗎?真糟糕啊,最省力的兩條路都被切斷,不得不用掉了最后的底牌?!鄙t外抱怨似的說著,像極了終于等到家人下班回家、迫不及待便開始抱怨工作煩惱的普通中年男性,“好在最后還是將該拿到的東西拿到手了?!?/br> 少年太宰沒去看茶幾上那張許可證,因為早在一切陰謀開始前,他便收到一條短信,里面只有短短兩個詞: 【異能開業許可證。綾辻行人】 少年太宰久久看著窗邊的監護人不說話,最終還是在這場木頭人的比拼中落了下風。他審視著森鷗外的神情,輕聲先開了口:“森先生,知道我不會為此高興的,對吧?那為什么要將這張許可證展示給我看呢?” 沒有綾辻行人的短信,他也會在看見這張許可證的瞬間,意識到森鷗外拿織田作換取許可證的計劃……這又是一次關于“最優解”的教導嗎? “……”森鷗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太宰,再過兩年就是十八歲了吧?想過要什么成年禮物嗎?” 這么說著,森鷗外的視線卻并未看向少年太宰,而是落向沙發的一側。 皮質扶手上,一條深紅色圍巾正隨意地搭放著,倘若換成普通人,大抵不會知曉這便是港口黑手黨首領的象征。 “……”少年太宰忽然就明白對方行為的意義了。 ——這的確是一次教導,也是給予他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接受最優解,成為港口黑手黨的下一任首領。 拒絕最優解,叛離港口黑手黨這個組織。 他看著森鷗外難辨情緒的面容,最終向后退了一步。 幾乎是同時,本悠閑坐在窗邊的首領遽然回首,袖中的手術刀化作一道殺氣銳利的銀芒狠狠擲向少年太宰的心臟—— 隨后毫無滯澀地穿過了這道幻影。 “……”森鷗外的瞳孔微縮,臉上的神情說不清是“敵人居然并非真身在此”的懊惱,還是“弟子也算是學有所成”的欣慰。 門外的守衛撞門而入,森鷗外揮退他們,對著少年太宰的幻影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看來太宰對我那一日對你的教導記得很清楚?!?/br> “是啊,還有森先生故意將我丟在警視廳等了好幾個小時的事,我也記得很清楚哦?!鄙倌晏赘г?,就好像上一秒沒被森鷗外用手術刀捅心似的。 “是嗎?!鄙t外靜靜地看著他,“那么下次再見,就是敵人了吧?!?/br> “……”少年太宰忽然陷入微妙的沉默。 根據他的推演,很有可能再過幾年森先生依舊是他的同事……也有可能是獄友(他衷心地希望不是后者),但有些大實話不能當著森先生的面說,所以他只能打了個哈哈:“是嗎?未必啦?!?/br> 多說多錯,少年太宰的幻影迅速褪去了,留下被他那一句亦真亦假的答話弄愣住的森鷗外依舊坐在原處。 ……未必是什么意思? 對少年太宰多少帶點父親情誼的森鷗外毫無逼數地感動了:太宰,莫非對他還是有些濡慕之情的嗎? 也對,畢竟這些年他沒少為太宰頭疼,又是給工資又是給大平層,還得忍氣吞聲被雪名先生誤解,都是為了幫太宰圓謊——太宰有所觸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老父親陷入自我感動,就差嗚呼一聲“他心里有我”! 而另一邊,催促谷崎潤一郎收起幻象的少年太宰腳步邁得快要飛起:“快點快點,我們還有二十分鐘?!?/br> “?”谷崎潤一郎連忙跟上,不是很理解地詢問這位經由種田山頭火介紹、據說會在幾年之后加入他們偵探社的預備社員,“什么二十分鐘?是……森鷗外準備的后手嗎?會在二十分鐘內發動對我們的圍剿襲擊?” “不,”少年太宰憂郁地說,“是雪名先生?!?/br> 二十分鐘,足夠車技嫻熟的人從東京趕來橫濱,再不快一點,他要去見的就不是答應替他洗白檔案的種田山頭火,而是百分百會送他進細胞房的雪名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