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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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認為,別動隊的存在是振興橫濱警視廳的唯一希望。為了能建立一個真正辦實事、辦好事的警視廳,他愿意負重前行?!?/br> 真田一郎忍耐地看了雪名陣一眼,很顯然評語里提到的“重”就是指雪名陣:“接下來怎么做?” “收監ace,50人護衛隊也交由你處理?!?/br> 雪名陣甚少在意旁人對他的看法,看完彈窗最多無奈一下“這多半又是那位在線客服寫的評語……能寫評語,為何不回復我的申訴”,便照常卸下手銬,舉步折返別動隊。 他將昏迷的ace收入細胞房,又把護衛隊的電子檔案轉發給真田一郎:“人證、物證一應俱全,他們的案子該怎么審辦,就怎么審辦。我帶蘇格蘭去港口黑手黨潛伏一段時間,有事可以隨時電話聯系?!?/br> 細胞房亮了起來。 趴伏在底部透明膜的ace驟然蜷縮,像是一具擠在zigong的胎兒,掙扎痙攣著發出不成段的泣鳴。 “……”一直一言不發、掛著叫人看不透的神情的少年太宰終于開口,“這是在做什么?” “體驗罪愆?!?/br> 雪名陣看著細胞房,神情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回憶:“罪人往往無法反省自己的罪責,因為站在他的立場上,他總是利益的即得者,是享受快感的那一方?!?/br> “即便將他們殺死,或是令其無數遍體會被他們害死之人的死法……他們心中所產生的恐懼也并非是由‘我有罪,該懺悔’所帶來。而是源于‘有強于我的人在殺死我’的不甘?!?/br> “但細胞房不同?!?/br> “置身其中的犯人,將從降生開始,完整地經歷被他所害之人的人生。他們會建立與親人、朋友之間的聯系,產生和受害之人一樣的理想和渴望……” “然后在那個既定的時刻,被自己親手殺死?!?/br> 如今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失去、絕望,都是曾經的自己親手帶來的。 “……真是惡趣味的設計?!鄙倌晏鬃罱K這么說。 雪名陣接受了這條點評:“或許制造這間細胞房的存在認為,唯有這般,罪人才會真正意義上地開始審視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吧?!?/br> 他不再停留在細胞房前說廢話,伸手拍拍少年太宰單薄的肩膀:“走吧,別讓森先生久等?!?/br> · 從地下辦公區一路走出警視廳,少年太宰始終保持著微妙的安靜,亦步亦趨地跟在雪名陣和蘇格蘭身后。 雪名陣表現得太過淡然,以至于他有些揣測不透自己的欺騙是否引起了對方的反感,也拿不準對方為何當著森先生的面聲稱他“活潑懂事”。 更不明白對方在明知自己身份已經在他面前暴露的當下,為何還能大搖大擺地準備去接受森先生的邀請? 少年太宰嘗試設想了一下自己告密的后果,無非是兩種。 要么銀槍打不過港口黑手黨,被森先生關押或處決。要么銀槍足以力敵港口黑手黨,在撕破臉皮后,返回警視廳。 不論哪一種結局,銀槍似乎都不可能再兌現對他許下的承諾。 “……”少年太宰攏在袖下的手指微微一蜷。 這就是對方的依仗嗎?確定他會為了保住這個承諾,背叛森先生,背叛港口黑手黨,放任兩個警察潛入臥底? ——又或者這是某種隱晦的預言,對方早已看破他的未來,知曉他終有一天需要用到這個承諾? 少年太宰胡思亂想著,坐上停在門口的黑轎車后座。森先生熟悉的聲音很快從前排傳來:“許久不見,銀槍先生?!?/br> 少年太宰愣了一下。 “許久不見”是什么意思?森先生曾在以前和銀槍見過? 雪名陣說實話也有些納悶:“我們曾經見過?” “應當見過?!鄙t外探究的視線像一柄銳利的手術刀,透過狹窄的后視鏡刺向后座,“我雖想不起具體的事由,但在審問室見到先生的那一刻,我就覺得格外印象深刻?!?/br> 森鷗外示意司機出發,斟酌著問:“先生以前……是做什么職業的?” 雪名陣:“少女漫編輯?!?/br> 滿腦子“異能戰爭”、“殺手隱藏身份”的森鷗外:“……” 什……么東西的編輯?? 從未設想的離譜回答增加了.jpg 雪名陣倒是終于想明白了:“三四年前,我曾帶過一位作者。她的作品大受好評,曾來橫濱開宣售會,但公司里負責宣發的部門出了些差錯,將她的照片弄成了我的——森先生可能是在橫濱看過那次出烏龍的宣傳海報,才覺得我眼熟吧?” 森鷗外:“……” 森鷗外:“…………” 是……嗎?? 他僵硬了一會,不信邪地搜了一下,居然真搜到了當年的宣發新聞。照片里拍攝的橫濱,就連地鐵站內部、商城的廣告銀屏都映著雪名陣的大頭像,仔細看看,還真是越發覺得熟悉。 “……”森鷗外在被創飛的邊緣頑強地守住理智,正想再問問“殺手怎么會去做少女漫編輯,我們果然還是在戰場上見過吧”,卻發現對方已經垂下頭開始玩手機了。 出走多年,歸來仍是那個不懂得看上司臉色的雪名陣.jpg 雪名陣自覺寒暄可以到此結束,此時正懷揣著期待的心情,點開聊天界面,播放一直拖到現在才有機會接收的視頻。短暫的加載時間過去,視頻的聲音立即在車廂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