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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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對方本身就是世間最為晦暗的、至深的黑暗。 他的呼吸起伏就是黑暗的呼吸,他的思維就是至黑的思維。 于是雪名陣在那一刻頓住了動作。 片刻之后,他低下頭去,再度回看了一遍自己輸入的“拯救求助的少年”的最終目標。稍作思索,手指果斷地叭叭刪除了“黑衣組織”的字樣。 “……?”置身黑暗中的少年頭頂忍不住冒出一個問號,姿勢逐漸僵住。 雪名陣沒理會少年像被不知從哪來的山豬狠狠創了一下的神情,手指在空格中一字一字地重新輸入: 橫-濱-警-視-廳。 第2章 提問。 如果你是一位黑手黨領袖,為了引導一個新人步入黑暗世界,你屈尊降貴、親自上演了一出大戲。結果對方前一秒還在嗯嗯答應你,后一秒就當著你的面轉頭扎進了警視廳——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港口黑手黨的領袖·關東地區的無名統治者·太宰治:……謝邀。胸悶。 “……特務科的那個種田又在提不可能的議案?!?/br> 港口黑手黨的會議室里,坐在太宰治右手邊的橘發男子不耐到敲起了桌面:“說什么要我們‘允許特務科派遣人員入駐港口mafia,進行監督’……那老頭是不是看不清現在的局勢?他有什么底氣對我們提這種要求?” 回憶起與種田的會談,橘發男子越發暴躁:“這家伙……難不成是看最近幾次我們交涉的時候態度放緩,就想蹬鼻子上臉吧——喂!boss,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太宰治慢半拍似的抬起眼瞼,目光像一片沒有重量的陰影,輕飄飄地落在名為“中原中也”的橘發男子身上,又掃向長桌邊保持著噤若寒蟬的沉默的眾干部。 ……煩躁。 他頂著中原中也的瞪視再度開始走神:按照“書”中的描述,不論哪個平行世界里的“雪名陣”,都該是一個不會拒絕他人求助的圣父才對。哪怕開啟異能的結局是自身消亡,雪名陣都沒有拒絕過他人的求助。 所以,到底是哪個細節出了問題。 為什么他的這個雪名陣在答應他的求助后,一頭扎進了警視廳,????? 太宰治一個沒注意,手中的鋼筆筆尖重重扎進昂貴的橡木長桌桌面。 中原中也:“…………” 真是新奇了。這每天都跟個活死人沒啥兩樣的家伙居然在不爽?還表現得這么明顯。 如果不是當下的場合并不適合八卦,他都想問了:誰啊,這么能耐。這不得送一瓶帕圖斯慶祝慶祝? 中原中也壓了下頭上的禮帽,想起幾天前太宰治讓他帶進首領辦公室的鐵鏈鐐銬。他在心里嘀咕著“該不會是金屋藏嬌”,明面上依舊保護公事公辦的態度:“三天后,我還得和種田碰一次面。我們到底要采取什么態度,首——” “鈴——”老式手機的刺耳鈴聲突兀地在會議室中響起,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 “?”所有人齊齊愣住,隨后四下張望起來。 誰啊,這么大膽。來開這么重要的會議還不給手機靜音,不知道上一個在會議里忘關提示音的干部a墳頭草都已經三尺高了嗎? 他們找來找去,最后發覺刺耳的鈴聲似乎來源于某位首領的黑風衣。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等了半晌,才將鋼筆筆尖從桌面上拔出來。垂下手,從黑色風衣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一部奇怪的手機。 這部手機乍一看似乎與市面上的任何智能機沒什么區別,但盯久了就會產生一種幻覺——好像它并不具有實體,而是由萬千不斷流溢的文字組成的。 中原中也微微晃了下腦袋,試圖驅逐這古怪的幻覺。再度看去時,刺耳的提示音已經隨著太宰治劃開鎖屏的動作戛然而止了。 太宰治的視線掃過屏幕上的聊天泡泡,片刻后平靜地將手機放下。 他改了下坐姿,沖著中原微微頷首:“種田跟你提出的交涉條件是什么,重說一遍?!?/br> 不想點開信息,完全不想點開信息。 他現在只要一看到聊天對象上“雪名陣”這三個字,就想到自己之前精心準備卻白費力氣的大戲,想到對方信誓旦旦的允諾,想到橫濱警視廳。 如果不是雪名陣和自己并不處于同一個世界,這會兒對方早該被視為背叛者,被黑蜥蜴隊伍處理掉了。 而他沒有立即毀掉這部手機的唯二理由,就只是沖著雪名陣所處的那個世界的特殊性,以及雪名陣所持有的特殊異能。 ——要完成他的計劃,雪名陣是棋盤上不可替代的關鍵棋子。 中原中也開始以不爽的語氣再度重復自己與種田的交涉。太宰治安靜地聽著,十分鐘后,終于還是拿起了手機。 【雪名陣:你認為我該選哪個?[截圖.jpg]】 對方依然用著敬語,好像是某種長久養成的客氣習慣。 但太宰治很難忘記,對方就是說著這樣禮貌的言辭,一腦袋扎進警視廳去的! 死去的記憶又開始攻擊人.jpg “……”太宰治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地輸入:【有關真田一郎的情報,說細點?!?/br> 他頓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語氣好像不夠小白花。 但當他的手指按在撤回鍵上,看著對方那個金黃刺目的“橫濱警視廳”徽章頭像,隱隱的殺意就又開始翻騰——這人怎么好意思的??當面食言以后,居然還能頂著這個頭像,這么若無其事地跑來繼續找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