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炮灰開始發飆 第4節
不過他轉瞬猜到了陸燃的身份——傳說中那個沈家的私生子而已。 他這才恢復最開始的態度,笑嘻嘻道:“你怎么證明是我撞得?我還說是你的狗來撞我的車呢?!?/br> 沈星卓特地把狗扔到一個沒監控,人又少的路段。 誰能證明? 陸燃這會兒已經蹲下身,查看著大黃的情況。 見大黃只是一條腿有些瘸,身上并沒被碾壓,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他維持著蹲著的姿勢抬頭看向黃毛:“你說得對?!?/br> 黃毛被他平靜的態度弄得有點犯嘀咕。 他垂頭看向面前的少年,發現這位沈家的私生子,長得意外不錯。 陸燃五官很乖,很安靜。 眼睛圓,眼尾微微下垂,仰臉看過來的時候,帶著種小心翼翼的乖順。 黃毛心思一動,想逗逗這位私生子。 他手剛伸出去,就見面前“乖順”的人直接抱著腿躺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黃毛懵逼。 很快他就懂了。 陸燃直接抱著腿開始嚎:“撞人了撞人了!富二代飆車撞人了!” “喂!你胡說什么?誰撞到你了!”黃毛急了。 撞人和撞狗可不一樣。 這條路再怎么避靜,還是有人走的。 路人見到狗被撞,最多只是惋惜一聲。 要是見到人出了車禍,八成都會圍過來。 現在陸燃直接嚎起來,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路人停在路邊,朝這里看過來。 黃毛是真有點慌。 他家雖然有點小錢,但飆車撞人這種丑聞怎么都不敢擔。 更何況他爹最近正在爭取一個大項目,家里大部分流動資金都投了進去。 要是因為他一點丑聞,讓項目打了水漂。 他爹能殺了他。 黃毛一急只顧著撇清自己:“你、你這是碰瓷!你怎么證明我撞了你!” “那你怎么證明你沒撞我?”陸燃問。 “我他媽有行車記……”話說了一半,黃毛又頓住。 行車記錄儀拿出來,撞狗的事就板上釘釘了,況且最后的確是他猛踩油門撞過去,陸燃離車子那么近,也說不清到底撞沒撞。 路邊的人已經越聚越多。 陸燃抱著腿直接躺在了地上。 他是真實經歷過病痛車禍的人,偽裝起來像得要死,整個人臉色蒼白。 黃毛滿頭是汗,生怕鬧大。 他湊上前,壓低聲音說好話:“哥們,有話好好說,你先上車……” “什么?你讓我識相點,上了車再收拾我?”陸燃拔高了聲音,滿臉恐懼。 黃毛一呆:“不是……我沒說啊我……” “你姓胡,你爹是胡耀祖,威脅我不要惹你們胡家,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陸燃大驚失色,捂著嘴驚呼,把黃毛老底透了個干凈。 他一副學生模樣,現在臉色蒼白,滿眼驚恐。 一對比起來,對面的黃毛簡直面目可憎。 黃毛百口莫辯:“你、你怎么……” 路人聽得義憤填膺:“我聽說過胡家,欠了我們工地貨款不給的,就是你們家吧?” “富家子怎么這樣欺負老實人!小伙子別怕,我們報警!” “你敢報警試試!”黃毛一急,立刻拔高了聲音。 周圍靜了一瞬,討伐的聲音更大了。 還有個小姑娘說:“我看到了,就這個黃頭發的開跑車撞到了地上的哥哥,他還瘋了一樣撞后面那只小狗!” 黃毛越來越心虛。 他這輛車……根本經不起查。 陸燃雖然坑著黃毛,但時刻關注著大黃的狀態。 眼看差不多了,他連忙道:“哪位好心人送我去醫院,我不敢上這個人的車?!?/br> 路窄,車也少。 但因為兩人的沖突,還是有兩漆黑的商務車靜靜停在了路邊。 陸燃看了一眼,直接伸手招呼:“那邊的司機,能載我一程嗎?” 黃毛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這輛六門加長版商務車的一瞬間,如墜冰窖。 這、這位怎么在? 但他轉瞬又安慰自己。 沒事、沒事…… 那位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黑色商務車安安靜靜的停著。 黃毛懸起的心臟逐漸落回肚子里。 可黃毛心臟還沒完全落實,就見一直停著的商務車緩慢起步,慢慢開到陸燃身邊。 最后側的車門緩緩移開,露出黑洞洞,不見一絲光的車廂。 第3章 殘廢 陸燃沒有猶豫,抱著狗就往車上走。 他把大黃放到車上后,又轉頭拿手機拍了黃毛那輛跑車的車牌號。 做完這些,他又想到什么,朝路邊看了看,找到一個女孩子說了些什么,然后才回到車上。 全程他都記得自己被撞的“人設”,一瘸一拐走得很慢。 商務車的司機意外沒有催。 看著陸燃上了那輛車。 再看到后座的車門緩緩合上,黃毛一屁股坐在地上,念叨著:“我去,玩完了!” 說著他慌忙給沈星卓打了個電話:“卓哥,你、你怎么給我找了這件事??!” 電話那邊沈星卓還在問狗。 黃毛直接崩潰大吼:“這是狗的事嗎!你他媽怎么找了這條路??!” 商務車里。 陸燃安靜坐在后座。 這輛車出奇的寬敞。 應該是八座的配置,但不知道為什么,中間應該拆掉了一排座椅。 陸燃坐在最后的位置,面前拉著一道黑色的擋板。 整個車子里很黑,只有車窗偶爾流進一絲路上的燈光。 陸燃并沒有多做打量。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膝上的小狗身上。 大黃雖然叫大黃,實際上卻很小,站起來連他膝蓋都不到,可以穩穩縮在他身上。 陸燃仔細檢查著大黃身上的毛發,還有腿上的傷。 他是y大動物醫學學院的學生,當初報考這個專業,就是為了大黃。 檢查完一通,陸燃才徹底松了口氣。 他親昵地擼著大黃的狗頭:“有沒有想爸爸!爸爸超級想你!” 陸燃抱著大黃親了好幾下。 大黃哼唧著用舌頭舔他的臉,一如九年前的那個冬天。 陸燃眼眶有點酸。 可能在大黃眼里,他只是幾個小時沒見主人而已。 但陸燃已經失去大黃十幾年了。 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時間里,陸燃最想念的就是大黃,看著沈家人害死大黃,是陸燃上輩子最后悔的事。 他忍下眼眶里的熱意,捏了捏大黃的rou墊,語氣沒心沒肺:“還好傷得不重,你要真的殘廢了一動不能動,還不如死了?!?/br> 陸燃說的不是大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