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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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著一張臉往蕭松烈懷中瑟縮,瘦弱身軀抑制不住的戰栗,幾欲昏倒。 蕭松烈收緊攬住她腰肢的胳膊,加速反擊,招式又兇又猛。 “待在這里,哪也不許去?!?/br> 直到從刺客環伺之地辟開一隅,蕭松烈松開了手,深深地看她一眼。 目光深邃而犀利,仿佛洞悉了一切。 戈寧心虛,垂首躲開他的目光。 不等她應答,蕭松烈丟下雁翎刀,抽出懸掛在腰間的長刀高舉,緊握刀柄的手臂青筋暴起。 “格殺勿論,爾等速戰速決?!?/br> 語氣冷冽,威勢迫人。 得了大將軍的命令,親衛們瞬間打起精神,齊聲應是,換上長刀加入混戰。 聽著周遭激烈的打殺聲,望著蕭松烈游刃有余的身影,戈寧心驚膽戰之余,不禁露出苦笑。 是她不自量力了,想當大將軍的救命恩人,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她的小心思怕是已被看穿。 戈寧深知,虛弱無力的自己于蕭松烈而言就是個拖累,她乖覺的避到一旁。 打斗了約有半炷香時間,刺客們始終近不得蕭松烈的身,眼見同伴一個接一個倒下,他們漸漸急躁起來,正當這時,他們注意到了一旁的戈寧。 衛嘉言側身避開刺客的一擊,轉身時,余光瞥到伺機而動的刺客高舉板斧直指戈寧,瞳孔不由驟縮。 “嬸嬸!” 得了提醒,戈寧驚覺自己情況如此危急,斧頭劈來時,她緊咬牙關,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躲開襲擊。 “咄” 斧頭直直劈入身后的樹干,斧刃深嵌其中,枝葉猶如狂風亂卷,颯颯飄零。 差一點,只差一點…… 險險避開的戈寧后怕不已,蒼白臉蛋上浮現驚懼之色,她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揮著板斧的刺客不死心,吼叫著拔出斧頭,趁戈寧驚魂未定,又一次向她劈去。 戈寧又慌又怕,她顧不得許多,近乎本能地撐住地面,借力向側方翻滾。 “啊……” 只聽一聲痛呼,翻滾了數圈的戈寧重重磕在了石墩上。 蕭松烈擺脫糾纏的刺客,急忙趕來,長刀一橫,擋住了板斧,抬腳將刺客踹飛出去。 等他蹲下身查看時,戈寧的額頭抵在石墩上,刺目的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白皙肌膚。 第4章 ◎失明失憶?◎ 雞鳴數聲,方家坪的村民趕早去地里侍弄莊稼,田間地頭一派熱鬧景象,襯得方家二十七房分外慘淡。 天光大亮時,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衛嘉言捏著拳頭,怒氣沖沖地奔向靈堂。 “義父義父,審出來了,昨夜行刺的有兩撥人,一撥是關外黑風寨的漏網之魚,還有一撥是死士,不知是何人派來的?!毙l嘉言將刺客口供呈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蕭松烈負手立于廳堂中,輕緩捻動那串平宜樸實,泛著溫潤光澤的念珠,聽到衛嘉言咋咋呼呼的跑來,他微微睜開眼,將念珠戴回腕間,皺眉接過口供。 他粗略掃了幾行,未等細看,廳堂另一端傳來輕微的回響聲。 衛嘉言轉頭去瞧,見是戈安領著大夫穿越廳堂,送出大門。 他朝著義父匆匆一揖,立即追到院中,迎向往回走的戈安。 “嬸嬸可醒了,大夫怎么說?” 戈安頹喪地搖搖頭,道:“大夫說了,寧寧這是傷了腦袋,可大可小,午時前若能醒來便無事,若是醒不來……” 衛嘉言心里一咯噔,憤然道:“那群馬匪害了大勇叔,又害得嬸嬸昏迷不醒,真真是可惡?!?/br> 昨夜刺客來襲,戈寧受了牽累倒在血泊中,蕭松烈雖下令速戰速決,但刺客數量眾多,解決他們還是耽誤了些許時間。 親衛快馬加鞭的從縣城把大夫架來方家坪時,戈寧已然氣若游絲。 大夫耗費一宿工夫,想盡辦法退去燒熱,治療外傷,原以為戈寧很快能醒來,哪知道傷勢竟這般嚴重。 蕭松烈聽著外面的動靜,怔了一會,收起口供往衣袖里一塞,闊步走向后院。 越靠近歇房,幽咽聲越清晰。 蕭松烈腳步略有遲疑,緩慢地停在房門外。 不遠處的床榻上,戈寧仿佛陷入了沉睡,她睡得并不安穩,柳眉淺淺皺起,豐潤的唇干燥起皮,無一絲血色。 “大將軍,時辰已到?!?/br> 戈寧受傷,戈家兄嫂自然以妹子為重,無暇cao心喪事,成大便接過手,將出殯事宜打理妥當前來請示。 蕭松烈收回視線,略一點頭,“走吧?!?/br> 成大瞄了一眼屋內,暗暗嘆息一聲,緊跟蕭松烈的步伐回到前院。 許是前一日與族老叔伯們鬧翻,今日前來送葬的族人并不太多。 有蕭松烈帶著親衛加入,又有成大請來的老道經,一路上吹吹打打,哀樂伴著嘶啞的哭嚎,送葬隊伍勉強稱得上浩大。 棺槨沉入墓xue中,陪葬品按照規格在四周擺放齊整,最后填實墓xue。等到祭品依次擺上,鞭炮齊鳴,這場喪禮才算進入了尾聲。 衛嘉言燒完手里的黃表紙,抬頭看了看天,已是午時將近的時辰。 他走到墓前上了幾炷香,悶聲道:“大勇叔,你一定要保佑嬸嬸醒過來啊?!?/br> 大勇叔英年早逝,方嬸嬸命途多舛,回去的路上,衛嘉言忍不住哀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