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子,要不要通知侯爺?”管家低聲問。 尚云杰有些猶豫,“這女人養在這里這么多年,早不死晚不死,現在才死……真特么晦氣!通知是一定要通知的,但是得弄清楚死因,一句壽終正寢,爹是不會相信的?!?/br> “這是什么?”沈東湛問。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看到了女人鼻口的黃物。 這好像是…… “讓林大夫過來?!鄙性平懿[起危險的眸子。 林大夫是專門負責這個院子的,找他過來自然沒錯。 只是,蘇幕和沈東湛都沒想到,林大夫……是個女子。 林大夫背著藥箱,進了門便皺起了眉,“這是……怎么了?” “林大夫?!鄙性平苤噶酥复查缴系呐?,“看看是怎么死的?” 乍聽的人死了,林大夫也嚇了一跳,趕忙放下了藥箱,“昨兒還好好的,怎么會死了呢?我且看看!” “林大夫,這是什么東西?”尚云杰又問。 黃色的,鼻腔里的。 “是腦液?!绷执蠓蚝芸隙ǖ母嬖V眾人,“恐怕,不是什么好兆頭?!?/br> 蘇幕斂眸,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再看沈東湛,神情從容而淡然,可見……他也懂了。 “腦液?”尚云杰不明白,“腦子里的東西,怎么會從鼻子里出來?” 林大夫示意眾人稍安勿躁,慢慢的伸出手,在女人的發髻上撥找著什么,一寸寸,一點點的找過去。 半晌,她的神情陡然一滯,眉心微凝的抬眼望著眾人,“找……到了!” 一枚銀針被抽出,長而纖細,細如牛毛。 “誰干的?”尚云杰目瞪口呆。 管家面色發青,渾身抖如篩糠,“是不是、是不是……那些人回來了?”那些人,是誰? 第15章 這東西,為什么在定遠侯府? 管家哆哆嗦嗦的說這一句話,當即換來尚云杰給的一記耳光子。 “你給我閉嘴!”尚云杰咬著后槽牙,那副眥目欲裂的表情里,似乎夾雜著幾分驚恐,“再敢胡言亂語,仔細你的老骨頭!” 管家捂著臉,身子抖如篩糠的退到了門口位置。 不知是否因為管家提了一嘴,尚云杰下意識的環顧四周,只覺得周遭都是陰測測的,當即走出了屋子。 這般如此,倒是讓沈東湛和蘇幕心生狐疑。 他們? 是誰? 定遠侯昔年殺人無數,想來有過不少仇家,自也不屑這些仇家來尋仇,可到底是什么樣的仇家,能讓他們談之色變? 林大夫嘆了口氣,伸手合上了女人的雙眼,“也算是解脫了?!?/br> “無量壽佛!”蘇幕拂塵一甩,目中滿是慈悲之色。 若不是知道事情,沈東湛險些以為,這無塵道人真當慈悲為懷,殊不知東廠殺人無數,蘇幕更是雙手染血,連心都沒有,談何慈悲? 林大夫拎著藥箱出去,沈東湛轉身欲走。 然則下一刻,沈東湛忽然腳步一頓,轉身時正好瞧見,蘇幕似乎從女子的手里摸了什么東西出來。 那是…… 什么東西? 蘇幕若無其事的往外走,在經過沈東湛身邊時,涼涼的斜了他一眼。 院內。 尚云茶漂亮的小臉,泛著異樣的白,見著沈東湛出來,當即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虞公子有沒有被嚇著,方才可真是嚇死我了?!?/br> “行走江湖之人,早已見慣了生死,倒是沒什么可奇怪的?!鄙驏|湛瞧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沒有拂開。 林大夫將那枚銀針裹在了帕子上,畢恭畢敬的遞上,“公子,這……” 銀針,兇器。 “被一枚銀針貫頂而死,這死法倒是奇特得很!”尚云杰雙手叉腰,狐疑的望著那枚銀針,“誰會想出來這個方法,殺一個廢物?” 尚云茶面色驟變,“是死于這根銀針?銀針……怎么會是銀針呢?” “若是別的倒也罷了,居然會是這樣?”尚云杰覺得腦仁疼,“爹回來,也不知該如何交代?” 頓了頓,尚云茶忽然冷眼望著林大夫,“林大夫,這銀針該不會是你的吧?” “小姐?”林大夫嚇得臉都白了,“這話可不敢亂說?!?/br> 尚云杰瞇了瞇眸子,不語。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大夫連連擺手,“我就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可這殺人、殺人……我是斷斷不敢的??!” 沈東湛搖頭,“銀針就是這位林大夫找到的,若她要殺人,何必多此一舉取出兇器,直接說那人是壽終正寢,不是更好嗎?” “這倒是!”尚云茶含笑望他,“終是虞公子聰慧,我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尚云杰輕嗤,滿臉不屑。 出了北苑,眾人緘默,誰也沒有多說。 好半晌,尚云杰嘆口氣,“管家,通知我爹吧!這樁事,我做不了主?!?/br> “是!”管家戰戰兢兢的回答,快速離開。 瞧著管家離去的背影,尚云茶狠狠跺了腳,“真是個禍害!” 定遠侯府內,開始地毯式的搜查。 既然能進北苑,要么是武藝高強,要么是熟人作案。 武藝高強抓不住,但熟人嘛……寧可錯抓,絕不放過,是以整個定遠侯府被鬧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