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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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硯清猛地抓住駱緒的衣領,將她拉到眼前:“我給你們臉了是吧,一個兩個合起來拿刀捅我!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錢?!” 紀硯清的激烈是看得見的驚濤,駱緒的聲音卻依舊低得辨別不出起伏:“不是?!?/br> “那是什么?!” “那天你得獎,我一時高興喝多了?!?/br> “一次是喝多,兩次三次呢?你喝的什么酒啊,后勁兒那么大?竟然能持續一個月?!?/br> 駱緒被迫和紀硯清對視著,沉默無言。 死寂在客廳里迅速蔓延。 半晌,駱緒說:“對不起?!?/br> “……呵?!奔o硯清嘲諷地笑出一聲,松開駱緒,“我在你們身上花的心思只配一聲‘對不起’?” “ok?!奔o硯清抬了一下她高傲的下巴,轉身回去坐下,雙臂環胸靠著沙發說:“這段時間你給溫杳安排的商務活動是我的三倍,還給她聯系了電影制片和那個名聲大噪的新銳編舞師,你想捧她是吧?沒問題,我給你們讓路?!?/br> 駱緒始終沒有波動的目光閃了一下:“讓什么路?” 紀硯清說:“讓溫杳做舞團的首席,做你公司的明星,讓你們以后的每個夜晚不必躲躲藏藏,偷偷摸摸?!?/br> “駱緒,我退出。你的感情,你的事業,我全部退出?!奔o硯清說。 駱緒:“舞團是你的事業,是你拼命接商業活動,四處演出,沒日沒夜連軸轉才讓舞團從瀕臨解散到現在首屈一指,也是你……” 駱緒話到一半,手機忽然響起來,她拿出來接聽:“十分鐘內到?!?/br> 短短兩秒,駱緒的視線重新回到紀硯清身上:“紀老師,你一個月跑了四個城市,太累了,這幾天好好在家休息,等我出差回來了,我們再談這件事。溫杳那兒,我會處理好,她……” “不必了,”紀硯清打斷,“你知道我什么脾氣——寧缺毋濫,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駱總,好聚好散吧,你現在有頭有臉,沒必要為了一個即將失業,后半輩子坐吃山空的女人低聲下氣?!?/br> 駱緒頓了一下:“你要跟我分手?” 紀硯清:“不是分手,是識時務地退出?!?/br> 說話的紀硯清始終看著駱緒。 她剛剛的停頓似乎只是詫異,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反應,整個人靜得像一潭死水,跟她一周前無意撞見她和溫杳親熱時的神情截然不同。 呵,她早該發現她的身邊留不住人。 誰都留不住。 紀硯清搭在胳膊上的手狠狠掐著皮膚,面上依舊笑著:“駱緒,你不是喜歡糾纏的人?!?/br> 駱緒看著紀硯清沒有商量的臉,停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糾纏不代表你就能全身而退。紀老師,你是只把舞團簽在了我這里,你的人生從來不由我做主,可也不是你說了就算?!?/br> …… 駱緒最后那句話像是當頭一棒,悶痛在紀硯清身體里迅速蔓延開來,到肺腑,到四肢,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純粹生理性的疼痛,她跌跌撞撞抓起車鑰匙,離開那個只剩惡心的家,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 深夜的城市靜得讓人心慌。 潮濕稠密的空氣正醞釀一場大霧,裹挾著憤怒的,煩躁的,無法撕裂的空茫。 紀硯清想聽聲音。 很大很大的聲音。 她打開手機,看都沒看就點開了一段app應用推廣的視頻,把音量調到最大。 視頻是某位旅游博主發布的,拍攝于西北邊陲的一個小鎮——離天堂最近的小鎮——那里有湛藍的天空,奔騰的江河,遼闊壯觀的胡楊林,肆意奔跑的動物群和生長在懸崖邊上的高山玫瑰。 那里風都自由。 “吱——!” 紀硯清在路邊剎車,打開導航找那里。 很遠,一個人開車過去需要至少四天。 剛剛好,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紀硯清于第二天一早收拾好行裝出發,一路穿行上千公里,終于到了西北邊陲。 現在是十一月,她開車穿行過綿延上百公里的防護林時,風忽然大了起來,暴雪在狂風里翻滾,漫天遍野,能見度不過七八米。 紀硯清頂著風雪前行了一會兒,忽然聽到車子有異響,她皺了皺眉,打著雙閃靠邊停車。 門推開的瞬間,紀硯清被暴風雪糊了一臉,下意識閉上眼睛偏頭躲避。 削弱的視覺增強了聽力。 紀硯清聽到了尖銳的風鳴,其中夾雜有規律的噠噠聲,隱隱約約,聽不真切,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發出來的。 紀硯清沒在意,側身下車。 現在是傍晚五點,風寒效應更加顯著。 紀硯清上身就一件薄毛衣,忍不住在寒風打了個哆嗦,鼻子有點癢。她用手抵著鼻尖,繞車查看。 右后輪卡了根樹枝。 “咔!” 紀硯清一腳踹斷,然后蹲在車邊,用斷枝撥出剩下那部分,扭頭看著前方的路——狂風和暴雪把她包圍在逼仄的世界中心,白茫茫一片,別說人了,天光都看不見多少。 就這種天氣,她萬一被撂在半途,當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紀硯清果斷起身,準備繼續趕路,希望剩下那半箱油能順利堅持到目的地。她拉開車門的時候,隱約的噠噠聲已經變得非常清晰。 就在對面的岔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