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年級也有新老師來實習，但那些人不帶實驗班，都放平行班去了。

    這一批實習老師里，竟然也有非常年輕的，才二十多，比學生們也大不了幾歲。

    學生們課間閑聊，講起這個，說那位老師有多厲害，學歷高，優秀，人也長得帥，簡直就像是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原型。

    “咋不教我們呢，要是來咱們班就好了?！?/br>
    “教哪個班的?！?/br>
    “（24）班，好像是?！?/br>
    “也許教學能力不行?！?/br>
    “別人可是北大來的，你還不一定考得上呢?！?/br>
    宋祁于無心八卦，被迫旁聽了一些。她對新老師無感，卻不由自主想到黎洛……黎洛比新到的那批老師都厲害，她要是到附中教書，絕對比同學談論的這個老師強多了。

    書房里，宋祁于問：“你哪個大學畢業的？”

    早前從沒問過這個，一直都不知道。

    黎洛不解：“你姥沒講過？”

    宋祁于搖頭：“沒?！?/br>
    “斯坦福?！?/br>
    “哦?！?/br>
    “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有點好奇?！?/br>
    黎洛說：“你可以在網上查查，如果喜歡的話，以后也可以去那邊讀書?！?/br>
    宋祁于：“算了?！?/br>
    “你努力一點，應該能試試?！?/br>
    “不合適?！?/br>
    黎洛一下子就洞悉她的想法：“不想出國，還是其他方面？”

    “都有，”宋祁于說，“留在這邊也挺好的?！?/br>
    “江北市，還是哪兒？”

    “哪兒都行?！?/br>
    手頭上沒工作，黎洛和這人聊了會兒大學，像其他長輩那樣，盡早幫著參考一個目標大學出來。

    宋祁于沒有目標，沒想過要去北方還是南方，讀哪個學校，學什么專業。她沒有喜歡的方面，也沒有偏好的科目，數學和理綜都擅長，也許一年半后會隨便選個往屆里分高的學校。

    不評價這人想法的好壞，黎洛說：“可能到了高三就有中意的了，不著急，還早?！?/br>
    宋祁于嗯聲。

    孫昭他們都有自己的目標，有的人還在讀初中就有了大致的方向。

    大城市里長大的孩子總是更有計劃，家里會從小就培養他們的興趣愛好，就算他們沒有目標，負責任的上一輩和上上輩也會幫著指出明路，壓根不需要像小地方出身的孩子，到了大學畢業還是摸著石頭過河，一不小心就栽進天坑專業，讀十幾年書連份稍微好點的工作都找不到。

    孫昭想考上海交通大學的電子與計算機工程，李卓愷也是去上海，想去上海財經大學讀金融學。連前排的小眼鏡兒，他也有目標，立志考入中山大學，不論哪個專業，只要能考上就行。

    “你也許適合搞研究，可以朝這個方向琢磨?！崩钭繍鹫f，用筆帽戳戳宋祁于，“我哥跟你一樣，偏科，成績還不如你，他現在搞數學去了，混得相當不錯?！?/br>
    宋祁于說：“再看?！?/br>
    “大學里最喜歡你這種了，有能力，都是搶著要?！?/br>
    “我沒能力，一般?！?/br>
    “行了，大學霸你別謙虛?！?/br>
    “我差點倒數?！?/br>
    “少來，”李卓愷一副看透她的眼神，“我還不了解你們，你就是現在總分低，等補上來了，我們坐火箭都追不上你?！?/br>
    孫昭回頭，一點不會抓重點，驚訝地問李卓愷：“你還有個哥??？”

    李卓愷接道：“我不可以有？”

    “親的？”

    “廢話?！?/br>
    “看起來也不像?！?/br>
    “咋就不像了？”

    “太欠了，不像被收拾過的樣子?！?/br>
    “去去去，我哥不打孩子，收拾個毛線?！?/br>
    班里條件好的，大多數都要出國，只有少數經濟不允許，或是在國內有目標院校的才會留下。

    這年頭不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了，并非所有家庭都推崇出國留學，但能去還是會去，即使這一次不走，到了大學也還是會申請去外邊深造。

    宋祁于沒想過出國，從未考慮。宋老太在世時，她想著不能離淮安鎮太遠，在省里挑個大學讀也一樣，可如今宋老太不在了，她不知道往哪兒去。

    似乎哪里都行，又哪里都不行。

    沒啥區別。

    今晚到cao場訓練比平時晚了半小時，輪到本組做值日，李卓愷他們拖拖拉拉，耽擱了時間。

    孫昭好氣，差點不想理李卓愷了。

    李卓愷一個勁兒道歉，買兩板ad鈣奶給孫昭賠罪，也給宋祁于買一板。

    “我的錯我的錯，大小姐你別生氣?！?/br>
    孫昭橫他一眼：“少陰陽怪氣?！?/br>
    “哎喲，沒呢，絕對誠心誠意?！?/br>
    “你就是故意的?！?/br>
    宋祁于收了那板ad鈣奶，但不喝，放手上拿著，晚上再帶回去。

    周六的晚上校園里僻靜，cao場上的學生都比往常少。

    周天不上課也沒晚自習，好多人放學就跑了。

    校外街上的人倒是挺多，小吃街熙攘，攢動的人頭黑壓壓一大片。孫昭請他倆吃烤串，拉著兩人到小吃街逛圈，捱到快十二點了才火急火燎往回趕。

    到別墅已是零點半，一樓亮著，黎洛在客廳看電視等。

    李卓愷送宋祁于進門，把孫昭買來沒吃完的烤串分一半給她，說：“明天見，早上cao場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