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她梳理過案情了。 春闈進行時,本該參加科舉的舉子死在了破廟中,緊接著是客棧發生命案,那個人是因商戶出身,雖然有公認的才學,但是不能參加科舉。 一個兩個三個......再到死到了官員身上,許拓帶領大理寺介入,事情才鬧大了的。 不然刑部那邊都要定案了,什么科舉壓力大,承受能力不行,或者是什么被追賭債的逼死了等等。 要不是那位七品官,是真的扛不住壓力自裁了,驚動了大理寺,這件事說不定就被壓下去了。 能被壓下去的事情,皇帝向來是不管的,只要不威脅到她的皇權,不傷及她的顏面,底下怎么斗都隨便。 云丞淮深知這個道理,所以讓許拓把事情鬧大了。 “子玉,你知道本王為什么要把這個事情鬧大嗎?” 兩人合作查案,面對著共同的敵人,她們之間有什么話,有什么打算,還是說的清楚些比較好。 許拓還是那么的不聲不響,只是點頭道:“略微知曉?!?/br> 一是保護所有涉案人員,不管是查案的,還是身在其中的,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再殺人滅口就難了,二是讓皇帝不得不查下去。 云丞淮笑了笑道:“子玉的聰慧,你我再次合作,本王是希望有一個好結果的?!?/br> 許拓辦事秉承著三個字——快準狠。 只要有線索,許拓能很快的抽絲剝繭找到真相。 這么優秀的一個人,對待百姓也沒有高高在上,君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許拓了。 “諾?!痹S拓一如既往的簡言少語。 官場上沉默才能走的更遠更長,許家是把許拓當儲相培養的,自是話少了些。 但這次來,她還有一件事要問。 “本王彈劾魯國公的事情,大理寺有進展了嗎?” 不是她非要逮住許拓一只羊薅羊毛,實在是南秦的律法在這。 御史臺彈劾官員,大理寺查證。 本朝督察院并入御史臺,大理寺,刑部三個部門后,至今沒有啟用。 大理寺的權力增加了,她做的事情件件都要經過大理寺,非是她只薅許拓一只羊的羊毛。 許拓行了一禮道:“臣提審過姚厘,魯國公的罪名她說了不少,可惜少有實證,反倒是的承恩侯,做過的事情罄竹難書?!?/br> 魯國公府把壞事都交給承恩侯去做,主打一個棄車保帥。 云丞淮瞇起了眼睛,“魯國公就那么干凈?” “不干凈,卻也沒到了陛下要罷官免爵的地步?!?/br> 許拓的意思很清楚了,魯國公確實貪墨了,對皇帝來說,事情辦好了,官員貪墨些也無妨。 魯國公有罪,皇帝頂多暫時先免了她的實權,沉寂一段時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重新啟用了,至于承恩侯,那是死定了的。 這次彈劾,她給許拓送來了證據,以許拓的性格,必然會在朝堂上給眾臣一起看,皇帝想壓都壓不下去。 何況只是一個承恩侯,不是魯國公,皇帝也沒有想保的意思。 “子玉看著辦就好?!痹曝┗葱χ屧S拓去忙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她知道的,也都告訴許拓了。 原本許拓就能破案,有了她告知的那些關鍵信息,影衛那邊也在查探,應該能縮短破案的時間。 魯國公的事情會暫時告一段落,但沒有結束,對方做了那么多惡事,想要全身而退沒有那么容易。 ...... 云丞淮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王府——大理寺——皇宮御史臺,每天都在這三個地方來回。 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她躺在羅漢床上都不愿意起來。 沈流年剛洗漱完出來,就看見她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就招了招手讓南靈抱一床被子來。 這時,云丞淮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沈流年,恍惚了一下道:“夫人?!?/br> “困了?” “嗯,有點兒?!?/br> 沈流年知道她近日很累,眸子里面多了些心疼,溫柔的看著她的側臥著床上。 云丞淮挪了挪身子,艱難的坐起道:“我知道工作累,沒想到這么累?!?/br> 她讀書的時候,放在學習上的時間不少,主要是室友都挺卷的,盡管這樣,她們的娛樂活動并不少。 這幾日,她忽然感受到了,學姐們說的社畜是什么意思,真是一點兒空閑都沒有。 天天上班,還要加班,一身兼多職,拉磨的驢都沒有這么用的。 這不,忙了一天回到家里,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一東都不想動。 看到沈流年,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沖著沈流年笑道:“晚上吃什么?”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們越來越像普通的伴侶了。 只是她很心疼沈流年,明明有滿腹的才華,不管是經商還是打仗都會,屬于全能選手了,放到現代妥妥的人才。 可惜在古代,只能屈居后宅。 沈流年能看出來,她流露在眼睛里面不滿,是在替自己不滿。 無論是嫁入上都城還是北齊,她們姐妹倆都不愿意,可沈家幾十萬人,本來就面對西北那么多部族跟國家的征戰,要是再得罪南秦北齊,就會腹背受敵。 種種原因之下,聯姻是最好的選擇,能保證沈家在西北擴張。 要是沒有南秦跟北齊的威脅,以沈家的兵力財力,早就一統西北了,也不就不用受到各方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