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冉尋失神,被熱流裹挾,左支右絀, 漂亮的指骨與手腕因掙扎而留下淡紅痕跡。 她咬住捆雙手的領帶, 垂頭看拱動的人。 不像冰山, 更像巖漿,燙得她矜持不再, 難以掌控自己。 床單蕩出褶皺,恍惚間,不知昭示弱勢的那聲jiejie有沒有哼出口。 只清楚,游紓俞更加綿密地吻她。 占據主動的人,卻眼皮潮紅,嗓音潮濕,珍重說著她很開心。 潮退過后,游紓俞親冉尋的眼睛,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冉尋對這樣的溫存很受用,剛才被綁的委屈早就消散,回吻對方一下,沒,多來幾次,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游紓俞與她對視,臉頰緋紅,又吻過來。 黏了一會,冉尋去洗了今晚的第二次澡。 中途,她要游紓俞給她拿浴巾,卻半推半拉地將人拽了進來。 白襯衫反正也弄臟了,再被澆濕也沒關系。 冉尋將人抵在鏡前親軟。室內燈光混著水汽,朦朧虛晃,鏡子因為溫熱吐息,呼出一小片光景。 游紓俞唇咬得發紅,撞見自己不堪的模樣,難以自持。 低束的墨發已經全然散開,身上分明還掛著襯衫,她卻覺得早就赤.裸,以至于冉尋肆無忌憚。 別在這里。臉龐劃過一道濕痕,她掩面,聲線輕顫。 但冉尋卻是天生的演奏家與藝術家,曾在巴黎里昂的湖心音樂會藝驚四座。 借由水紋撥弄旋律,駕輕就熟。 游紓俞被迫接受冉尋帶給她的歡愉。 好像窗外下起驟雨,又如同近在耳邊,她聽見自己不堪的聲音融入熱浪,又跌進塵泥。 關燈后,窗簾被室外夜風吹得朝內翻涌,像繾綣的波浪。 游紓俞呼吸輕緩,被折騰得疲憊,冉尋從身后摟著她,幫她捏腰,委屈道歉。 主旨大意是,對不起,下次還敢。 說這話時,冉尋在心里暗自記下,下次至少要在床上。 剛才的姿勢太累也太折磨人,她能受住,游紓俞可不一定。 誰料,游紓俞卻安靜轉過身,牽住了她手。 澄凈月光下,女人面頰的細小絨毛柔軟動人,悄聲回應:你不用克制,因為,我情愿這樣。 她情愿自己落入非理性的粘潮漩渦,也情愿被冉尋欺負。 投映到身體上的不適感,正昭示她們如今已經緊緊纏繞在一起。 冉尋有被冰山女士的直球撩到,湊過去,吻了一下她殷紅唇畔。 明天,要不要去看日出?她彎了一下眸子,輕快提議。 八月中旬,剛好五點二十分太陽升起,每天,日出都會推遲一分鐘。 一分鐘能親吻一下,等到我們度假結束,你就欠我一百二十個吻。冉尋計算很快。 所以,今年余下的一百二十天,你要每天都想我。 游紓俞側枕著,看見冉尋發亮的雙眼。心想,為什么有人能時時刻刻,想法都獨一無二、浪漫動人。 像團無法用形狀定義的恣意的風,拉著她,一路跌跌撞撞,沖破所有烏云與迷惘。 - 之后的日子里,冉尋如期與游紓俞看了日出日落。 夏至已過,每一天,晝都更短,于是時間飛快翻過一頁又一頁,抵達初秋九月。 海景房上了鎖,鑰匙每人一把。游紓俞搬回冉尋的公寓住,而冉尋,將飛往蕭城,開啟在華國的最后一站巡回演出。 從海邊離開的前一天,冉尋拍了張平靜無瀾的海面。 海天一色,沙鷗翔集。 她用了點小心機,焦距拉得極遠,卻將海邊那道身穿軟綢長裙的身影框進畫面中心。 滄海一粟,卻是她的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顆星星。 揚唇發了條微博:[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 而游紓俞天生適合她的靈魂。 微博剛發出去,游紓俞已經從海邊回來。 她沒有發現冉尋拍她,先是瞥了一眼她身邊已經整理好的行李箱,略顯黯然。 很快調整好自己,雙手藏在身后,示意她伸手過來。 冉尋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乖乖伸手。 掌心放了一個透明玻璃瓶,里面裝滿了許多精致漂亮的貝殼。 原來她們每次趕海,游紓俞俯身時都在做這樣的事。 貝殼里有紙條,到蕭城之后再看。游紓俞說完,模樣依舊冷靜內斂。 每一句話,她都算好日期,提醒冉尋注意日常起居,也依照時間推移,變化想和對方說的話。 她不想和冉尋分開,就幼稚地想用這樣的方式,陪她度過在蕭城的每一天。 直到冉尋笑了一下,想拔開瓶塞,說出心急吃得了熱豆腐這樣過分的話后,游紓俞再也難以壓抑失落情緒。 上前幾步,摟住冉尋腰身,不許,要每天看一條。 不想你走,想和你一起。她還是忍不住牽住冉尋衣襟,將最真實的話吐露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