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小冉,別太記掛著那件事了。她有些心疼。 我之前也不知道那位女教授來頭竟然那么大。但最近看新聞,那個婚約已經 冉尋打斷她,就說到這里吧,荔荔。 很輕地揚了一下唇,轉移話題,我們不是在討論你的婚禮嗎,到時候我給你奏樂去。猜猜,我會隨多少? 梁荔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想她心情低落,索性順著說下去。 電話掛斷后,臨近凌晨。冉尋熄燈,任由自己陷入被褥與軟枕間,強迫自己閉眼。 兩封請柬,在相同時間遞送給她,她仍能想起那時的心情。 返回嘉平,在通宵航班沉寂了一夜,還溫熱的心潮頃刻凍成堅冰,一截一截地斷裂、崩塌。 無數次重復檢查請柬的名字,以為是玩笑,是整蠱,是休息不好生出的噩夢。 直到后來,不得不信。 見到縈繞甜蜜氣息的梁荔時,冉尋強迫自己掛上笑意。 可她早已開始不受控地設想游紓俞此刻的模樣。 或許會摘下她送的手鏈,換上昂貴的訂婚戒指,化淡妝,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依偎在男人懷里,接受無數親朋好友的祝賀。 她想,這樣也好。不會讓游紓俞再墜入過往的陰影里。 她害怕與女人接觸,那轉變思路,找到一個穩定而幸福的歸宿,不必隨自己到處漂泊,多好的選擇。 冉尋只是有些遺憾。 遺憾在小鎮時,那個下午做了噩夢,一個有關游紓俞最終結婚的夢,卻沒有聽話說出口。 說出來,夢或許就會翻轉。 而她貪心以為她與游紓俞彼此特殊,自那時起就不會再分開。 - 次日,游紓俞接到前臺的電話,到樓下取已經洗好的西裝外套。 她昨晚沒吃什么東西,也根本吃不下,一直持續到今早起床。 到冉尋的房間看過一眼,人早就外出工作了,勿擾的提示卻始終亮著。 游紓俞不愿意多想,卻忍不住黯然。 那應當是獨獨對她的一個警示。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很快遞給她裝衣服的手禮紙盒,又另外交給她什么。 一盒退燒藥,兩盒感冒藥,安靜地隨小票躺在袋子里。 這也是冉小姐要我交給您的,請您注意身體。她雙手遞過來。 游紓俞輕吸一口氣,心跳快了些,她還有說什么嗎? 工作人員憐惜她眉眼間的病意,補了句是今天很早的時候,冉尋親自出門買給她的,再就搖了搖頭,示意沒有了。 游紓俞早已知足。 她提著衣服和藥回房間,步子依舊虛浮。 臉逐漸發熱,卻不知是因為低燒,還是捕捉到冉尋依舊關心她的蛛絲馬跡。 昨晚沒有夢到冉尋,所以現實給了她補償嗎? 游紓俞勉強吃了一點生菜沙拉,服過藥,忍不住在搜索引擎上搜索冉尋的名字,查找對方的行程。 看見兩天后,冉尋將在寧漳大學舉辦一場講座。 而臺風天過后,她本該在同地,參與那場同樣延期的生命科學領域學術會議。 游紓俞給系主任打去電話,對方關心她的近況,而她安靜應聲。 嗯,是的,婚約已經取消,我現在在寧漳。 她撫摸被蘊好的西裝外套料子,好像能以此觸摸到那晚穿著它登上演奏廳的冉尋。 隔著空氣,擁抱她。 垂眸,輕聲開口:如果沒有意外,我依舊會去參加本年度的icceb。 與冉尋見不到面,對方甚至語聲冰冷,借此推開她。 那她就親自去見,就算一遍又一遍,也無妨。 - 寧漳大學是本地最知名高校。北嘉大,南寧大,國內外都是排名頂尖的學府。 冉尋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到這里來講座,因為當初家里逼她報寧大金融系。 她沒聽,倔得很,報了死對頭嘉大。像存心和家人作對一樣。 最后也才堅持了一年,就狼狽逃出國。 如果要問冉尋是否后悔,她不后悔。 只是走進寧漳大學時,環顧與嘉大相似卻又不同的人與景,偶有幾分懷疑。 如果當時選了這里,仍舊是鋼琴表演專業,只是少了與游紓俞的相遇,現在是不是就能更快樂一些? 冉尋想答一個是字,但做不到。 因為她想起自己與游紓俞相遇的那一刻。 對方撐一柄透明傘,險些與她擦肩而過,埋沒在無人知曉的初春。 直到走到學校禮堂前,仍在怔神。 莊柏楠在里面為冉尋調試講座用的ppt,專業調律師在臺上調試鋼琴,以便她中途使用。 而冉尋在后臺外徘徊。 附近是一片景致幽深的小花園,時有人流途徑,看裝束都是講師學者,走入旁邊的教學樓。 應該也是有其他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