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虧的褲子都沒了?！?/br>
    沈美云，“你想的美，我這豬又不光吃米糠，它還摻著豬草，野草以及麩皮，這些一起吃的?！?/br>
    “三斤米糠加上豬草這些，喂個三頭豬吧?！?/br>
    宋玉書，“……”

    “jian商?！?/br>
    “我還真以為你虧本了?！?/br>
    沈美云擰她胳膊，“我虧本了，到時候找你借錢去，嫂子，你少咒我，我做夢都想我這養殖場盈利起來?！?/br>
    這前前后后她都投了那么多錢了，要是虧本了，那才叫一個心痛。

    “我知道了知道了?！?/br>
    宋玉書，“走走走，現在去給你算賬，不過，你買這么多糧食干嘛？”

    沈美云沒回答，她反問了一句，“漠河駐隊養殖場現在怎么喂的？”

    一說這個，宋玉書就頭疼，“你是不知道，現在養殖場的豬每天就吃六七分飽?！?/br>
    “可慘了?！?/br>
    “自從上次大裁軍后，現在駐隊人就不多了，之前開荒出來種了上百畝的地，現在也管不過來了，就種了幾十畝，但是那夠干啥？”

    “還不夠養殖場牲口吃的?！蹦玉v隊養殖場算是最早的一個養殖場，如今規模極大，現在飼料不夠吃。

    實在是沒法子。

    沈美云若有所思，“沒去外面買？”

    宋玉書，“去哪里買？糧站的糧食首先供應的是城里，城里的糧食不夠吃，自然不可能來為豬，至于從周邊老鄉手里買，早都已經買了，大家都被刮平了都?！?/br>
    沈美云，“上面人怎么說？”

    宋玉書嘆口氣，“賣唄，養殖場規模太大了，縮減唄，跟部隊一樣縮減到一定程度就好了，剛好夠自給自足，在能賺點小錢就不錯了?！?/br>
    編制只有那么多，哪怕是他們自己能發的起工資，也不行。

    沈美云聽到這也沉默了下，漠河駐隊養殖場，算是她一手帶大的第一個養殖場，要是沒感情那是假話。

    “賣給我吧，我給你們出飼料，用飼料換豬崽和母豬公豬，你們維持原本的狀態就行?！?/br>
    起碼把漠河駐隊養殖場給維持住，不至于去關門。

    這話一說，宋玉書眼睛一亮，“可以嗎？”

    “還可以這樣？”

    這是她完全沒料到的。

    “你出飼料，不問養殖場要錢？”

    沈美云，“拿豬換，我只要豬?！必irou是硬通貨，比什么雞啊，兔子啊，都好賣。

    宋玉書，“我去問司務長去?！?/br>
    司務長現在頭疼呢。

    沈美云，“等等，你先給我算賬，把這一筆飼料錢給我算明白了，再去問其他的?！?/br>
    “另外，我去找大河過來過稱，稱苞米棒子?！笔f斤呢，怕是有的忙。

    今天都不一定能稱的出來。

    沈美云這吩咐下來，才算是拉住了風風火火的宋玉書。

    領著她一去找老支書算賬，其實老支書在來之前，已經和會計把這賬給算明白了，但是當著沈美云他不能說。

    他笑了笑，看著宋玉書總覺得有幾分面熟，“你以前可來過我們生產隊？”

    宋玉書笑，“老支書，你忘記了，我是陳遠的愛人啊?！彼S著陳遠回老家來過年過，當時還和陳遠一起來拜訪過老支書。

    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老支書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宋玉書提起陳遠的時候，老支書還回憶了好久，這才從記憶深處回想起來陳遠這個名字。

    “哦?！崩现腥淮笪?，“你是陳遠的媳婦，也是獵戶的兒媳婦？”

    哪怕陳荷塘有大名，但是在生產隊來說，很多人都是不知道的，大家都習慣了叫外號。

    宋玉書點頭，“對，就是他?！?/br>
    “那你和沈知青，還是一家子??？”老支書也是這才反應過來，宋玉書和沈美云的關系，還算是姑嫂。

    宋玉書和沈美云對視了一眼，點頭，“是啊?！?/br>
    “那感情好，一家人互相照顧?！?/br>
    沈美云，“是啊，不然我也不能一個電話就把我嫂子喊過來幫忙了?！?/br>
    “好了，嫂子幫我把這筆賬算清楚?！?/br>
    宋玉書當仁不讓的算起來，比起前進大隊的會計用了四十分鐘，她不過兩分鐘就算出來。

    “四千八?！?/br>
    這不算是一筆少數目了。

    聽到這一筆數目，老支書還是忍不住心里砰砰砰跳起來，他張了張嘴，想說沈知青若是錢不夠，可以少點。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張口社員們分到手的錢就少了，正當老支書猶豫的時候。

    沈美云已經開口了，“成，我知道了?！?/br>
    “嫂子，你和大河一起幫我在這邊看著稱重，我讓小猴出去一趟?！?/br>
    宋玉書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沈美云讓小猴陪著一起去了漠河市信用合作社，她一個人取那么多錢，是不敢拿上路的，要小猴跟著一起才覺得安全一點。

    等去合作社取了五千塊出來后，沈美云算了一筆賬，她這些年攢著的本錢，又少了一大截的。

    只剩下一萬五了。

    看著多，但其實不中用的很快就會見底了，她低頭看著那一麻袋的錢，忍不住嘆口氣。

    小猴問，“嫂子怎么了？”

    沈美云想了想，“就覺得花錢好快?！?/br>
    一下子快五千就出去了，她要想辦法賺錢了。

    小猴其實不明白，“嫂子，你買這么多苞米棒子，以我們目前養殖場的規模，其實用不到?！?/br>
    十二萬斤的數量，他們養殖場最少要吃兩三年，而且吃到最后，還成陳糧了，豬都不愛吃。

    沈美云，“不是給我們養殖場買的?！?/br>
    “??？”

    這下輪到小猴懵逼了，“那是給誰買的？”

    可惜，他追問的時候，沈美云卻是不肯說了，她賣了一個關子，“等你到時候就知道了?！?/br>
    拿了錢回去后，那邊的苞米棒子還沒過完稱，十二萬斤的重量一點點過稱數重量，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事情。

    沈美云倒是不急，跟著他們一起幫忙，這一稱重，從中午稱到了晚上去，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天都徹底黑了去，這才算是忙完。

    “都過完稱了，一共是十二萬零三百斤?！?/br>
    “那四百斤就當是咱們生產隊送給養殖場的?！?/br>
    老支書也沒想到，讓家家戶戶社員們來湊糧食，他們沒一個偷工減料的不說，每家每戶還多給了一些。

    多到最后，竟然足足多了三百斤左右，相當于每家每戶最少給了十斤多余的。

    前進大隊的每一個社員，都怕給少了。

    沈美云在聽完這個數后，她也愣了下，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一幕，不過心里倒是暖和的。

    自己本分做生意，賣方也是憨厚地道的人，這才是做生意的長久之計。

    她忍不住道，“那我先謝謝大家?！?/br>
    連帶著付錢的時候，她都是干脆的，四千八百塊，足足一麻袋的大團結，拎過來后交給了老支書。

    “老支書，您和會計點點賬?！?/br>
    驟然看到這一麻袋的錢，老支書和會計都忍不住呼吸急促了幾分，在場的社員們何嘗不是呢。

    大家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最多的也就是見過幾十塊錢，老支書還算是見過大場面的，當時沈美云給養殖場買地的時候，算是給過一筆錢。

    但是那是幾百塊，而現在他們手里拿的卻是四千八！

    足足四千八百塊。

    以至于老支書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下，“會計，你來清點下?！?/br>
    會計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他點數，老支書在旁邊看著。

    大團結是一百張為一沓，剛好一千塊，足足四沓子就是四千塊，另外的八百塊則是散著放著。

    一大堆零散著，這才裝了一麻袋去。

    這數錢才有一種暢快感，會計數了十張十張的放為一疊，遞給老支書，開始接錢的時候，老支書還顫手，到了后面已經有些麻木了。

    “整整四千八百塊?！?/br>
    會計扎帳，“全部收到?！彼聪蛏蛎涝?，“沈同志，我給你寫個收據吧?！?/br>
    沈美云想說不用，宋玉書則是立馬打斷了她，“要要要，你給我個收據，我好做賬?！?/br>
    沈美云這才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嫂子把你忘了?！?/br>
    宋玉書白了她一眼，拿了收據后，立馬去把這筆賬給做了。

    沈美云則是看著那一倉庫的苞米棒子，朝著李大河和猴子說，“麩皮粉碎機搬出來，連夜干活?！?/br>
    這一批苞米棒子全部粉碎，做成麩皮飼料后，就是它們存在價值的時候了。

    李大河有些意外，“連夜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