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看到坐在后排的妻子和女兒時,男人沒忍住紅了眼眶。 爸爸! 屠源。 女人抱著孩子從后門下來,屠源一把將家人抱進懷里,抵在手臂上的手指尖泛白。 他胸口起伏,手忙腳亂的撕下妻子手腕上的膠帶,再抬頭看向賀霽,嘴唇顫抖囁嚅著說不出話。 賀霽起身將車窗上的綁架犯拽了下來,轉而又朝著他伸出手。 屠源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把手里被他捏的半死不活的烏鶇鳥遞了過去。 獸形沒那么容易死,烏鶇鳥看起來毛發凌亂仿佛咽氣,實際上只是暫時暈過去了而已,屠源把它握在手里的時候絲毫不敢松懈。 賀霽接過,順手把烏鶇鳥塞進了綁架犯的口袋。 他扭頭在飛行器前排放著的電子便簽紙上寫了一個地址,指尖輕點道:飛行器去這里報損,包括后續醫療都會有專人負責。人我先帶走了。 說著,賀霽把暈過去的綁架犯拽了下來。 屠源張了張嘴,緊張的情緒在胸腔里返傭,這個時候才像是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卻還是難掩哽咽,謝、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們。 應該的。 不等屠源再說些什么,來接賀霽的車已經到了。 好在這邊不是鬧市,再加上這個時間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外面的人不多。 也沒多少人有看戲的心思,在最開始的糟亂以后,周圍散步的人散的散跑的跑,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 相比之下,倒是路障設施損失慘重。 --- 咔 昏暗狹小的審訊室內,驟然亮起的白光讓被鎖在椅子上的人眼睛一瞇,透過眼前的血霧艱難的看向對面。 尤勁松,男,五十七歲,未登記進化獸形,五年前,你的妻子在b星登記失蹤。曾以形似鬣狗精神力強化獸形被電子眼捕捉。 啪的一下,審訊員隨手將檔案丟在桌上,雙臂環胸,陰沉著臉:我很好奇,你失去蹤跡的這五年都經歷了什么。 尤勁松聽了這話,沒有半點被審訊的局促,反而心情不錯的咧開嘴笑了,明知故問 他抬起手,把玩著電子手銬,我去強健了身體,融合了精神力,淬煉了靈魂。我所經歷的,像你這種連獸形都沒有的普通人是不會懂的。 話語間滿滿的輕蔑與不屑。 審訊員蹙起眉頭,一個被捏在手里的當豬牛切割的實驗品罷了,你還挺驕傲。 他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少廢話,為什么綁架屠源一家。 尤勁松依舊是那副點兒浪蕩,無所謂的態度:缺錢啊,還能是因為什么。 審訊員根本不信這種理由,正要再開口,敲門聲陡然響起。 咚咚 層層落下的防護網快速向上收攏。 沉重的機械運作聲停止,賀霽打開了審訊室的門,我來問吧。 殿下。審訊員輕點了下頭,同時起身坐到了一側。 沒有什么寒暄切入,賀霽言簡意賅的問道:你們選擇實驗對象的依據是什么?或者說,什么樣的人在你們眼中,是適合參與實驗的最佳實驗體。 這套所謂的標準,一直都是懸在所有人心頭的疑惑。 實驗講究精準,更何況是這種基因縫合實驗,自然不可能是大街上隨意綁走一個人,如果可以知道他們這套選擇標準,他們也能更好的防備。 只是這幾次搗毀實驗室,都沒能從那些被抓的人口中撬出答案。 尤勁松在看見賀霽走進來的那一刻,臉上玩世不恭的笑便收斂了幾分,微微聳搭下來的眉眼,配上那一臉沒有清理過隱約有些結痂的血跡,面色陰鷙。 尤勁松冷笑:帝國的人都死完了嗎,一個小小的綁架案,都得讓帝國太子出馬,這算什么?我何德何能啊 賀霽:算你倒霉。 他漠然道:回答我的問題。 尤勁松:你想知道?你們抓了我們那么多人,有一個人說的嗎?他們嘴緊,你又憑什么以為我會告訴你? 賀霽也不惱,總得走個流程。 尤勁松雙手交疊,指尖絞在一起,讓我想想,什么樣的人比較合適當實驗體呢他視線上下打量著賀霽,不知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你就很合適。怎么樣?考慮一下。 如果你同意,那等你跟我回去,成為我們實驗室的一份子以后,我肯定會告訴你選擇實驗體的條件。 插科打諢,轉移重點,刻意引導試圖惹怒審訊員,這是固有的一套應對措施。 滾刀rou,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尤勁松絲毫不認為賀霽敢對自己怎么樣。 一旁的審訊員拳頭死死攥緊,面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一拳砸在尤勁松臉上。 賀霽卻是面不改色,翻看著檔案問道:你在等恒自如來救你嗎? 尤勁松嘴角一僵,后又被他快速掩蓋下去,動了動身子,試圖掩蓋自己的不自然,怎么?你們這不接受交換人質?